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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第六章
罗迷莫斯就这样跟随索伦回到了魔苟斯在中土的老巢安格班，一路上两个人都阴沉着脸，谁也不想搭理谁。
索伦虽然嘴上不说，对魔苟斯就这样随随便便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小弟还是不满的，他倒不是嫌弃手下人多，问题是这一位看上去就弱的要命，刚才差一点就被昂哥立安当场勒死，显然战斗力极其低下。
不过索伦又转念一想，即使是迈雅，也未必全都是以作战见长的，那昂哥立安也确实可怖，如果不是炎魔的火焰对她的蛛网天生就有克制能力，换做是自己，也未必能打得过她，既然罗迷莫斯是魔苟斯从阿门洲带回来的人，多少该是有一点特长的。
思及此，他稍微缓和了一下脸色，问罗迷莫斯道：“你之前在阿门洲时从属于谁？专长是什么？告诉我，我也好给你安排一下职位和工作。”
“我很久以前追随过瓦尔妲和曼督斯。至于专长……”罗迷莫斯想了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没什么特别的技能。”
索伦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假笑差点就绷不住了。
“你不用谦虚。”他咬着牙，尽力和颜悦色道，“既然你曾经随从两位维拉，多少从他们那里学到了一招半式吧？”
“啊，那两位大能者自然能力非凡，只可惜我资质愚钝，只能说是略有小成，而且我觉得那点本事似乎也不足以为你效力。”罗迷莫斯说。
“没关系，罗迷莫斯，再微不足道的能力都有它独特的用处，你又何必妄自菲薄？”索伦假惺惺地安慰罗迷莫斯道，“那你到底有何本领？方便展示一下吗？”
“你太客气了，这有什么不方便的？”罗迷莫斯也假惺惺道，“不过只要你看上一眼，就会明白我并非是在谦虚，实在只是些雕虫小技。”
索伦懒得跟她磨嘴皮子：“请。”
于是罗迷莫斯面色认真凝重起来，她闭上眼睛，时而口中念念有词，时而屏息凝神，看得索伦都有点紧张起来，因为在彼时那个迈雅的力量还未被限制的中土，还从没有一位神灵施法时需要摆出如此大的架势，他们本身即为力量，根本不需念出任何咒语——当然唱歌时除外，什么都不如唱歌——仅用意念就可以完成许多在凡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举动，人类称之为魔法，不过在神明和一些精灵看来，那就像呼吸吃饭一样，是再自然不过的本能。
而现在像罗迷莫斯那样神神叨叨故弄玄虚的人，我们一般称之为神棍。
不过罗迷莫斯当然比神棍要高级许多，至少她是个货真价实的神，就在她猛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的手心间浮现出了一颗光球，散发着极绚烂瑰丽的光芒，那光芒不停变幻着，时而像是一团炽烈燃烧的熊熊火焰，时而像是苍穹之上的亿万星辰，时而像是璀璨耀眼的宝石明珠，时而像是海水中的点点磷火。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光明无一不在罗迷莫斯手中一一呈现，这其中甚至包括金银双圣树的光辉，因为罗迷莫斯是最后一位在其毁灭前曾手握其光芒的神灵。
那团光球静静地在罗迷莫斯手中闪耀了着，罗迷莫斯安静地注视了片刻，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却因这灿烂夺目的光明映衬而明丽无比、娇艳万分，而后她举高了双手，那光芒便也翩然飘起，最后停留在她的指尖上，随着清脆的一声响指，光球突然向四面八方爆裂开来，顿时，这方千万年来都被浓厚的黑暗与烟雾笼罩的土地暴露在光明之下，仿佛所有的污秽都瞬间被一扫而空，那些明亮的光点自空中簌簌落下，像是一朵巨大的烟花绚烂地炸裂开后，无数颗星星汇聚在了这里。
索伦：“……”
罗迷莫斯展示完毕，恭敬地低头：“献丑了。”
“确实是……非常亮眼的技能。”索伦实在是找不出任何其它形容词来。
好看是好看，但是观赏性远大于实用性好吗？！老大千里迢迢地就带回来个照明灯吗？！就算是照明灯这也太浮夸了！是要开安格班大Party吗？！
罗迷莫斯还真没骗他，这技能他果然一点也用不上，说白了老大你拐哪个迈雅不好非拐一个光之女神瓦尔妲的下属，不知道咱们跟光势不两立吗？！
索伦强压下心底暴躁的咆哮，勉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这想必是你跟随瓦尔妲时所学，我知道了。那在曼督斯那里，你又有何收获？”
罗迷莫斯唉声叹气：“我连瓦尔妲的本事都只能学到皮毛，更遑论是曼督斯所掌管的如此神秘的死亡呢？说来惭愧，实在可说是一无所获，不过我从曼督斯的妻子编织女神薇瑞那里学到了这个——”
一边说着，罗迷莫斯顺手拈起一颗身边尚未落下熄灭的微小萤火，手指一搓一捻，那光粒就变成了一根闪闪发亮的丝线，她一手捻线，一手快速地编织着什么，动作极快，看得索伦眼花缭乱。
三分钟后，罗迷莫斯停下了动作，食指轻轻地在最后一根线上一划，那一截多出来的线头就轻飘飘地变成光点，渐渐消散在了空气中。
“嗯哼。”罗迷莫斯把最后的成品亮给索伦看。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人偶，金发碧眼，简单地编出了鼻子眉眼，现在正歪着嘴巴对索伦笑，看上去就一肚子坏水，极为传神。
索伦：“……”
其实不能说这技能一点用没有，实在不行去干后勤为几十万兽人大军缝裤子也行嘛，但是用这种手艺去做那种事，就连索伦都觉得简直暴殄天物；再说对方好歹和自己一样同属迈雅，真去干那种奴隶才做的劳动，感觉好像连带着自己都掉价了一样。
“……很不错的手艺。”他思考着措辞。
“过奖，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罗迷莫斯把那个小人递给索伦，那小人一脸阴瘆瘆地看着索伦笑。
索伦接过来，随手一扔，脸上终于没有了笑容，提高了声音：“罗迷莫斯，我没有时间和你说笑话！”
罗迷莫斯看着那个小玩偶掉在地上，化成光斑消失了，耸耸肩：“我早说过我的技能在这里没有什么用。”
“如果你是在为我刚才的失礼生气的话，我可以道歉，罗迷莫斯。”索伦以为是罗迷莫斯太小心眼，还在为刚才魔苟斯把她分配给自己时自己不悦的脸色而使性子，“我当然诚心实意地为你以后能和我们共同为米尔寇大人效力而高兴，我们的立场不是一样的吗？你实在没必要对我有所隐瞒。”
“我没有啊！”罗迷莫斯好像也急了，“我真的只有这点本事了，不信你可以去问米尔寇大人！”
索伦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作为安格班的二把手，在他面前争着表现立功的人多如牛毛，像罗迷莫斯这样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这么“没用”的人真是一股清流。
索伦虽然嘴上不说，对魔苟斯就这样随随便便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小弟还是不满的，他倒不是嫌弃手下人多，问题是这一位看上去就弱的要命，刚才差一点就被昂哥立安当场勒死，显然战斗力极其低下。
不过索伦又转念一想，即使是迈雅，也未必全都是以作战见长的，那昂哥立安也确实可怖，如果不是炎魔的火焰对她的蛛网天生就有克制能力，换做是自己，也未必能打得过她，既然罗迷莫斯是魔苟斯从阿门洲带回来的人，多少该是有一点特长的。
思及此，他稍微缓和了一下脸色，问罗迷莫斯道：“你之前在阿门洲时从属于谁？专长是什么？告诉我，我也好给你安排一下职位和工作。”
“我很久以前追随过瓦尔妲和曼督斯。至于专长……”罗迷莫斯想了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没什么特别的技能。”
索伦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假笑差点就绷不住了。
“你不用谦虚。”他咬着牙，尽力和颜悦色道，“既然你曾经随从两位维拉，多少从他们那里学到了一招半式吧？”
“啊，那两位大能者自然能力非凡，只可惜我资质愚钝，只能说是略有小成，而且我觉得那点本事似乎也不足以为你效力。”罗迷莫斯说。
“没关系，罗迷莫斯，再微不足道的能力都有它独特的用处，你又何必妄自菲薄？”索伦假惺惺地安慰罗迷莫斯道，“那你到底有何本领？方便展示一下吗？”
“你太客气了，这有什么不方便的？”罗迷莫斯也假惺惺道，“不过只要你看上一眼，就会明白我并非是在谦虚，实在只是些雕虫小技。”
索伦懒得跟她磨嘴皮子：“请。”
于是罗迷莫斯面色认真凝重起来，她闭上眼睛，时而口中念念有词，时而屏息凝神，看得索伦都有点紧张起来，因为在彼时那个迈雅的力量还未被限制的中土，还从没有一位神灵施法时需要摆出如此大的架势，他们本身即为力量，根本不需念出任何咒语——当然唱歌时除外，什么都不如唱歌——仅用意念就可以完成许多在凡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举动，人类称之为魔法，不过在神明和一些精灵看来，那就像呼吸吃饭一样，是再自然不过的本能。
而现在像罗迷莫斯那样神神叨叨故弄玄虚的人，我们一般称之为神棍。
不过罗迷莫斯当然比神棍要高级许多，至少她是个货真价实的神，就在她猛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的手心间浮现出了一颗光球，散发着极绚烂瑰丽的光芒，那光芒不停变幻着，时而像是一团炽烈燃烧的熊熊火焰，时而像是苍穹之上的亿万星辰，时而像是璀璨耀眼的宝石明珠，时而像是海水中的点点磷火。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光明无一不在罗迷莫斯手中一一呈现，这其中甚至包括金银双圣树的光辉，因为罗迷莫斯是最后一位在其毁灭前曾手握其光芒的神灵。
那团光球静静地在罗迷莫斯手中闪耀了着，罗迷莫斯安静地注视了片刻，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却因这灿烂夺目的光明映衬而明丽无比、娇艳万分，而后她举高了双手，那光芒便也翩然飘起，最后停留在她的指尖上，随着清脆的一声响指，光球突然向四面八方爆裂开来，顿时，这方千万年来都被浓厚的黑暗与烟雾笼罩的土地暴露在光明之下，仿佛所有的污秽都瞬间被一扫而空，那些明亮的光点自空中簌簌落下，像是一朵巨大的烟花绚烂地炸裂开后，无数颗星星汇聚在了这里。
索伦：“……”
罗迷莫斯展示完毕，恭敬地低头：“献丑了。”
“确实是……非常亮眼的技能。”索伦实在是找不出任何其它形容词来。
好看是好看，但是观赏性远大于实用性好吗？！老大千里迢迢地就带回来个照明灯吗？！就算是照明灯这也太浮夸了！是要开安格班大Party吗？！
罗迷莫斯还真没骗他，这技能他果然一点也用不上，说白了老大你拐哪个迈雅不好非拐一个光之女神瓦尔妲的下属，不知道咱们跟光势不两立吗？！
索伦强压下心底暴躁的咆哮，勉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这想必是你跟随瓦尔妲时所学，我知道了。那在曼督斯那里，你又有何收获？”
罗迷莫斯唉声叹气：“我连瓦尔妲的本事都只能学到皮毛，更遑论是曼督斯所掌管的如此神秘的死亡呢？说来惭愧，实在可说是一无所获，不过我从曼督斯的妻子编织女神薇瑞那里学到了这个——”
一边说着，罗迷莫斯顺手拈起一颗身边尚未落下熄灭的微小萤火，手指一搓一捻，那光粒就变成了一根闪闪发亮的丝线，她一手捻线，一手快速地编织着什么，动作极快，看得索伦眼花缭乱。
三分钟后，罗迷莫斯停下了动作，食指轻轻地在最后一根线上一划，那一截多出来的线头就轻飘飘地变成光点，渐渐消散在了空气中。
“嗯哼。”罗迷莫斯把最后的成品亮给索伦看。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人偶，金发碧眼，简单地编出了鼻子眉眼，现在正歪着嘴巴对索伦笑，看上去就一肚子坏水，极为传神。
索伦：“……”
其实不能说这技能一点用没有，实在不行去干后勤为几十万兽人大军缝裤子也行嘛，但是用这种手艺去做那种事，就连索伦都觉得简直暴殄天物；再说对方好歹和自己一样同属迈雅，真去干那种奴隶才做的劳动，感觉好像连带着自己都掉价了一样。
“……很不错的手艺。”他思考着措辞。
“过奖，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罗迷莫斯把那个小人递给索伦，那小人一脸阴瘆瘆地看着索伦笑。
索伦接过来，随手一扔，脸上终于没有了笑容，提高了声音：“罗迷莫斯，我没有时间和你说笑话！”
罗迷莫斯看着那个小玩偶掉在地上，化成光斑消失了，耸耸肩：“我早说过我的技能在这里没有什么用。”
“如果你是在为我刚才的失礼生气的话，我可以道歉，罗迷莫斯。”索伦以为是罗迷莫斯太小心眼，还在为刚才魔苟斯把她分配给自己时自己不悦的脸色而使性子，“我当然诚心实意地为你以后能和我们共同为米尔寇大人效力而高兴，我们的立场不是一样的吗？你实在没必要对我有所隐瞒。”
“我没有啊！”罗迷莫斯好像也急了，“我真的只有这点本事了，不信你可以去问米尔寇大人！”
索伦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作为安格班的二把手，在他面前争着表现立功的人多如牛毛，像罗迷莫斯这样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这么“没用”的人真是一股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