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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第五十五章

    表达心意的“情人节”终于要来了,白城上下的空气中都好似充斥着一股子甜蜜的味道,女子们三五成群围在一群,满怀着希望和紧张的心情小声聊着自己为心上人准备的礼物,若是心仪的人恰好从不远处经过,那免不了要立刻噤声,脸颊瞬间飞上了红云;而男人们想的事也各不相同,能收到多份礼物固然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但这其中有没有自己最想要的那一份?如果没有,那个姑娘的礼物又是送给了谁呢?有忐忑不安的,自然也有人心里稳如泰山,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要准备什么回礼了。

    而在这样四处一片躁动的氛围下,我们的阿拉贡王子殿下还在跟他的历史课奋战。

    “殿下。”安东尼娅抬眼看向阿拉贡,“这是您今天第五次在我的课上走神了。”

    “抱歉,安东尼娅小姐,都是我的错。”阿拉贡回过神,一脸无辜地辩解,“但是您也知道的呀,明天就是节日了。”

    “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还没。”

    “那我看不出这节日和您有什么关系,殿下。”安东尼娅重新看向教案,“显然您只是在撒娇好为了从我这里讨要假期。”

    阿拉贡蔫嗒嗒地垂下了头。

    安东尼娅叹了口气:“就是担心会这样,我才想把这个消息留到下课前说。殿下,我明天要出一趟门。”

    “安东尼娅小姐万岁!”阿拉贡一声欢呼,差点没把桌上的书本掀到地上去。

    “我要是你就不会高兴的这么早,埃斯泰尔。”格洛芬德尔看着安东尼娅的脸说道,“你最好听她把话说完。”

    “格洛芬德尔大人真了解我。”安东尼娅瞥了对方一眼,又看向阿拉贡,“不用太想念我,殿下,虽然我人不在米纳斯提里斯,但我给您留下了两个题目,请您任选一个写一篇不许少于七千词的文章,顺便一提,如果您用精灵语写,我会给您额外加分。”

    “您一定是在说笑话,对吧?”阿拉贡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您这么善良的人,是不会这么残忍的让我在一天之内就废掉一只手的,而且就算这样我也写不完啊!”

    “这当然不是一天的作业,我刚才忘记说了吗?我这次会离开一个月。”

    “多久?”阿拉贡和格洛芬德尔异口同声。

    “你们没听错,我也不是在开玩笑,整整一个月。”

    “等等,这么说您要出门,是真的有事要出门?”阿拉贡愣愣地问道。

    “当然了,不然您以为我有什么必要在这件事上对您说谎?”安东尼娅皱起眉头,“因为那愚蠢的情人节?”

    “我以为……是呢。”阿拉贡的声音弱了下去。

    安东尼娅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以为然的嗤笑:“这种幼稚的活动永远和我扯不上关系。”

    “其实我有一件事想问您很久了。”阿拉贡大着胆子提问道,“您到底多大岁数了?”

    “真是个好问题。”格洛芬德尔轻声说了一句。

    然而最后阿拉贡还是没能得到答案。

    他不想再多来两篇论文了。

    “可是您这么长时间不在,那我们的课怎么办?”阿拉贡问。他到底还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虽然偶尔会有偷一天懒的想法,但要是一个月都不上课,心里还是有点毛毛的。

    “啊,您以为我们会停课一个月吗?不用担心,我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呢?”安东尼娅面带微笑。

    阿拉贡迅速反悔了,他还是要一个月假期吧。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安东尼娅轻轻巧巧地说了下去:“陛下和吉尔蕾恩殿下已经找到合适的人替我上这一个月的课了。”

    “那明天……”阿拉贡一脸绝望。

    “当然是照常继续上课。我说过会放假吗?”

    “我觉得在您之后,我再上其他任何人的课都会味同嚼蜡……”阿拉贡满脸陈恳。

    “您连对方是谁都还不知道呢。”

    “这根本不重要!没有比您更好的老师了!”阿拉贡还在垂死挣扎,但最后依然在安东尼娅似笑非笑的表情中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好吧,那是谁来替您上课?听您的意思,那个人我应该认识?”

    “是的。您说的问题我也有过顾虑,不管怎么说,我已经给您上了十年的文学和历史课,如果来代替我上课的不是个满脑子主观臆想的白痴或者只会照本宣科的废物,我倒宁可您这一个月什么事也没学到。”

    “而我宁可白城的所有历史学家在这一个月里都是白痴和废物。”阿拉贡用最小的音量嘟囔了一句。

    “你要是把那些人和你自己比就太强人所难了,安东尼娅。”格洛芬德尔插话道,“对于人类来说,那已经是几千年的事情了,大多数人都只能通过一些语焉不详或是残缺不全的史料记载、甚至口口相传来了解过去的事情,有所失真也是难免。”

    “您说的是,对于普通人我这样确实是过于苛刻了。不过幸运的是,我们这里有一位对过去几乎所有大事都一清二楚乃至亲身经历过的人物。”安东尼娅说。

    阿拉贡与格洛芬德尔面面相觑了几秒钟。“您是指……”阿拉贡瞟向格洛芬德尔,而安东尼娅默认了。

    “如果你想让我帮忙,是不是应该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安东尼娅?”格洛芬德尔无奈道。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阿拉松陛下和吉尔蕾恩殿下如此授意的。”安东尼娅无辜地眨着眼睛。

    她不过是“无意”在那两人面前提了一句看在活得久的份上,除了她以外整个白城恐怕也就格洛芬德尔讲的历史还能听了。

    “他好像又高兴起来了。”在阿拉贡下课离开后,格洛芬德尔望着少年兴冲冲的背影说,“我以为他会恨明天的课恨得要命,除了他所有人都在街上狂欢呢。你真的不是在故意破坏我和埃斯泰尔的关系?”

    “他是个宽宏大度的好孩子,从来不记仇,而且他喜欢和你待在一起,金花领主在所有这个年纪的男孩心里都是英雄和偶像。”罗迷莫斯整理着东西,一边说道。

    “你这是在夸奖我吗?”格洛芬德尔眯着眼看她。

    “只是陈述事实。我当了他十年的历史课老师,而你来到刚铎只有半年多的时间,在他心里你的地位马上就要超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