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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我喜欢……

    当晚,贺元隐与季霜竹就潜入了闹鬼的青楼里。

    灰尘掩埋了往日的辉煌,他们行走在楼里都会带起一片灰尘。楼里静悄悄的,除了他们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来还没到它活动的时间啊。

    “这里有魔族的气息,和镜影不一样的感觉。”

    魔族?难道散播镜影的魔族还停留在这里?

    贺元隐立刻紧张起来,召出十七守在季霜竹身边。季霜竹却神色平静,半晌过后,一到青色的影子从贺元隐面前飞快闪过,钉在了二楼的柱子上,而剑尖则钉着一团黑雾。

    那黑雾虽然被钉住了却没什么反应,依旧发出单调而有规律的“哗哗”声。

    为什么要一直发出这种声音?难不成它是个水鬼?

    贺元隐走到二楼在它旁边研究起来,它看起来确实是鬼的样子,但身上却又带着一些魔族的气息,这种结合倒是挺奇怪的。

    贺元隐拿出收妖的瓶子准备将鬼收进去,但这是他却看到那翻腾的黑雾里闪过一块莹白的东西,下一秒,季霜竹已经伸手从黑雾里把那块东西捞出来了。

    “……”

    “对不起,下意识就伸手了……”

    季霜竹收回手之后才想起贺元隐之前的对她说了好多次的话,但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真的就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贺元隐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什么都不说,直接拿出祛除魔气的药水给她擦手了。

    季霜竹从黑雾里捞出来的是一块镜影,可是魔族能从一个要修为没修为,要气运没气运的鬼身上攫取到什么呢?

    镜影被取出来,黑雾也随之散去,十三的剑尖下却还钉着一个人,应该就是这个鬼的真实面目。

    先收起来,日后再研究,接下来就是要找白日那些歌姬打听华光的事情,看看为何这个鬼要一直缠着华光,只是……

    岸边画舫众多,到底哪个才是芍药所在的画舫?

    “呦,小郎君居然真的来啦?还带着这位小娘子呐。”

    正当贺元隐犹豫的时候,画舫上的歌女有眼尖的一眼就瞧见了他们,吩咐船夫放下踏板让他们上来。

    “小郎君来的可真是早,我们还没开工呢,就这样迫不及待呀。”

    “我看呀,人家就算迫不及待也是来见芍药的,咱们在这多碍眼呀?小娘子,我们带你去玩好不好?”

    歌女们离去时还想要带走季霜竹,贺元隐下意识就拉住了季霜竹的手腕,歌女们瞧见了又是一阵轻笑。

    “小郎君不放心啊?我们只带她去你能看到的地方,万不会叫小娘子受伤,郎君放心吧,不然见了小娘子只怕芍药就不肯与你说了。”

    季霜竹也附和说没关系,叫贺元隐去和芍药文华光的事情。贺元隐犹豫了一下松开了季霜竹的手腕,歌女们就笑着簇拥着季霜竹离开了。

    进了画舫二层的屋子里,芍药已经装扮好了,似乎正等着贺元隐。

    “小郎君,你与华光是什么关系呀,这么关心她?”

    “没什么关系,只是来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听说她的事情,有些好奇罢了。”贺元隐说话时眼睛一直向外看,在他能看到的地方,歌女们正围着季霜竹逗弄她,有一两个人还抬头看向他。

    芍药掩嘴轻笑了一声。

    “好吧,小郎君既然不愿说,那我也不多问,现在就请小郎君听我唱曲吧。”

    贺元隐耳中听着芍药的曲子,目光却一直落在窗外季霜竹的身上。那些歌女们不知又有了什么主意,拿了软垫来叫季霜竹坐在地上,她们团团围着不知在做什么。

    “真是无趣,小郎君你可真是根木头,我这曲子竟一点都不能吸引你吗?”

    芍药弹了一半突然放下手中的琵琶,有些嗔怪似的横了贺元隐一眼。

    “抱歉,我是个粗人,对这些不太懂。”

    “粗人?我看小郎君只是单纯对我不感兴趣吧,真是扫兴。算啦,看在你生的好看的份上,原谅你了。”

    “那我跟你说华光的事情吧。”

    据芍药所说,华光是罪臣之女,家族覆灭之后沦落青楼。因为来的时候年纪小,鸨母觉得卖不出价格,所以先是当了两年清倌,最近才准备让她去接客。前两个死了的客人都是常去听她弹琴的,第三个则是买下了华光的初夜。

    “其实那两个只是来听华光弹琴的倒不是死在楼里,都是办事的时候不小心死了的。死了第三个人之后大家才把这几件事联系起来的。”

    芍药说华光虽然在楼里呆了两年,但心里还是抵触的,初夜被拍卖的时候华光一直躲在屋里哭,那客人进去的时候她还听到华光的哭叫声。只是没过一会华光就满身是血衣衫不整地跑出来了,说是那恩客死了。

    说到此处,芍药脸上露出了嫌恶的神色。

    “你不知道,那人死的可恶心了,本来就是个肥的流油的,还偏偏被那鬼给剖成两半,咦,不说了,说完晚上是要做噩梦的。”

    后来华光就被扭送到了官府,不知是被人欺辱还是见了杀人场面,华光当时就有些疯疯癫癫了,她们姐妹们也凑了几个钱着人去牢里看了,回来的人都说华光就窝在角落里嘴里念念有词,看样子是真的疯了。

    “后来楼里呆不下去了,我们就来了这画舫上。后来听说华光似乎是被放出来了,但去了哪里我么办就不清楚了。她一个疯子,只怕不是成了乞丐就是死在哪里了,倒是可惜了,那样能写会画的一个人,又抚得一手好琴,日后是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