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六十二章 义无反顾

    据双隐说,他们这一路上,还有许多的刺客,就算到了这里,他们也是乔装打扮了一番,不曾让人瞧出之后,才敢在此停留。

    但即便如此,他们依旧不敢多留,一旦被敌人发现了踪迹,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他说这一路逃亡的经过,王爷拼死指挥战斗,在最后一刻,也不愿意放弃战友,独自离去,这才负伤。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如此,救了上百人,那些人,现在对他誓死追随,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甚至能够赴死。

    到了客栈,穿过了层层包围,她总算是在一个小房内见到了慕容琛。

    不过此时的他却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仿佛随时都会死亡。

    而在他的心口处,还有一道狭长的疤痕,上面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并没有起到止血的作用,还不断的有血渗出来。

    傅清梦看得触目惊心,立即说道:“都这么严重了,为什么还不替他换一下军医呢?他们去哪里了?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

    她气的破口大骂,双隐低下了头去,“军医也战死了,我们这一路逃亡过来,死伤惨重,活着的,他们的伤势更重,我们也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说到最后,他已经不敢再说下去,因为傅清梦的脸色愈加的难看,那张脸黑得简直能滴出血来。

    “别再说了,我都知道情况,却给我准备一些布条,以及金疮药,另外,给我去抓几副药,对了,每个药铺都抓一点,不要都在一个药铺抓,而我上面标注的几味药材,如果可以的话,你们自己上山去采。”

    没想到这么麻烦,双隐有些不解,换做平时,他们都是全部抓好的,可是现在还得一家一家的跑。

    他不知道傅清梦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看他疑惑,傅清梦只能解释道,“你们不是说了吗?这一路上都有追兵,你们既然受了伤,他们肯定会猜得到,你们会去抓药,一旦跟踪你们的话,那你们的行踪不就暴露了吗?你们班做普通老百姓,几率会小一点。”

    听了她的解释之后,双隐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些情况,他还当真是没有考虑过,也只有王妃如此细心了,他立即下去准备。

    傅清梦则替他包扎,看着他身上那道狭长的伤口,她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当初就该跟他一起去的,否则也不会如此。

    她慢慢的替他解下那些碎布条,由于时间太久,布条已经跟皮肉粘连在了一起,小心翼翼的将它撕下来,每次动一下,都会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嘴唇发乌,此时早已经神志不清,但口中依旧依赖着傅清梦的名字。

    这让她心中微微动容,或许他的心里是有自己的吧。

    突然,她的手被她抓住,正在给她清理伤口的傅清梦吓了一跳,想要挣脱的时候,他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要走,就算是在梦里,我也要抓住你的手。”

    这个家伙,原来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傅清梦哭笑不得,但也没有撒开手去,只是紧紧的抓住他,同时轻轻的拍着他的手说道:“你这不是做梦,我没有走,我来看你了。”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像傅清梦看清楚,傅清梦也由他去了。

    看着那张美丽的容颜,从来不曾哭泣过的他,眼角竟然滴落下了一滴泪水,哪怕此刻他伤重如此,他也依旧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把搂住了她。

    “你来了就好,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你为什么要过来?你可知道这一路凶险至极,你可能随时都会被刺杀的。”

    没想到他这么担心自己,总算是没白费了她一番苦心,她笑着摇了摇头,“你都不怕,身为你妻子的我又怕什么,要死咱们一起死,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但是能跟你死在一起,我余生无悔。”

    傅清梦镇定的答道,她每说一句,都低下头去亲吻他的面颊,完全不嫌弃此刻的他身上还有许多的脏物。

    仿佛是把他当成了这世间的至宝,而慕容琛也同样如此,两个人相拥而泣,两颗心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王妃,我照你的吩咐,全部都买来了,另外煎了一碗药,你快给……”

    双隐进来的不是时候,他的话还没说完,但看到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时,他顿时一阵尴尬,脸也红到了耳根子上。

    他轻咳一声,立即冲他们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对了,这个药放在这里,要记得吃。”

    说完之后,他自觉的将门带上,悄悄的退了出去,外面立即传来了一阵嬉笑声。

    傅清梦顿时觉得尴尬不已,现在的她,只想赶紧找个地缝给钻进去,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但是慕容琛的心情却大好,看着她这样就仿佛在看一幅精彩的画卷,他想将她所有的表情都深深的映入脑海之中。

    他一把搂过她的肩膀,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有什么好害羞的,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王妃,夫妻之间这样子,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他的一句反问,竟让她无法回答,不过想来他说的也是,既然都已经成了夫妻,又有什么好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