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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策论,惊天下

    “司夫子为人宽厚,待学生们是严厉又护短,苏沉欢入太学时日尚短,平素并未见司夫子对她有何特别之处,想来只是因为今日苏沉欢在组队时没有人愿和她一组,他看不过眼这才出的手。”学监解释道,只是这解释他自己都不是太信的,他心里也好奇司月澈今日为何要护着苏沉欢。

    “哦?”皇后淡笑道:“如此说来,倒是苏沉欢因祸得福了。”

    学监陪笑一声,看着执剑站在场中的司月澈眸光深了些。

    皇后笑道:“司夫子实在是让人吃惊,平素本宫只知夫子的文采风流,却不知夫子竟有如此卓绝的武功,不知夫子的武功是跟谁学的?”

    司月澈答道:“臣幼时体弱多病,家严见臣体弱多病,便寻了一个游方道士授臣武艺,臣习武只为强身健体,因练得年数多了些,便小有所成,倒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皇后查过司月澈的来历,他幼时的确多病,此番说法倒也说得过去,她轻轻点头道:“夫子实是老天爷赐予我临天的才子,若夫子肯入朝为官,当是我临天的福气。”

    “谢皇后娘娘赏识。”司月澈不卑不亢地道:“只是臣的性子懒散,习武为的是强身健体,学文不过是为了能遍读经史子集,此身最大的梦想便是教书育人,其他诸事,从不敢多想。”

    这是他今日第二次拒绝皇后了,皇后心里微恼,只是想起他平时的确就是这样做的,此时倒也急不得,当下微微一笑道:“如此倒是可惜了。”

    苏沉欢看到皇后和司月澈的交流,她心里百转千回,她今日已经能隐隐猜到他是来助她之人,但是对他的身份她还不是太清楚,也不知他到底是何心思。

    他应该是没有太多的功利之心,否则的话以他的才名出相入仕都是有极大可能的,以他的智计,想要帮她的法子很多,并不需要他亲自为她出头。

    因为如此一来,若他以前是才名远播,今日这般锋芒一露,只怕就更加惹眼了,往后他只怕没有太多安生的日子,入主朝堂只是早晚的事。

    她偷偷地看了司月澈一眼,他一身月白色长袍站在那里,明明只是极寻常的布料,却衬得他超凡脱俗,她觉得他这样的人只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样的话才能形容得了。

    接下来的文试就简单得多,苏沉欢跟在司月澈的后面简直是大杀四方,他的棋艺精湛,诗才绝佳,到写文章时他却对她道:“可还记得你自己曾写的《策论》?”

    苏沉欢执笔的手抖了一下,他却淡声道:“你将《策论》默下来吧!”

    苏沉欢有些不解地看向他,他语气淡淡地道:“你如今没有其他的才学可炫耀,但是你是未来的太子妃,终究不能如以前一般被人踩在泥沼里。”

    他略一顿后又继续道:“或者说,在有心人的眼里,你也只有《策论》可以拿到人前给人看了。”

    苏沉欢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声道:“谢夫子指点。”

    司月澈扫了她一眼,没有接话,这一次他比试他就在旁喝茶。

    等到苏沉欢把《策论》默完之后,他随意扫了一眼,便看到了满行清秀的字,那字一看就知道是刻意练过的,写的是时下并不流行的大金体,那种字体因为不好写,只有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才用来书写,那种字体也是所有字体中最不露锋芒的一种,却也是最骚包的一种。

    司月澈看了她一眼,她此时微低着头,看似温顺,他却知道她此时心情必定极为复杂。

    他觉得她实在是个聪明又谨慎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会选择对她最有利的方式去应对身边的事情。

    其他学子写完之后,司月澈便将众人的文章都呈到皇后那里,皇后笑道:“有司夫子在这里,这品文论诗之事就由夫子来吧!”

    司月澈也不推辞,直接道:“若论文章的优劣,这一堆文章里当数苏沉欢的这一篇《策论》最好,但是这篇文章是她多年前所作,东西虽然是她的,却是旧物,所以可直接判为最末。至于其他的几篇文章,虽然立意不错,但是匠气太重,缺了些灵气,有些观点固然是好,却有很多都是依据《策论》的观点而来,所以这一次的文章让臣来评断的话,实没有一篇能及格的。”

    皇后原本以为他要将苏沉欢的文间评为最好,没料到却是最末,她微笑道:“本宫之前就听说夫子对学生的要求极严,今日便可见一斑。学监,你从中挑几篇好的出来吧!”

    学监应了一声,将文章取过去评断去了。

    学监还未离开,外面却起了争吵声,皇后皱眉见是一个学生在那里闹事,那学生皇后也认识,是洛相的次子洛天书。

    皇后命人将他放进来,洛天书进来后先给皇后行了个大礼,然后才道:“臣方才在外听到司夫子对文章的凭断,臣不服,想与夫子理论理论。”

    皇后笑道:“相门自古出英才,本宫也想听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