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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

    樊舞天看着面前的黑鸦,他是越来越迷惑了,他明明离自己那么近,却仿佛又那么远,虽然算不上无法逾越对的鸿沟,但是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他有些别扭,而且你离他越近,越能感觉的到。

    樊舞天道:“堂主,您是不是有心事?”

    黑鸦并没有作答,而是看着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坡,似是这一望能够穿过山坡,然后遥遥眺望远方苍白的天空。

    樊舞天忽然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有时候沉默就是一种答复。

    樊舞天忽又觉得这个堂主很神秘,虽然白鸦比他更难觅踪迹,但总能让人感觉到他还算个人,他还有所恐惧,他还需要躲避,而面前的人却……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黑鸦仿佛一眼看穿了他的心道:“我又不会怪你。”

    樊舞天犹豫了一下道:“我觉得您不是人。”

    “哦?”黑鸦有些惊讶的半侧着身道:“那你觉得我像什么?”

    “恕属下直言。”樊舞天说到这里向后退了几步道:“我觉得您更像是个幽灵,一个从地狱而来的鬼魂!”

    黑鸦显然愣了一下,然后轻声道:“你说对了,我本就是一个鬼魂,本就应该是个鬼魂!”

    柳柔并没有去什么裁缝店,而是一转身去了离八老庄有三十里地的一家铁匠铺。

    铁匠铺里有三个赤着膀子的大汉正在赶制一样兵刃,一样极为古怪的兵刃。

    炽热的火炉烤的他们身上的汗水刚一落下便已蒸发,而且他们不敢有丝毫松懈,就连两个美人进来他们都没空理会。

    “鬼三哥在吗?”柳柔玲珑的声音并不大,但却足够穿过铁器打制刺耳的响声,然后传到屋里。

    接连三声咳嗽,那人终于说出了话,但是有气无力的,就像一个病痨鬼。

    “进来吧。”

    柳柔带着侍女走到铁匠铺最后面的一件屋子里,然后就看见了那个病殃殃的汉子。

    此时的他正在喝水,清澈而又纯粹的白开水,没有丝毫杂质。

    柳柔一笑道:“三哥近来可好?”

    那汉子把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道:“大夫说我再不戒酒就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柳柔坐在他对面道:“所以你就不要喝酒了,水也一样好喝的。”

    “可是我现在喝水却不是因为不想碰酒,更不是因为怕死。”那汉子舔了舔嘴唇,很明显,他酒瘾上来了,无奈之下他又倒了杯水喝了下去道:“而是因为我很想真正的醉上一次!一次毫无保留的醉!”

    柳柔点了点头道:“也对,等到庆功宴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喝,一起醉。”

    “不对,却也对。”那汉子似是有些悲伤的道:“我是想和你一起喝酒,但却是你的喜酒,而不是所谓的庆功宴!对于我这种人而言名利还有什么用!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就好像我的亲妹妹一样!我这一生也就只有你一个亲人啊!我只希望在我临死之前看到自己的亲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柳柔的脸色忽的变了,变得凄凉、变得悲哀、变得麻木。

    她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了,当我们选择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汉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随即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从木盒里倒出三粒药丸服了下去方才转好。

    等到不再喘息他才语重心长的道:“相信我,林枫会是一个好丈夫的。如果哪天你回心转意,我可以帮你们。”

    “八月二十一夜二更,樊舞天遣三百人进攻八老庄东面,邓捷遣三百人进攻孤鸿堂西面,何沫暗遣一百人进攻八老庄南面,实则遣四百人堵其后路,其他两路配合之。”

    段干笈仔细看着桌子上的信件,良久无语。

    令狐擎汉和宝哥也被叫过来研究。

    吕凌寒问神棍道:“你能确定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神棍道:“我敢打包票,要是有错,你可以立刻砍了我的头。”

    “你的头对于我们毫无用处。”段干笈道“而且我也不想要。”

    司空平拿起信件琢磨了一会道:“我一直在想,黑鸦是不是故意的?”

    “我想知道的是……”司马秋寒沉吟道:“他是写给谁看的?是给我们,还是白鸦?”

    九歌问道:“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