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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葬礼

    “亲爱的锦凤女士,你走得好匆忙。对于你的逝去,我们表示非常的哀伤..........”

    台上的主持人正在念悼词,台下坐满了人。台后搭了一个黑色的帐篷,苏晓未的妈妈的骨灰安静的洒在棺材里。黑篷四周放满了花圈。苏晓未在棺材边坐着,冰凉的地板刺不痛苏晓未的肌肤,现在的她如同那没有灵魂的驱壳,眼神空洞至极。黑色的孝服将苏晓未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蛋和一双芊芊玉手。眼圈的红肿扼杀了苏晓未原本深邃的眼睛,右脸的瑕疵她并没有遮掩。自从上次面具碎后,她一直没有戴面具,虽然父亲有从国外带来一个新的,但她不想在母亲的葬礼上还带着面具。她想用最真实的面容告诉天堂的母亲,“不要担心,我不自卑了。”

    这时,从外面进来几个大汉,他们抬起棺材就要往外走,沉浸在悲痛中的苏晓未突然站起身来,死死地抱住棺材,流着泪拼命地向爸爸摇头,“不要,不要带走妈妈。”苏晓未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我求求你们了,不要带走妈妈。”她又扭头向抬棺材的几位壮汉拼命摇头,泪水簌簌落下,滴在棺材上,绽开了水花。

    苏涉强忍住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花,瞄了一眼壮汉们,示意让他们继续抬。几个壮汉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无奈地抬起棺材,往外走。

    苏晓未被苏涉和丰诗诗强行从棺材上拉扯下来。苏晓未无力地瘫痪在地上,眼前的场景都变得无比模糊,在意识还保留的那会,她在丰诗诗的扶持下,走出黑篷。棺材已经被抬走了十几米,苏晓未挣脱掉丰诗诗的束缚,重心不稳的走了几步。她望着黑色的棺材移动着,喃喃道:“妈妈。”说完,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倾斜,“砰”地一声,苏晓未重重的倒在地上。尘土飞扬,吞噬着苏晓未的泪水。

    幼时。“妈妈,你看车窗外的树在跑,它们有腿。”

    少时。“妈妈,为什么5不能除以0?是不是它们不喜欢对方、、?”

    现在。“妈妈,是谁把你害死的?是白夕把你害死的!”

    天色渐渐暗了起来,一栋豪华的别墅静静地伫立在黑幕中,四周栖息着一群乌鸦。

    白夕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昏昏沉沉的左言。左言紧皱着俊眉,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的薄唇成惨白,身体在白夕的怀抱中颤抖。

    “言哥哥,言哥哥。”白夕轻轻地拍着左言滚烫的脸颊,妩媚的美目泛着涟漪。

    叫了几声,左言依旧不醒,紧闭着双眼,反复的说:“不要。”此时,左言好像是被追赶的猎物,显得那么无助,可怜。白夕小心翼翼地用手纸擦着左言额头上的汗珠,“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都三天了,言哥哥一直都昏迷着,还不停做噩梦,我——言哥哥,夕儿在这,别怕!”倔强的泪珠终于落下,颗颗滴落在手上,白夕低声哭泣,她想了一会,咬紧红润的嘴唇,“言哥哥,对不起,夕儿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说完,她口中念道:“静心坐禅,幻形定入。”她左手放到左言的额头上。进入了左言的梦境。

    梦里,左言又回到了梦里,他牵着妹妹的小手,一起在迷雾森林里穿梭。无忧无虑。小左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这时,小左言四周的景物突然变了,不再是迷雾森林里的幽美,满地上躺着的都是小左言的家人。血染红了天,染红了地。

    “哥哥,哥哥!”妹妹在叫他。凄惨悲凉。

    发觉手中的小手已从小左言的手中脱落,他惊恐地回过头,瞳孔猛地放缩。妹妹正被几名陌生的男子束缚着,她的身体来回游荡着几只不安分手,妹妹哭着叫着左言,他想去救妹妹,却发现自己的脚被地上的两只手牢牢紧抓着。是妈妈。

    “快走言儿!快走!”母亲衣衫不齐的趴在地上,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淤青。

    小左言想哭,但怎么也流不出眼泪。他想哭,但也哭不出来。

    这是周围的景色又变了,他坐在他父亲的椅子上,大殿中央有两名男子正在打斗着。一名是父亲,另一名是叔叔。他二人正在打得不可开笑,分不出输赢。局面一直僵持着。

    小左言看着状况猛烈的局势,心不由得紧成一团。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父亲。汗,流进眼里,生涩的痛。他注意到藏在角落的人。那人带着面具,小左言看不到他的容颜,只是那双眼睛在面具下透露着寒冷阴森的目光,射向半空中搏斗二人。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他到底是谁?

    左言从梦中惊醒,手触碰到了了枕头,发觉已经湿透了。他俊美的眉目里,恰是一潭死水,毫无生意。

    他抬头,目光在玻璃茶几上停滞。茶几上放着一个玻璃杯,里面是红的液体。左言的心猛地一沉,他还是欠白夕的,苍白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拿起玻璃杯,喝光了里面的血液。

    他的喉结律动着,闭上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玻璃杯,是白夕的血。“夕儿,谢谢你,我欠你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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