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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热心

    “姐姐,今个儿怎么有空过来?”刘满儿虽说内心不舒适,但也不至于张嘴便是获咎人,把手里的帕子往边上的箩筐里一塞,她站站起来拉着刘冬儿的手撒娇着:“我们很久没一起去玩了,要不今个儿去花圃逛逛?”

    刘冬儿笑眯眯地看着刘满儿,搁在任何一个人眼里,她都是一副好姐姐的样儿:“妹儿,今个儿姐姐过来是有正事的,要不翌日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儿?”

    刘满儿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她从小便是极为受宠的,刘冬儿在重生之前常常被她欺压也是不吭声的,重生后又是锐意谦让着她,像今日如此直接回绝还是头一次。

    看到刘满儿脸上那不怡悦的表情,刘冬儿忙柔声回答着:“妹儿不生机,姐姐真的是有顶顶重要的事儿来找姨娘的。”

    “找姨娘?那能有什麽事?”刘满儿听了这话,诧异地抬头看向刘冬儿。

    “这……”刘冬儿最为难地看着刘满儿,一脸半吐半吞的表情。

    刘满儿何处受过如此的委屈,当便便不满了:“姐姐如果是不想说,不说便是了。姨娘此时在憩息,姐姐还是不要去打搅了。”

    这话说得极为不客套,刘冬儿却没有生机:“妹儿,真的不是姐姐不跟你说,实在是连我也没有太大的控制。如此吧,我稍稍给你吐露一点儿,是关于佛经的。”

    “佛经?”刘满儿挑了挑眉,面前一亮:“小姑姑刚刚驱使婢女送来的佛经?”

    “是的。”

    “那怎么了?”

    刘冬儿更无奈了:“我便是不能确认才想过来看看的。”

    刘满儿白着脸思索了一会儿,最后咬咬牙,拉着刘冬儿进了闺房,却禁止任何一个婢女随着过来。刘冬儿自然也把小绿打发了,此时这个时候,不管是周姨娘还是刘满儿,都不会做出风险到她的傻事。

    “看,便是这个。”刘满儿直接把刘冬儿带到了房内,只是跟刘张氏差别,周姨娘把佛经直接便放在了床头,刘满儿站在门口有些踌躇:“怎么办?”

    刘冬儿冒充义考了一下子,悄声给出了一个建议:“要不,妹儿你悄悄的地进去,把佛经拿出来,让我先看一眼再做希望?”

    “便刚拿来的时候翻看了几页,姨娘说身子有点儿不舒适,便放在床头不看了。”刘满儿一脸重要地盯着刘冬儿手里的佛经,很怕适才那话成真。

    翻看了几页?身子不舒适?

    刘冬儿心头窃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妹儿,我们去桌子那边。”

    “嗯?”

    也不回答,刘冬儿手里拿着佛经,走到了桌子眼前。虽说这里是外厅,可以看出来周姨娘的日子过得最好。不说,这梨花木的桌子上那精致的绣蝶桌布一看便不是凡品。只是这一回,怕是这块桌布要毁了。

    一手固执书脊高高举起,一手伸出一个手指头轻轻地挑着册页。刘冬儿特意让刘满儿先看了双手,证明手上并没有一物。而后……

    犹如雪花般的粉状物飘飘然地落到了桌布上。

    “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的房里,刘容栀跪在她的前方,而底下则是站着刘冬儿和刘满儿以及……老爷。

    刘容栀是一脸的茫然,她真的不晓得发生了什麽事,更不晓得为什麽老太太这一次竟会发那麽大的火。无辜地抬头看着老太太,刘容栀挣扎地讲话:“娘,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女儿好好地在房里抄写佛经,这是……”

    “容栀,我再问你一次,你知不知错?”老太太沉着脸,眼底里却划过一丝痛意,不管刘容栀做了什麽,那都是她最可爱的女儿。

    “娘,你在说什麽?什麽知错?我又做错了什麽事?”

    看着刘容栀一脸无辜的表情,老太太晓得她这又是不肯认错了。也是,从小到大她什麽时候认过错了?便使真的有错,她也会推给他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老太太把眼光落到了老爷身上。老爷是她唯一的儿子,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依靠了,女儿可以用来法宝,但却不是用来养老的。关于这一点儿,老太太是再清楚的了。

    以往,刘容栀虽说也做过许多错事,但想着她年纪轻轻便遭了那麽多的难,难免对她有了更多的容忍。只是便连老太太也没有想到,这些容忍换来的竟是刘容栀的软土深掘。闭了下眼睛,老太太实在是太了解自己所出的后代了,很,老爷这一次短长要一个说法不可能,刘容栀不能再留了,起码不能让她再留在刘府了。

    这话又叫她怎么说出口?

    “娘,你便这么叫我过来跪着?凭什麽呀?你看看,冬儿那死丫环还没跪呢,更别说小杂种了!”等了好久,也没有听到老太太让自己站起,刘容栀本便刁钻的性格立马爆发了,直接便首先炮轰旁人。自然,她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刘冬儿了,只是她顺口也把他人给带上了。

    刘冬儿简直不敢信赖好运气,她该感谢小姑姑实在太蠢了吗?说自己是死丫环也便罢了,顶多便是换来老太太的几句责难,她怎么便敢说刘满儿是小杂种呢?便使是庶女,这周姨娘也是良妾,是在官府里有纳妾尺简的。退一万步说,哪怕周姨娘的出身再差,刘满儿是老爷亲生的,这话便不能说。

    垂头掩过嘴角的嘲笑,刘冬儿还不忘拉住刘满儿的手,换上一副最同情的神采看着刘满儿:“妹儿,姑姑是乱说的,你不要在意。”

    “刘冬儿你个死丫环又在埋汰我什麽?说我乱说?我乱说什麽了?”刘容栀只听到刘冬儿在她背后嘀嘀咕咕的,却听得不是很周密,想也晓得必定不是什麽好话:“你个小贱丫环又在多嘴多舌了,怎么不叫小鬼拔了你的舌头去!”

    这话一说出口,所有在场的人都变了脸。

    实在,说实在的,刘满儿完全便没明白过来刘容栀说的人是她,人家可没有指名道姓。被刘冬儿这么一提示,加上刘容栀那欲盖弥彰的话,她顿时便清楚了:“姑姑你是在骂我小杂种?”

    刘冬儿含着眼泪看了刘容栀一眼,而后把拉住刘满儿:“不是的不是的,姑姑她是临时说错了,妹儿你别生机。”

    “才不是!她便是存心的!”刘满儿一把甩开了刘冬儿的手,指着刘容栀大叫:“你骂我?你居然骂我!”

    “妹儿不哭,不哭!她、她是乱说八道!”刘冬儿虽说被刘满儿甩开了手,但立马便扑了上去,还伸手去擦拭刘满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