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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 24

    带着丰铭的那句“这次不如换我追你”,阴月月陷入了长达一周的期待中,在脑中拼命勾勒着所有到了美国以后的场景,坐实了做梦的年纪就该做梦的说法。

    她想,等到了美国的飞机场就要先逛一下免税店,买个所谓男人必备的古龙水送给丰铭,然后告诉他,这是她专属的味道,一辈子都不能改变,除非停产。

    丰铭会每天轻轻的喷一下,然后把她搂在怀里,让她心满意足的闻个够。

    上语言课一定会很难熬,但她有一天背一百个单词的毅力,就像她暗恋一个人这么多年一样,她有倔劲儿,不愁发挥不了。

    下了课,她可以走到学校的中心花园逛逛,然后回家温习功课,等丰铭忙完了打电话过来,再问他“你今天在美国还是在加拿大”。如果是加拿大,她会告诉他“多穿点”,如果是在美国,她会说:“等你忙完了,咱们一起吃顿饭吧。”

    丰铭会尽量抽出时间赶过来,她就会趁这个机会跑去超市买好吃好看的半成品,再拿回来加热。在她学会下厨之前,那些半成品就是最好的晚餐。

    数学题不会做不要紧,她不选数学专业,哪个学科相对容易些,她就学哪个学科,不懂、不会的会列个清单,再让丰铭把关。

    等混熟了纽约的生活,她会去做个小时工,最好是在丰铭家的美国分公司,清扫个厕所什么的,每天见到丰铭西装革履的从电梯里走出来,她会拿着桶和拖把躲在柱子后面偷笑,当一回现代灰姑娘。

    秦敏莉是个可怕的女人,但阴月月暂时不想考虑母子的问题。

    在秦敏莉再次出面阻止之前,阴月月决定先疯狂个够,甚至叛逆的决定一定要把丰铭带上秦敏莉所谓的歪路上去,然后看着秦敏莉抓狂、愤怒、崩溃。

    因为小说里都是这么讲的,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护短的母亲,她们养大了儿子,嫉妒儿子被别的女人抢走,会极尽可能的打垮每一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且为了报复这些母亲,这些程咬金也会使劲手段的抢走男人,占为己有。

    但最难以防备的是,男人也有男人自己的想法,他们可能会觉得在两个女人之间难以呼吸,会选择找第三个女人救出自己,第三个女人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能给男人带来不一样的激情和存在感,大众们管这个叫“第三者”。

    所以,阴月月不仅要防范秦敏莉搞地下活动,还要警惕任何出现在丰铭身边的带着魅惑香水味儿的女人们。

    这对一个刚刚十七岁的女孩儿来说,任重而道远,技术含量过高,几乎是不可完成的。

    十七岁生日那天,阴月月拿着蛋糕走进班里,和每一个同学分享了她的喜悦,又和每一个同学互相投掷了奶油炸弹,顺便带上了总板着脸的班主任,然后狼狈并亢奋的回了宿舍,洗了澡,刷了牙,躺在床上听另外三个舍友的午夜场谈话。

    褚未央说:“我和他说好了,毕业以后一起去加拿大上大学,租一套房子,学同一个专业,毕业以后就回国结婚,再一起定居在北京,偶尔陪他回香港一次看看他家里人。”

    齐萌说:“我前男友要出狱了,在此之前我要尽快毕业,拿到高中文凭就飞去加拿大上大学,我想过了,我们不合适,以前的爱情比不了以后的物质追求,虽然他是我第一个男人,却坐过牢,怎么能做我一辈子的依靠?”

    刘琴说:“我想我毕业了也要去加拿大,去温哥华,假日可以坐船去维多利亚港转转,欣赏街头艺人的表演或是让人看不懂的博物馆的陈列品,再不然就去山上滑雪,去俱乐部滑冰、喝咖啡,实在不想出门就蒙在被窝里睡的昏天黑地。”

    阴月月没有参与这次谈话,她选择一个人偷着乐。

    那天晚上,阴月月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围着在纽约超市买的最便宜的围裙,忙活在开放式厨房里。

    身前的铁板上有她烤的肉,对面的电视里正在演泡沫美剧,可能是《六人行》,也可能是《欲望城市》。

    这时候,丰铭来了电话,他说他刚下了飞机,还有个紧急会议要开,嘱咐阴月月自己先吃,他会赶在午夜十二点之前进门,再陪她一起迎接第二天,如果有精力,就看个日出,再一起做早餐,一起在抢食物中娱乐中消灭所有的。

    阴月月甜蜜的挂了电话,将食物做好,一份吃光,一份放进冰箱里,又拿出醒过的低价红酒倒了一点出来,加了两块冰,看着香港台慢慢喝掉,直到昏昏欲睡的倒在沙发上。

    镜头一转,刚下飞机的丰铭正搂着一个混血美女,她高挑有致,美艳动人,穿着大胆却不张扬的红色包身套装,脖子上垂着祖母绿的吊坠,水滴形的吊坠被缀满碎钻的链子勾着,一路垂到乳/沟处,若隐若现,引人去碰。

    丰铭和美女一起上了黑色的车子,一起来到了众多豪华饭店中的一家,在最顶层的套房里一起数星星,看月亮,喝掉了极品洋酒,又一起分享了酒店厨房精心准备的双层蛋糕,互相扔奶油,你追我逐。

    美女跑进套房里间,在离尺寸夸张的大床一米远的地方被丰铭扑倒,随着床铺的震荡,两人紧紧纠缠的翻滚了好几圈,最后他在上,她在下,一起迎来最销魂的时光。

    事后,丰铭洗了澡,不知道美女在熨烫他的衬衫时刻意将一根褐色的头发缠在了扣眼处,又将指甲油的鲜红色蹭上衬衫领口的最里侧,因为男人的粗心大意是很难注意到这些细节的。

    丰铭从浴室走出来,接受了穿着浴袍的美女的献吻,差点再度缠绵,可他看了看表,决定见好就收。

    美女很失望,在为他系上纽扣的时候,聪明的什么都没问,只是眼角瞟向那根头发,漾起诡异的笑容。

    一个小时后,丰铭回到了阴月月租的小房子里,吻醒了她,在她睡眼朦胧的笑开时,却不慎瞄到视线正下方的那枚纽扣,扣眼处露出女人头发的一端,缠得很紧,好像就是要让她看到一般。

    那也许是有人栽赃的,可是又能有谁在做这番小动作时得到丰铭的许可?

    阴月月变了脸,迎上丰铭关怀的眼神,他摸摸她的额头,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她恍惚的摇头,随着他的动作起了身,帮他摘掉领带,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廉价围裙时,耳中听他嘴里念叨着会议上的主管们多么难缠,听他诉说着飞机误点让他等的多么焦心,甚至听他诉说他的宏图伟业,尽管那些话她已经停了无数遍,以往只会觉得乐此不疲,可眼下,都成了靡靡之音。

    解掉了领带,松掉了他的领口,阴月月发现这是刚熨烫过的衬衫,平滑的没有一条褶子,根本不像才在飞机和会议室里蜷缩过的男人的物件。

    这时,领口内侧的鲜艳红痕映入眼帘。

    阴月月彻底透凉,从头到脚被带进了冰河世纪,眼前开始发昏,耳朵开始嗡嗡的没完,她恍惚的想着:“到底是会议上的主管们难缠,还是酒店美女的床上功夫难缠?”

    大梦初醒,阴月月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耳边再度传来刘琴的呻吟声,隔壁床的褚未央正在看电影《星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了过来,问是不是吵醒她了。

    阴月月摇摇头,凑过去一起看,一起哭,趁着电影的带动彻底挥洒了一番,排解了噩梦带来的不良情绪。

    电影结束后,阴月月和褚未央说起了梦境效应,两人一起上网查了查,看到不少通篇的解说和大道理,都觉得很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