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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朋友难得

    在医院待到下午两三点后,李同就辞别“病母”赶往学校。

    他来的时间挺早,起码与他以往下午四五点多才到宿舍来看,今天是早的不能太早了。

    一路悠哉,顺着街道来到学校门口,猛然间听到有人叫他,转过头,发现是跟自己一个班的袁莉。看到她坐着公交到校门口,李同估摸着她也是刚来,便打着招呼:“是你啊,袁莉,今天来的挺早啊!”

    他们高一的时候也是一个班,袁莉的成绩挺好,不过没有让人受不了,反而性格好的缘故,让李同这般木呐的人也能跟她成为朋友。

    “早什么啊!我以前一点就到学校了,今天是路上半天打不到车,才这会来。”袁莉也说不清当时是怎么跟李同熟识的,之前一个班的都知道,李同性格孤僻的很,很少说话,也很少跟人相处,每天都是趴在自己的课桌上,不知想些什么,那浑身透着的淡淡忧郁和和神秘,总是让人对他充满好奇。

    跟他相处久了,她也知道,李同的内心像是筑起了一道城墙,他不出来,也不让别人进去查看,他像是这个世界的孤者,将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来。她也很想知道,他的内心到底想些什么,到底这人有有过怎样的经历,才能形成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

    可是,哪怕是他的朋友,袁莉自己,现在还是看不透这个人。

    不过所幸,他并没有冷漠到灭绝人性,作为他的朋友,袁莉在每次跟这人相处的过程中,也发现他对自己的朋友都挺好。性格随和,很容易相处,朋友遇到困难他也绝不含糊,哪怕自己也正好遇到困难,这样的人,做朋友确实不错,但你若是想要跟他成为朋友,确实难上加难了。

    说到底,他的开朗大方与义气,是留给自己的朋友,并不是对谁都非常冷漠的。

    “这样啊,那可能是我来的太晚了吧,我通常都到下午四五点了。”说着李同倒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按照别人这勤快程度,自己这般懒惰,是不是得人神共愤了?

    “没事,你家离得近,来的时候也方便,哪像我们,来趟学校不仅等车不容易,还要那么长时间。”看到一向没有表情的李同,此刻黢黑的脸上流露出的不好意思,她憋着笑给对方开解道。

    “你这样一说,我更加不好意思了。不过我也是来的早了待着也没意思,每次来都感觉像是被人提着砍刀架住脖子押来的。”

    没有一个学生是喜欢来到学校的,噢,有人不同意了。好吧,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还是有那么一群人将学习当成精神食粮,甚至咀嚼的津津有味的变态,他们的学名貌似被称为,学霸。

    “也不是你这么说的。李同,你来的早一点,也可以看看书,写下作业,另外也可以跟你们宿舍的聊个天,交流下感情,平时生活中也好相处一些啊!”

    袁莉说的字字真诚,句句肺腑,也是两人相处了这么久,她才会对这个朋友这么了解。起码她能猜到,就这开学一周的时间里,李同肯定跟他宿舍的几个说话不多,更别提有多熟识了。

    对于袁莉说的这些,李同也是深以为然,不过这些对于自己实在难了点,想到他不由无奈地对袁莉说道:“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让我主动跟别人说话,那比让关老爷捏着绣花针去补衣服都还艰难。”

    这话说的很是有趣,袁莉也是不自禁地笑出声来。要不是真的跟这人相识很久,袁莉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错了时空,或者是她现在认错了人,面前的这位,压根不是自己的朋友李同。

    外人眼中,李同绝对是个性格内向到极致的人,每天都郁郁寡欢的样子,凡是靠近,都像是靠近低气压带,让人呼吸都很困难。而像此刻还能颇具幽默感地跟别人开玩笑,肯定会有人大跌眼镜,自认为自己这是活见鬼了。

    “李同,也不是你这样想的,人嘛,总得尝试着去改变自己,不能总是一成不变的样子。你说你也真是,老是跟其他人也不交流,别人还以为你很难相处呢!”

    袁莉说完,李同便是抚额长叹:“额……我哪里不好相处了,我还觉得我挺平易近人的呢!”

    “对对……确实挺平易近人的。”

    她这才发现,这个别人都普遍认为十分内向的人,竟然脸皮能够这么厚,果真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到了男生宿舍楼这边,李同也是跟袁莉打了招呼:“我到了,先走了。”

    “恩,好的,再见!”

    李同倒是率先走了,而女生则是满面思索,这人,心里到底藏了什么呢?

    学校的生活,貌似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一成不变的让人每个毛孔里出来的气都多了那么一丝腐朽的气味。老套的生活方式,生锈的骨骼肌肉,让我们好不容易对未来的生活刚扬起呐喊,在下一刻偃旗息鼓。

    为期一周的军训生活很快就结束了,当然了,李同他们这些心理扭曲人士课间也少了一些乐趣,唉,别提有多无聊了。

    下午第四节自习课结束,李同稍微整理了下桌子上的东西,就起身准备跟随大军去吃饭了。还没离开,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哎,等等我啊,走那么急干嘛?”

    “大哥,再晚点,就只能去喝人家快要倒掉的泔水了。”

    “额,有那么严重么?”对于李同的这话,祁文寇很是无奈,瞧着这家伙斯斯文文的,怎么说话总是带刀的,让他每次跟这家伙说话,都得承受来自对方的一万点伤害。

    只是李同对于他的反应并不去关心,甩开他的胳膊,径自离开了教室。

    “喂,你等等!”

    看着那倏然消失的身影,祁文寇也不多做犹豫,立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