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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身死道消

    张飞飞快要吐了。

    他又愤怒又恶心,却要扬起一个笑容,说:“这真是神仙过的日子,这些女的平时都说我普信男真下头,你怎么让他们这么听话呢?”

    他对面的是一个青年男人,他有一张俊俏的脸,眼中全是轻浮又冰冷的笑意,他揽住了今日最得宠的少女,笑了声。

    其他女人,皆是低眉顺眼,素手在他身上飘来拂去,祈求者他的回应。

    “想要女人听话还不容易?一粒一枝春下去,她们变成了我的奴仆,任我采补。你若是一日不碰她,她便饥渴难耐,除了你,旁人又解不了渴,只得像猫儿狗儿一样赖在我脚边,再怎么踹她也不肯走。”

    像是为了验证他所言非虚,一位衣着清凉的丰满女人缠上了他的腰,意识迷离的求欢。

    那个男生,年轻的时候没有幻想过后宫无数。

    可这香艳无比的画面,张飞飞却从心里涌起一股恶寒。这里只有十几个女孩,可真正被他祸害的,一定更多。

    这些女孩本都活的漂亮妍丽,却因为这种药迷失了本性,沦为了一个沉迷欲望的奴隶。

    如果这种药流行开来,多少人的女儿和妹妹人人自危。想起宋宵,又有多少男人会中招。

    该死,这个人要千刀万剐。

    张飞飞扬起一个笑,目光灼灼:“那这丹方?”

    蔡褚没急着答复,反而挥手让女人为两人倒了一杯酒,才缓缓开口:“丹方我会给你,只是不知你炼丹的功力如何。我这里有个化阴丹的方子,你炼一炉给我带过来,我给你三日的时间,若是——。”

    “化阴丹?是那个可令男人短时间变成女人的丹药?”

    蔡褚扯唇一笑:“倒有点见识。”

    张飞飞看过那个丹谱,对这个丹药的效用记忆十分深刻,还想过要是吃了一颗成了女人,那肯定也是一个绝世大美女。

    好不容易有个像样的丹修找上门来,倒是解了蔡褚的燃眉之急,这些炉鼎虽然好,却大多没有元阴,他的修炼速度过于缓慢。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天炉,却是个男子。他素来不采补男子,只得给那位深不可测的魔修一个人情。可最近有了万宗界修为比他更高的别派弟子来到此地,令他深感危机,想来想去,天炉还是要用。

    只是需要化阴丹罢了。

    一抹白光飞来,张飞飞的神识接住了丹方,正是化阴丹。

    他略微看了两眼,问:“一枝□□效这么好,有没有解药?”

    蔡褚笑了:“解药?只需阴阳交合自然能解。”

    张飞飞见什么都问不出来,听到耳机中叶恬冷冷说:“这个人不来点硬的,他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我来了。”

    叶恬破窗而入,长剑翻飞,彷如一朵花,她指着张飞飞:“好啊,怪不得不在家洗衣做饭,原来在这里和别的男人鬼混。”

    蔡褚本来见来者不善要逃,可听此人话里的意思,来者正是这位丹修的妻子。

    一个丹修,却有了一位剑修妻子,这些剑修都是脾气古怪之人,他也不怕死,还敢出来要一枝春的丹方?

    剑修,都是些喊打喊杀的粗俗之辈!

    张飞飞求饶:“我没有,你别误会,你看我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碰。”

    不过这位剑修,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

    蔡褚眼波流转,狐狸一般的眼睛仿佛有钩子,笑道:“娘子误会了,我不过是与他喝了几杯?娘子消消气,我们同为修道之人,不如坐下讨论讨论心得?”

    叶恬看他一眼,嫌弃的移开目光:“你身边这些女的看着碍眼。”

    蔡褚一笑,贴心的将人都赶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三人。

    蔡褚亲手给叶恬倒了一杯酒,说:“小娘子剑法不错,人也生的俊俏。”

    叶恬拿过酒杯,放在唇边犹豫了一下,抬眼道:“你们合欢宗的人都是这么说话的吗?声音像从油里捞出来的,听着怪反胃的。我实在不理解,你们那里这样真的吃得开么?”

    蔡褚:“??”

    她在说什么?

    下一刻,蔡褚的下巴被人狠狠攒住,叶恬将杯子里的红酒悉数灌进了他的喉咙,皱眉:“你除了下药,还会什么?”

    只是练气四期,为何会有这样的功力!

    蔡褚心中大惊,面上却是镇定无比,眼中紫光大作,魅惑无比。

    面前的人变成了宋宵那张白嫩的脸,带着羞涩与紧张,含情脉脉的说:“你想对我做什么呢?”

    怎么会是宋宵?

    她刚刚在做什么?怎么宋宵突然被她掐着脖子?

    叶恬有片刻的失神,可手中的长剑依旧在嗡嗡作响,那是还未褪去的战意。

    若是不懂前因后果,那便遵循剑修的本能:剑意。

    她眼中清明一片,朝着楚楚可怜的宋宵刺去。

    幻境破灭,宋宵的脸变成了蔡褚,他慌张的躲过一剑,然后双手结印往后一挥。

    一道由桃花组成的花墙格挡在两人中间。

    长剑如冰,斩破了此处的万丈红尘,冰蓝色的锐利光芒搅开簇拥的花瓣,剑气顷刻间将一朵花瓣斩成无数细碎的丝。

    在这一片粉白的花丝雨中,女人手执长剑,剑气如虹,她的目光更加寒意凛冽。

    一阵寒意侵蚀了他的骨血。

    他低头一看,那柄长剑已经抵在他的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