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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八十九章注定无眠

    俞衡渠忽然有些后悔带她夜闯过黎家和杜家的府邸,涂氏是玄门大世家,底蕴深厚,一旦阿悦失手被擒,也或者在追捕途中出现什么意外,刀剑无眼,只怕他后悔都来不及。

    他此时如何会让她出去再来一次。

    “涂氏千年世家传承,阿悦,你可知被抓的后果?”

    秦悦点点头,后果她当然知道,只怕极惨,“我知道。”

    可事关一条性命,她又不能不来,而且她承诺过帮白婶找到女儿。

    “以后行事需三思而行。”俞衡渠本打算与眼前的姑娘好好说一说这里面的危险,见她垂头丧气,大略也并没觉着自己有多错时,到底没忍住道:“不许做这样危险的事!”

    他还是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吧。

    秦悦乖乖点头,这次的确是她鲁莽、不够谨慎,下次她一定小心。

    “以后与清川。”俞衡渠说道此处,到底将那句‘不可太近’换成了:“不可再胡闹。”

    秦悦听见清川二字,陡然想到阿远他安全了吗?

    “俞哥哥,清川将追兵引走了,说是要去清雾道友那儿,你快去看看他安全回去没有?”

    今夜的柳子望和白日里的狡诈阴狠大不一样,难道是因为饮过酒的缘故?做过的恶事都敢理直气壮往外嚷嚷,他敢将她和清川供出来吗?

    他们手上可是有他的把柄!

    俞衡渠却并没有立即应承秦悦的催促,反而问道:“阿悦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家中有长辈做寿?”

    秦悦点头,恍然大悟道:“难道这个长辈就是涂家主?”

    “对,我母亲是涂家女,涂家主我该唤一声舅舅。”

    秦悦心中还在思索着反常的柳子望,脑中也不知发散了些什么,忽然惊道:“你和那个人渣柳子望,岂不就是表兄弟!”

    “俞哥哥,你亏大了!”

    这样皎泽君子的俞衡渠,柳子望简直就像落到他身上的污泥,想想就让人觉得难受。

    俞衡渠本打算趁机表明身份,可阿悦她!又想了些什么!心中特别无奈道:“阿悦如此说,也不算错。”

    秦悦见他认了,一时后悔嘀咕道:“早知道,白日里在大门那处,我就不那样骂了。”

    岂不是将她的俞哥哥也骂了进去!

    俞衡渠只当自己没听见这最后一句话,接着道:“今夜的事,我会同涂家主商议的,你和清川以后不可再胡闹。”

    秦悦漫不经心点点头,要不然还是和柳子望当面对质吧,估计她和阿远要被涂氏关几日,总也比连累俞大哥要好。

    不过,柳子望说过的那些事是真的吗?会不会有诈。

    “俞哥哥,你和涂家主这个亲戚实在不?他要是连你一起抓怎么办?”

    俞衡渠脸上也有了一点点无奈,解释道:“我外祖父和涂家主之父是亲兄弟。”

    解释完里面的关系后,俞衡渠让秦悦呆在此处,他先出去找涂家主将外面四处搜捕的人撤下。

    秦悦十分愧疚,暗暗发誓道:下次她一定小心些!

    俞衡渠再次回到先前离开的静室时,就见一老一小正坐在一起相谈甚欢,显然都在等他。

    俞远见他师兄去而复返,心中明白,这是来捞他与阿悦的,乖乖起身,对着俞衡渠行礼。

    涂家主故作诧异道:“南祈你怎么又回来了,可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俞衡渠走上前无可挑剔一礼,歉意道:“舅舅见谅,家中人不懂事扰了府中清静。”

    涂家主眸光一闪,他可是听闻还有一位姓秦的姑娘,家中人?

    他立马起身拦住俞衡渠,并不受他的礼,同时口中宽宏大度道:“无碍,无碍,清川已经同我解释过了,是子望无礼在先,受些教训也好。”

    俞远此时连连咳嗽几声,脸色也较平日里要苍白,呼吸沉重,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歉意道:“都是清川一时冲动,听了柳公子做下的恶事,一时激愤,不小心打断了他的腿,请宗主和涂家主责罚。”

    打断别人一双腿,是不小心?

    涂家主自然不会为了柳子望责罚眼前的少年,哪怕知道这少年是在睁眼说瞎话,也不会。

    这少年他耳闻已久,玉山崇山长老的独孙,也是俞氏嫡脉一枝,自小身患绝症,注定活不过二十。

    “好了,一家人不说这些客套话,已经很晚了,都回去歇着吧,柳子望的事明日寿宴过后再说。”

    涂家主一锤定音,开始“赶人”,既然不能追究,卖人情不如就干脆些。至于一同涉事的秦悦,在场之人皆没有提及。

    俞衡渠没再说什么,拱手谢道:“多谢舅舅,我观今夜月色不错,好久没去府中后山走走了。”

    涂家主闻言大喜,果然卖人情干脆些有用,连连应承道:“好、好、好,舅舅今夜带你秉烛夜游。”

    俞衡渠点头应下,微微颔首后,带着俞远退出了静室。

    俞远念头一转,很快明白了这二人打的哑谜,涂氏后山中有一处封印,涂家主想借师兄体内衡渠剑镇压下面的东西,好给涂氏时间重新下封印。

    看来师兄先前没答应。

    他是不是又‘坑’了他师兄?

    完蛋了。

    “师兄,那位小雅姑娘的下落还没寻到,我这就带人去寻一寻。”

    俞衡渠定定看着眼前的少年,良久后:“去吧。”

    说完后转身离去。

    俞远抹了抹额头虚汗,看来他后面得更谨慎些,只怕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落入他师兄眼中。

    他师兄,在后面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