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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迷梦城堡

    透过窗子,离开人后的田野,呈现了舒展的姿态,看上去是那么的辽阔,在夕阳中像是湖水一样泛出金色的波光来。

    而教堂却只显得暗。

    婚礼就是在圣洁的教堂里举行,入目是一片的白。

    白的墙,白的地毯,白的蓬蓬的礼裙,白的压抑。

    罗苏站在这仿若白色的快乐海洋里却只想逃离。

    人群纷纷的挤在门口,空气稀薄让人无法呼吸。

    罗苏想要出去,铺面而来的人群像是一道道自发汇聚的潮水一样涌入了罗苏的出路。

    走,快走!

    去哪,去哪?!

    没有人告诉罗苏,人群像是一群聋子,又像是一群哑巴,只是机械的包围在罗苏的周围淹没着罗苏的口鼻,罗苏的呼吸渐渐变的紧促。

    是谁,是谁?

    罗苏瞪大眼睛努力辨认着,可是一张张的人脸像是各种拼接的抹布一样怎么也分辨不出到底这脸是谁的。

    一种奇妙的声音从罗苏的头发上,脸上飘过去。

    “人与什么人……人”

    慢慢的,这些人渐渐放肆了起来,罗苏的圈子越来越小,踮着脚挤着人,罗苏的眼睛好像越飘越远直到感觉自己和周围的人仿佛都成了门外的稻子似的。

    阳光和雨露,电闪和雷鸣,都不属于教堂里的稻子,嫉妒的看向窗外的无边田野,多想在无边的田野里放肆的生长。

    教堂就在这时消失了,阳光突然洒进来,像是一床厚棉被铺在了冬天的雪地上,使得罗苏的内心涌上一股难言的温情。

    有两个农民来了,脸上带着丰收的喜悦,挥起镰刀就要砍向罗苏

    罗苏大声的喊叫着,镰刀飞舞着没有任何要停止的样子。

    突然,这两个农民的脸被罗苏敏锐的捕捉到了。

    那个有着清亮眼睛的农民一定是母亲,那另一个,另一个不就是父亲吗?

    一层冷汗刷的从罗苏的脊背冒出。

    湿漉漉的头发和酸痛的腿,夜半惊醒带来的恶果清楚的提醒着罗苏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可现实却比梦境更加残酷。

    亲手埋葬了艾伦坡表哥和那个不知名女人后,罗苏本以为自己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走出这件事情所带来的阴影,可是睡眠却只是因为疲惫,所以几乎是毫无影响。

    罗苏呆呆的坐在床上,美丽的面庞在月光的倒映下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湖兰色的眼睛也不时闪烁着幽微的光。

    听见窗外的蛙鸣,看见一轮孤月垂直于湖面上升,蓝色的夜晚总带着些许忧郁的气质,正如此刻的罗苏,伤心到了极致,就融入到了一个人的边边角角,从不不经意间露出来,像是冰山一角。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可他们却不是自愿的,也不是自然的,甚至可以说是突然的。

    活着的人自然要想些办法的。

    一个活着的人被逼疯有许多的办法,最简单直接的就是叫他得到一切后失去一切。

    可是一个农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一个高高在上的议员付出他应该付出的代价呢?

    罗苏知道的。

    之前她只是没有想走到这一步,可这并不代表着罗苏要懦弱的向命运低头,毕竟血债需要血来还不是吗?

    床头的柜子上灰扑扑的,罗苏轻轻的拂去上面的灰尘。

    她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她的命要失去也得要讲究一个时机。

    罗苏突然想到,表面上安尼瓦尔议员是要强抢民女,可是强抢民女需要去杀死她唯二的亲人吗?需要费尽心思去联系他的远房姑妈得到她的抚养权吗?为什么是现在她刚刚要成年的时候?

    杀父母,抚养权,快成年一切线索串在了一起,罗苏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也许,他们也知道那件事。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罗苏雇佣了一辆车,去到安尼瓦尔议员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