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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世相迷离

    人的一生都在演绎一幕又一幕的戏,或真或假、或长或短、或喜或悲。你在这场戏中扮演那个我,我在那场戏里扮演这个你,各自微笑,各自流泪。一场戏的结束意味着另一场戏的开始,所以我们不必过于沉浸在昨天。你记住也好,你忘了也罢,生命本是场轮回,来来去去,何曾有过丝毫的停歇?

    南疆密林,九洲最危险神秘的地方,这里有着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自古便是一块禁地,凡进入密林中的人,从来就没有出来过,就连方向感最好的飞鸟儿都没法从树林的上空飞过。

    传说密林中生活着一种神秘的种族,他们被称之为巫族,他们阻止着每一个擅入密林的外来者。然而,在密林的深处的一个平静的小湖边,居然有个人影静坐在岸边如同一座雕像,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把钓竿。

    “鬼首,你可真有闲情!”人影的背后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

    月光之下,慢慢显出现了一个女子身影,该女子约莫十七八岁,身着杏黄色的外衣,模样很是清秀,但眼中却有着和年龄有些不符的妩媚,仔细一看,她竟是那个伫立在碧落海边礁石上的女子。

    “阴姬,你吓跑了我的鱼。”那叫鬼首的男子语气有些森冷,他仍然一动不动的握着手中的钓竿,丝毫不去看注视着自己的阴姬。

    鬼手一身黑,若非月光皎洁,他几乎要与夜融为一体,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被他随意束在身后,他的体型伟岸而修长,只是他的脸上带着一张恐怖的黑色恶鬼面具,这面具似玉非玉,只是在月光下居然呈现一种半透明的状态,可却丝毫看不清面具后面的面容。

    “时间到了!”阴姬面色严肃的对着鬼首的背影说道。

    鬼首感到鱼竿有些抖动,他提起鱼竿,上面果然有条不小的鱼。鬼首接过鱼来,却把钓上的鱼又扔到了河里放生。然后放下鱼竿,起身向林外走去,像是没听到阴姬的说话,与阴姬擦肩而过,始终没看她一眼。

    看着鬼首离去的背影,阴姬只是微微一笑,明眸皓齿,很是好看。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慵懒的说道:“这世上真正苦的,都是在人的心里吧。”虽是自言自语的轻轻地呢喃,却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忧伤。

    在多风多雨的红尘路上,客来客往,缘定三生的又能有几人?月的盈亏,只是送尽了人的生死离别,而那轮纤素,又何曾变过?人世苍茫,千年一恍而过,人类其实一直在重复相同的故事,相同的冷暖爱恨。春蒸秋尝,日子是一砖一瓦堆砌而成,到最后,谁也找不到哪一堵城墙属于自己。

    我是青衣,我的命运是别人手中摆弄的棋。我唱过桃花扇,唱过玉簪记,但你我的相逢就像一幕没有彩排的戏,突兀的不知所措。曾以为褪下了戏子的妆颜,就可以人淡如菊。却不料,反惹得相思如雨,一梦成疾。终有一天,戏中的故事会走到结尾,那时候连一份寻常的偎依彼此都给不起。

    她叫绯月,一个命运多舛的女人,出生的那天便死了母亲,父亲也在他五岁的那年去山上砍柴之时,失足坠崖而亡,愚昧的村民都视她为不详之人,所以将她赶出了村子,或许是天可怜见,就在她快要饿死之时,却被一名好心的戏班主收留,从此便开始了她的戏子生涯。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自己倾心的男人,贵霜帝国镇国公之子。

    有很多东西是人无法随心的,比如相遇,比如离别……

    一个是台上戏子,一个是台下看客。人生如戏,台上的人演绎的是台下人的寂寞悲喜,而台下的人看到的是台上人的云散萍聚。

    流光坐在庭院中的桃花树下,清冷的月光倾洒而下,白色的素袍飘然仙逸,显得那么凄楚与落寞。夜风乍起,散落的头发轻舞飞扬,他痴痴地看着明月。

    “人说戏子无情,总是不知疲倦地,戴着虚伪的面具。岂不知爱上戏子的人是更加的卑微,卑微到早已丢弃自己。我曾想过,这一生,就让它匆匆过去,省略掉那许多无名的风雨,可上天偏偏让我遇到你。绯月,失去你,我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世相迷离,人们常常在如烟世海中丢失了自己,而凡尘缭绕的烟火又总是呛得你我不敢自由呼吸。千帆过尽,回首当年,那份纯净的梦想早已渐行渐远,如今岁月留下的,只是满目荒凉。当孤独地行走在红尘陌上,是否会觉得,肩上的背囊被人间故事填满,而内心却更加地空落。此时,我们只能依靠一些微薄的回忆来喂养寂寥,典当一些稀缺的年华来滋润情怀。

    贵霜帝国,东临城中的应天大街之上,这是东临最宽敞和繁华的大街,连通这王城和东门。

    一批失控的骏马在喧闹的街头奔驰而过,马上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不停的惊呼着“躲开,快躲开。”

    一个矫捷的白影略过马上,一脚将马上的的少年踢落了下来,一把抓紧了缰绳制止了马的疯狂行为。

    片刻之间一大群护卫便将那骑在马上的白衣女子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