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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二次受伤

    京都的回信来得很快,一起到来的还有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李阳和谢安,是她那便宜皇帝爹听说宝贝女儿遭刺杀后派过来的,直言已经派人着手调查,为了避免再遇上类似事情,让她无论去哪里都一定要带上这两个侍卫,据小房子说,这两人是大内侍卫里鼎鼎有名的高手。

    路岑很是感动,打包了一些西陵当地的特产随信一起送去京都,都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不过胜在新颖。

    遇险这事儿,路岑也认真的想过,当时那个黑衣人只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毫无头绪。

    难不成她到西陵,档了谁的财路?

    可西陵这穷地方,要是有发财的办法,也不至于穷得多年没一个太守愿意在这儿待着。

    城里最富的可能就是她自己了吧。

    这条线追不下去,只能期望京都那边能查出点什么东西来,不然一直这么草木皆兵的,谁受得了。

    一连几天无事发生后,路岑就又忙碌起来。

    嬴政早就待不住出去了好几趟,陆陆续续送回来一些树苗,路岑便组织了人手到城外种树。

    路岑征求过神农的意见后,对着南疆的缩影好好规划了一翻,在留下官道的基础上,划出几片地方专门用作种树区域。

    时间进入七月,西陵即将进入最热的一段时间。

    在太阳底下种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了避免百姓们中暑,她特意托嬴政采购的时候带回百来顶草帽,还让人不间断的煮了凉茶送来。

    路岑用帕子擦掉额头冒出来的汗珠,没一会儿便又满头大汗,太守府的厨子已经来回好几趟送凉茶,还是供不应求。

    她灌下一大口凉茶,有些怀念现代的冰箱、空调了,再不济来一口冰水也好啊。

    话说怎么制冰来着?

    她刚想跟系统讨论一下,突然想起来,因为提前让员工到达,系统被罚关禁闭去了,还没回来呢。

    只能靠自己了,她躲在马车的阴影下,一边绞尽脑汁的回忆,一边捏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她正在算账,最近各方面的支出有点大,挖渠、买树苗、雇百姓到处都要花钱,只有出账没有进账,就是有金山银山也撑不住。

    算完,看到近段时间的开销,她没忍住倒吸一口气,不算不知道,财政完全赤字。

    路岑正身心双重焦灼着,就感觉周围热度似乎下降了一些,阳光也快速的远去,她抬头一看,一片厚重的云层遮挡住太阳,遥远天边有黑色的云朵在翻滚,一片黄雾正向着西陵的方向迅速靠近。

    拉车的马不安的跺着蹄子,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正奇怪着,种树的百姓们突然扔下农具,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窝蜂往她的方向跑过来。

    “不好了,风沙来了快跑啊!!”

    有人一边慌不择路,跑一边大喊。

    李阳面色严肃,对她道,“殿下,快上马车!”

    路岑心惊,忙上了马车,谢安一拉缰绳,驱使马车飞快往西陵方向跑。

    在另一边农田里干活的百姓们也发现了异样,他们距离西陵城更近一些,有的就近躲进田边的屋子里,有些则是往城里跑。

    双腿又怎么跑得过黄沙呢,路岑从窗口往后看,正好看到后面跑得最的百姓被风沙吞没很快消失不见。

    马正跑着,旁边毫无征兆的伸出一根棍子,狠狠砸在马头上,马受伤后高高扬起双蹄,路岑没有防备,被直接甩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滚了两圈。

    “殿下!!”马继续横冲直撞往前跑,李阳和谢安忙跳下马车,却被跑过来的百姓挡住了视线,只能艰难拨开人群艰难前进。

    跟黄土地亲密接触的那一刻,路岑是有点蒙的,她可能真的跟马车犯冲,坐上老出事。

    她撑着地刚要爬起来,一只鞋子就准确无误的落下来,正好踩在她的手上,她吃痛的嘶了一声,抬头,便见李大龙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不加遮掩的写着‘不怀好意’四个字。

    “哟,这不是咱们高贵的公主殿下嘛。”李大龙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他故意加大力气鞋底碾了碾,“怎么这么狼狈,你不是很得意吗,有本事让你那些小弟来教训我啊。”

    周围的百姓都在一个劲儿往前冲,丝毫没注意到这里的异样。

    路岑用力将手抽出来,站起来,拍拍裙子沾上的灰尘,冷眼看着李大龙,“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她一直没有宣扬自己的身份,甚至还要求太守府众人守口如瓶,除了太守府,她唯一能想到还知道自己身份的就只有那晚的黑衣人。

    “死到临头了,你就是知道又能怎么样?”李大龙有恃无恐的笑着,“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她听见李大龙哈了一声,正想再问,一股剧痛向她袭来,利刃穿破她的胸膛,随后又被人大力的拔出去,她微低头,看到血迹迅速漫开湿透衣衫。

    一瞬间,胸口的温热似乎跟之前做的梦境重合了。

    路岑刚想转头,有人在她背部狠狠踢了一脚,身体便不受控制的摔在地,耳边还能听到李大龙嚣张的笑声,像极了一个死于话多的反派,“小娘们儿这下活不成了吧,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

    视线范围内,她只能看到一双沾着泥土和几片嫩叶的靴子,像是刚干完活。

    黄沙马上就要过来,两人并没有多留,很快离开,路岑捂着伤口想站起来,却被飞奔逃命的人们狠狠一撞,再次摔倒,这回是怎么也没力气再爬起来了。

    难不成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路岑,上辈子享年23岁,这辈子,还不到两个月?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她抬眼,便看到漫天的沙尘尽在眼前,摆在她眼前的有两种死法,被黄沙掩住口鼻窒息而死或是流血过多而亡?

    好像哪种听起来都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