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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铁笼里
数箭齐发，方才华贵的马车瞬间成了筛子。
“殿下小心！！！”
小皇子被宫女一下扑倒，好在马车里的地毯铺得厚，也没摔伤。
车窗被射穿了，他的头顶横着数根冰冷的铁箭，尾部翎羽还在不断颤抖，逸散出些诡异的粉末来。
空气里顿时弥散了一股古怪的气味。
“该死，竟然有毒！”
红豆立刻用水把手帕打湿，捂在少年的口鼻上，面色阴沉焦灼，
“来人，护驾！！！”
方才那一声腔调怪异的大呵，让周淮晏很快猜到了刺客的来路。
——异族细作。
进宫时舅舅带着这队车马，走的时候独自离开，把车队留给了自己。
那些刺客本应该是把马车里的自己当做了舅舅的。
周淮晏叹息，惨。
他回去定要好好向舅舅讨些好东西，补偿他受伤的小心灵才行。
那血淋淋的刀刃简直看得他眼晕。
砰！
有刺客破开车门闯了进来。看清对方毫不意外的眼神，周淮晏眉头一皱，
——对方似乎是认得他。
少年胡思乱想的时候，红豆已经和那刺客交起手来。
这位大宫女是舅舅亲自挑选送来的，据说以前是暗卫出身。
曾经周淮晏还抱有怀疑，现在倒是坚信了。毕竟，不是每一个宫女都能用徒手捏碎刺客的下面。
“啊啊啊——！！！”
这般真实的血腥场面，周淮晏两辈子头一次见，他感觉自己的胃有些抽搐。
“红豆啊”
少年气息明显虚弱，吓得大宫女简直魂不附体，她赶紧一脚把那此刻踹出去，回来查看九皇子的情况，
“殿下！殿下你怎么样？！可有哪里受伤了？”
“女孩子家的手，还是稍微矜持些。”
周淮晏给她递上一把匕首。
红豆：“谢殿下。”
毕竟，比起手指，到底还是兵器好用些。
红豆把他带出了马车，毕竟里面被放了毒，待不得了，一众府兵被红豆聚拢过来，将周淮晏护在中央，用身体形成了一道城墙。
外面牛马牲口们受了惊，四处奔逃。严重限制了府兵们的发挥空间，但也只是限制而已。
不久后，周淮晏听到了远处长空的嘶鸣。
——那是舅舅的马。
他开始想，等下到底是哭得稀里哗啦，给自己的无能小皇子人设再添一笔，还是故作沉稳，让舅舅莫太担忧呢？
嗯，有点纠结。
可卫国公没有给他太多时间纠结。
“淮晏！”
黑马老将，银寒长戟。
周淮晏第一次见到舅舅杀人的模样。
他虽然知道卫国公征战无数，但如今年过五十，身体大不如前，在周淮晏心里，对方不过是个严肃古板又有点可爱的老男人。
然而此刻，战马越空，长戟挥过，艳红刺目的血液便在空中炸开，数个头颅抛起落下。
——这可比电视里的武侠片刺激多了。
啧，真他妈帅！
卫国公亲自带兵，不到半刻钟，这场刺杀便落下了帷幕。
“淮晏！”
江毅一身铁甲染了血水，大步走过来，面色焦灼如火。
“舅舅！”
周淮晏想起来自己的无能病弱小皇子人设，当即决定嘤嘤嘤哭一场，最好吓昏过去。
然而他刚上前一步，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诶？
——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
周淮晏高烧一夜，人事不省。
而红豆同样吸食了那箭羽上的粉末，却全然无碍。太医只查出来那是只针对男人的毒，却不知是什么毒。
卫国公因此大发雷霆。
当晚，数万禁军出营，将京城内所有的异族全部抓了起来。京城里的异族奴隶足有数万，其中还有一部分达官显贵豢养的侍奴。
有的不给，士兵便直接打入门去，强行押走。若是敢逃，就地格杀。
此举一出，朝堂上下怨声载道，参他的折子一本又一本。
按照大周律，没有皇帝旨意，卫国公在京城内私自动用禁军便是大罪。
然而，素来威严的皇帝没有丝毫训斥，连名为安抚的赏赐，如同流水般送入了国公府。如此荣宠，看得不少人眼热。
然而卫国公心中却依旧焦灼恼怒。
那毒是冲着他来的，淮晏的身子怎么可能承受的住？
好在三日后，周淮晏高烧褪去，醒了。
他感觉自己在火上烤了三天，如今又冷得要命。
“舅舅呢？”
“国公爷在追查刺客，殿下不必忧心。”
从红豆口中得知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周淮晏顿时感觉头疼得要命。
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都是。
“到底还是躲不过。”
他感觉自己都快叹气叹成个老头子了。
红豆已经习惯了主子偶尔奇怪的自言自语，她端着药，一口一口给他喂，
“殿下躲不过什么？”
周淮晏整张脸苦得皱巴巴，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唔，好苦舅舅太冲动了。”
卫国公性子耿直豪迈，不拘小节。在战场上或许神勇无敌，排兵布阵信手拈来。但在这皇城内，舅舅还是看不透。
周淮晏从穿成婴孩那天就知道，皇帝不喜他，或者应该说是不喜卫国公。
连带着他的幼妹，以及那个女人拼死为他生下的孩子，都是不喜欢的。
周淮晏从未跟舅舅说过，他最疼爱的幼妹
——江悯的逝去不是意外。
是被赐死的。
穿成婴孩的他，听见了刚刚生产完的母亲哀怨惨叫，一声声质问皇帝为何如此绝情。
“殿下小心！！！”
小皇子被宫女一下扑倒，好在马车里的地毯铺得厚，也没摔伤。
车窗被射穿了，他的头顶横着数根冰冷的铁箭，尾部翎羽还在不断颤抖，逸散出些诡异的粉末来。
空气里顿时弥散了一股古怪的气味。
“该死，竟然有毒！”
红豆立刻用水把手帕打湿，捂在少年的口鼻上，面色阴沉焦灼，
“来人，护驾！！！”
方才那一声腔调怪异的大呵，让周淮晏很快猜到了刺客的来路。
——异族细作。
进宫时舅舅带着这队车马，走的时候独自离开，把车队留给了自己。
那些刺客本应该是把马车里的自己当做了舅舅的。
周淮晏叹息，惨。
他回去定要好好向舅舅讨些好东西，补偿他受伤的小心灵才行。
那血淋淋的刀刃简直看得他眼晕。
砰！
有刺客破开车门闯了进来。看清对方毫不意外的眼神，周淮晏眉头一皱，
——对方似乎是认得他。
少年胡思乱想的时候，红豆已经和那刺客交起手来。
这位大宫女是舅舅亲自挑选送来的，据说以前是暗卫出身。
曾经周淮晏还抱有怀疑，现在倒是坚信了。毕竟，不是每一个宫女都能用徒手捏碎刺客的下面。
“啊啊啊——！！！”
这般真实的血腥场面，周淮晏两辈子头一次见，他感觉自己的胃有些抽搐。
“红豆啊”
少年气息明显虚弱，吓得大宫女简直魂不附体，她赶紧一脚把那此刻踹出去，回来查看九皇子的情况，
“殿下！殿下你怎么样？！可有哪里受伤了？”
“女孩子家的手，还是稍微矜持些。”
周淮晏给她递上一把匕首。
红豆：“谢殿下。”
毕竟，比起手指，到底还是兵器好用些。
红豆把他带出了马车，毕竟里面被放了毒，待不得了，一众府兵被红豆聚拢过来，将周淮晏护在中央，用身体形成了一道城墙。
外面牛马牲口们受了惊，四处奔逃。严重限制了府兵们的发挥空间，但也只是限制而已。
不久后，周淮晏听到了远处长空的嘶鸣。
——那是舅舅的马。
他开始想，等下到底是哭得稀里哗啦，给自己的无能小皇子人设再添一笔，还是故作沉稳，让舅舅莫太担忧呢？
嗯，有点纠结。
可卫国公没有给他太多时间纠结。
“淮晏！”
黑马老将，银寒长戟。
周淮晏第一次见到舅舅杀人的模样。
他虽然知道卫国公征战无数，但如今年过五十，身体大不如前，在周淮晏心里，对方不过是个严肃古板又有点可爱的老男人。
然而此刻，战马越空，长戟挥过，艳红刺目的血液便在空中炸开，数个头颅抛起落下。
——这可比电视里的武侠片刺激多了。
啧，真他妈帅！
卫国公亲自带兵，不到半刻钟，这场刺杀便落下了帷幕。
“淮晏！”
江毅一身铁甲染了血水，大步走过来，面色焦灼如火。
“舅舅！”
周淮晏想起来自己的无能病弱小皇子人设，当即决定嘤嘤嘤哭一场，最好吓昏过去。
然而他刚上前一步，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诶？
——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
周淮晏高烧一夜，人事不省。
而红豆同样吸食了那箭羽上的粉末，却全然无碍。太医只查出来那是只针对男人的毒，却不知是什么毒。
卫国公因此大发雷霆。
当晚，数万禁军出营，将京城内所有的异族全部抓了起来。京城里的异族奴隶足有数万，其中还有一部分达官显贵豢养的侍奴。
有的不给，士兵便直接打入门去，强行押走。若是敢逃，就地格杀。
此举一出，朝堂上下怨声载道，参他的折子一本又一本。
按照大周律，没有皇帝旨意，卫国公在京城内私自动用禁军便是大罪。
然而，素来威严的皇帝没有丝毫训斥，连名为安抚的赏赐，如同流水般送入了国公府。如此荣宠，看得不少人眼热。
然而卫国公心中却依旧焦灼恼怒。
那毒是冲着他来的，淮晏的身子怎么可能承受的住？
好在三日后，周淮晏高烧褪去，醒了。
他感觉自己在火上烤了三天，如今又冷得要命。
“舅舅呢？”
“国公爷在追查刺客，殿下不必忧心。”
从红豆口中得知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周淮晏顿时感觉头疼得要命。
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都是。
“到底还是躲不过。”
他感觉自己都快叹气叹成个老头子了。
红豆已经习惯了主子偶尔奇怪的自言自语，她端着药，一口一口给他喂，
“殿下躲不过什么？”
周淮晏整张脸苦得皱巴巴，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唔，好苦舅舅太冲动了。”
卫国公性子耿直豪迈，不拘小节。在战场上或许神勇无敌，排兵布阵信手拈来。但在这皇城内，舅舅还是看不透。
周淮晏从穿成婴孩那天就知道，皇帝不喜他，或者应该说是不喜卫国公。
连带着他的幼妹，以及那个女人拼死为他生下的孩子，都是不喜欢的。
周淮晏从未跟舅舅说过，他最疼爱的幼妹
——江悯的逝去不是意外。
是被赐死的。
穿成婴孩的他，听见了刚刚生产完的母亲哀怨惨叫，一声声质问皇帝为何如此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