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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给你一个平安符
<p>她觉着院长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妈妈，于是当天一直到第二天，她都活在战战兢兢之中。</p>
<p>可是等到第三天，在联谊活动开始的前一天，妈妈都没能打来一个电话。妈妈的电话没有等到，倒是等来了院长召唤她去办公室的通知。</p>
<p>她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其实还有点儿失落。</p>
<p>施纯在转告这个消息的时候，目光晦暗，直直盯着她，带着打量，仿佛欲图要将她看透。</p>
<p>也难怪错愕，施纯只知她家中家底殷实，再往深了去，便什么都打探不了了。白楚河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极少提起那些背景的事，一来是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二来是因为在这个学校之中出类拔萃之辈数不胜数，她根本算不了什么。</p>
<p>她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了宿舍，正巧碰上从图书馆回来的白楚河，见了她，道，“怎么了这是？这满脸悲壮是要身赴战场啊？！”</p>
<p>“可不！”她撂下了这句话后便关门消失了。</p>
<p>她找了很久的院长办公室，问东问西才知道是在学校的另外一个区里。</p>
<p>这个季节这个时候正是热上头的时候，等到她走到办公室的时候，院长正好倒了一杯水回办公室，见了她，“嗬”了一声，“这满头大汗，怎么这么热呐？快进来快进来。”</p>
<p>进了办公室后院长给她递了一杯水，开着冷气，环境倒是安静，院长也算是半个熟人，她却坐在那里丝毫不敢造次。</p>
<p>院长见她这严谨的模样有些好笑，抿了一口茶就说，“由光啊，你今年多大了？”</p>
<p>她恭恭敬敬，“20了。”</p>
<p>“20了都！”院长叹了一口气，“20的孩子了，这一晃就十多年过去了。”</p>
<p>她搞不清院长想说什么，微微一笑，算是在听他讲话。</p>
<p>院长放下杯子，“昨天你爷爷还不放心你，怕你对他说话遮着瞒着，跑来问我，问你在学校的状况怎么样。我当时就给回过去了，说你好歹也是一成年了的人了，哪儿那么多时间搭理那老头子，是吧？”</p>
<p>她窘迫地笑了笑。</p>
<p>爷爷真是……还和小时候一样爱管着她呐！都20的人了，还和以前一样托关系问东问西，非得将她的行踪掌控于手中才肯放心！不要面子的啊！</p>
<p>心里正犯着嘀咕，就听见院长话锋一转，“也难为他老人家操心，你那么小的时候来北京，妈妈工作忙顾不上你，也就和一个人差不多，你爷爷也是担心你，多耐着点啊！”</p>
<p>她还是不知道院长老人家到底想说什么，估摸着他是为了上次逃课缺席的事儿想要教育她一顿，拿了爷爷做借口想煽个情，于是想了想，才开口，“这个……院长，我上次真不是故意的，您也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儿的人，我那次真是有事儿……”</p>
<p>就逃了那么一节课，搞得她像是犯了罪……</p>
<p>“你什么样儿的人？”院长打断她，横了她一眼，“成天不务正业，和金融系那张晓武一帮子人天天混日子？就这些事儿我都没敢和你爷爷说，就怕他老人家被气得心头疼！”</p>
<p>她再次窘了。</p>
<p>院长这是什么人脉！</p>
<p>合着她就只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啦？！</p>
<p>“谢谢院长！谢您饶了我一命嘿！”她一连三鞠躬，“院长您老今儿找我有何贵干呐？我待会儿下午还有课呢！”</p>
<p>“也没什么事儿，”院长转身去翻抽屉，翻了大半天，最后特别不情愿地掏出了一个平安符，“据说是你爷爷专程去他们那儿的灵庙里给求来的，平常问你你总说不要，上次去看他，就托我转交给你，让你一直给带着，出门……注意平安！”</p>
<p>她再次被爷爷窘到原地。</p>
<p>她窘迫地伸手接过了那平安符，窘迫地向院长道了谢，抬头就看见了院长的满脸不自然。</p>
<p>原来被迫的不止她一个人。</p>
<p>就老爷子一个人那儿瞎操心。</p>
<p>她在办公大楼洗手间的镜子前发了很久的呆，低头看着手心的那个红绸织的平安符，那外表很是花哨地绣上了“一生平安”四个大字。</p>
<p>深呼吸一口气。</p>
<p>院长其实也算不上多管闲事。</p>
<p>只是爷爷心里清楚，即使是把这个平安符给了妈妈，妈妈也不见得有空来给她，甚至可能会将它遗忘。院长是爷爷的当年的老友，管的她的事儿，却比妈妈多得多。</p>
<p>可是爷爷没怪妈妈这个失职的儿媳，只是在提起时总是摇头叹息。</p>
<p>她小的时候不太明白，为什么妈妈没有空照顾她却依然义无反顾地将她接来北京？她上初中的时候一个人报名找班级，高中的时候因为家里住得远，一个人搬着行李去学校报到，后来到了大学，也是自己一个人搬着大大小小的物件儿来报到，别的孩子能撒着娇念着父母，她却在这个时候，却还要忙着买许多生活用品。</p>
<p>她想，大概唯一和母亲待的时间最长的几次，就是升学报考学校的时候，妈妈问她要她报什么学校。</p>
<p>其实问了也白问。</p>
<p>她今后要走的路，早已替她铺好，包括她要读的那些学校，也包括她以后要从事的那些职业。</p>
<p>那个平安符就这么晃荡在自己的眼前，夏季穿得衣料大多薄透，平安符一挂上，清清楚楚就能看见那几个大字。</p>
<p>她默默地放进了口袋里。</p>
<p>找个时间拴在腰上好了。</p>
<p>出了办公大楼，迎面就碰上了一个人。</p>
<p>那人斯斯文文地站在走廊的栏杆上，带了个金属框眼镜，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头发软软地耸拉在耳侧，没了平日在酒吧里见到的那样气场逼人，柔和下来，反倒显得有些温柔可亲。</p>
<p>可是等到第三天，在联谊活动开始的前一天，妈妈都没能打来一个电话。妈妈的电话没有等到，倒是等来了院长召唤她去办公室的通知。</p>
<p>她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其实还有点儿失落。</p>
<p>施纯在转告这个消息的时候，目光晦暗，直直盯着她，带着打量，仿佛欲图要将她看透。</p>
<p>也难怪错愕，施纯只知她家中家底殷实，再往深了去，便什么都打探不了了。白楚河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极少提起那些背景的事，一来是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二来是因为在这个学校之中出类拔萃之辈数不胜数，她根本算不了什么。</p>
<p>她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了宿舍，正巧碰上从图书馆回来的白楚河，见了她，道，“怎么了这是？这满脸悲壮是要身赴战场啊？！”</p>
<p>“可不！”她撂下了这句话后便关门消失了。</p>
<p>她找了很久的院长办公室，问东问西才知道是在学校的另外一个区里。</p>
<p>这个季节这个时候正是热上头的时候，等到她走到办公室的时候，院长正好倒了一杯水回办公室，见了她，“嗬”了一声，“这满头大汗，怎么这么热呐？快进来快进来。”</p>
<p>进了办公室后院长给她递了一杯水，开着冷气，环境倒是安静，院长也算是半个熟人，她却坐在那里丝毫不敢造次。</p>
<p>院长见她这严谨的模样有些好笑，抿了一口茶就说，“由光啊，你今年多大了？”</p>
<p>她恭恭敬敬，“20了。”</p>
<p>“20了都！”院长叹了一口气，“20的孩子了，这一晃就十多年过去了。”</p>
<p>她搞不清院长想说什么，微微一笑，算是在听他讲话。</p>
<p>院长放下杯子，“昨天你爷爷还不放心你，怕你对他说话遮着瞒着，跑来问我，问你在学校的状况怎么样。我当时就给回过去了，说你好歹也是一成年了的人了，哪儿那么多时间搭理那老头子，是吧？”</p>
<p>她窘迫地笑了笑。</p>
<p>爷爷真是……还和小时候一样爱管着她呐！都20的人了，还和以前一样托关系问东问西，非得将她的行踪掌控于手中才肯放心！不要面子的啊！</p>
<p>心里正犯着嘀咕，就听见院长话锋一转，“也难为他老人家操心，你那么小的时候来北京，妈妈工作忙顾不上你，也就和一个人差不多，你爷爷也是担心你，多耐着点啊！”</p>
<p>她还是不知道院长老人家到底想说什么，估摸着他是为了上次逃课缺席的事儿想要教育她一顿，拿了爷爷做借口想煽个情，于是想了想，才开口，“这个……院长，我上次真不是故意的，您也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儿的人，我那次真是有事儿……”</p>
<p>就逃了那么一节课，搞得她像是犯了罪……</p>
<p>“你什么样儿的人？”院长打断她，横了她一眼，“成天不务正业，和金融系那张晓武一帮子人天天混日子？就这些事儿我都没敢和你爷爷说，就怕他老人家被气得心头疼！”</p>
<p>她再次窘了。</p>
<p>院长这是什么人脉！</p>
<p>合着她就只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啦？！</p>
<p>“谢谢院长！谢您饶了我一命嘿！”她一连三鞠躬，“院长您老今儿找我有何贵干呐？我待会儿下午还有课呢！”</p>
<p>“也没什么事儿，”院长转身去翻抽屉，翻了大半天，最后特别不情愿地掏出了一个平安符，“据说是你爷爷专程去他们那儿的灵庙里给求来的，平常问你你总说不要，上次去看他，就托我转交给你，让你一直给带着，出门……注意平安！”</p>
<p>她再次被爷爷窘到原地。</p>
<p>她窘迫地伸手接过了那平安符，窘迫地向院长道了谢，抬头就看见了院长的满脸不自然。</p>
<p>原来被迫的不止她一个人。</p>
<p>就老爷子一个人那儿瞎操心。</p>
<p>她在办公大楼洗手间的镜子前发了很久的呆，低头看着手心的那个红绸织的平安符，那外表很是花哨地绣上了“一生平安”四个大字。</p>
<p>深呼吸一口气。</p>
<p>院长其实也算不上多管闲事。</p>
<p>只是爷爷心里清楚，即使是把这个平安符给了妈妈，妈妈也不见得有空来给她，甚至可能会将它遗忘。院长是爷爷的当年的老友，管的她的事儿，却比妈妈多得多。</p>
<p>可是爷爷没怪妈妈这个失职的儿媳，只是在提起时总是摇头叹息。</p>
<p>她小的时候不太明白，为什么妈妈没有空照顾她却依然义无反顾地将她接来北京？她上初中的时候一个人报名找班级，高中的时候因为家里住得远，一个人搬着行李去学校报到，后来到了大学，也是自己一个人搬着大大小小的物件儿来报到，别的孩子能撒着娇念着父母，她却在这个时候，却还要忙着买许多生活用品。</p>
<p>她想，大概唯一和母亲待的时间最长的几次，就是升学报考学校的时候，妈妈问她要她报什么学校。</p>
<p>其实问了也白问。</p>
<p>她今后要走的路，早已替她铺好，包括她要读的那些学校，也包括她以后要从事的那些职业。</p>
<p>那个平安符就这么晃荡在自己的眼前，夏季穿得衣料大多薄透，平安符一挂上，清清楚楚就能看见那几个大字。</p>
<p>她默默地放进了口袋里。</p>
<p>找个时间拴在腰上好了。</p>
<p>出了办公大楼，迎面就碰上了一个人。</p>
<p>那人斯斯文文地站在走廊的栏杆上，带了个金属框眼镜，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头发软软地耸拉在耳侧，没了平日在酒吧里见到的那样气场逼人，柔和下来，反倒显得有些温柔可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