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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9章

    “秦央,我爸他骂我是怪物。”

    “……”

    “或许他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怪物。我拼命活着,往好里活,可是最终呢?所有人都因为我,弄得遍体鳞伤。”

    “你听说过蓝桉吗?”秦央的声音磁性好听,透着淡淡的温柔和抚慰,听起来十分治愈。

    “蓝桉?”窦乐有些疑惑。

    “蓝桉是一种孤独又霸道的植物,因为有毒,所以蓝桉生长的地方会变得寸草不生,陪伴着它的,也只有孤独和寂寞。但在澳洲,蓝桉又代表着一种在艰苦条件下生长进化、不畏艰难困苦、勇往直前的精神,被人所推崇。”秦央顿了顿,又道:“所以你看,再可怕的植物,都有可爱的一面,人也是如此。你不是怪物,只是一棵没有被人发现可爱之处的蓝桉树。”

    窦乐听懂了他的意思,不禁浅笑:“谢谢你花言巧语的开导,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秦央颇有些得意,道:“花言巧语只要用对了就是灵丹妙药,蓝桉再毒,总归还是有释槐鸟喜欢啊。”

    “释槐鸟?”窦乐有些不理解。

    “就……”秦央的调门突然提高:“啊!我有点儿头疼,先不聊了!你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就去看你!”

    忙音来的措手不及,窦乐也没想到。

    头疼的这么突然吗?

    她想起他刚刚说的什么鸟,十分好奇,用手机搜索了一通。

    关于释槐鸟,她最终搜到了一首诗。

    诗很短,是来自印度诗人泰戈尔的《飞鸟集》。

    【蓝桉已遇释槐鸟,不爱万物唯爱你,释怀来去无归期,梦回已逐浮云散,我愿为蓝桉。】

    她虽然是个学霸,但毕竟是个理科生,外国诗歌领域,对她来说确实是盲区。

    不过,这首诗她倒是看懂了。

    “蓝桉已遇释槐鸟,不爱万物唯爱你……”

    她机械地读着前两句,着魔一般的重复了三四遍,不觉间,眉眼舒展,唇角扬起了恬淡浅弧。

    晚些时候,肖唯忙完了公司的事情过来看窦乐。

    他将一个纸袋放在了她身侧的小桌上,道:“你下午托我拿的东西我拿过来了。”他说着又看了看纸袋里的东西,蹙眉问:“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值得你跑进火场用命护着?”

    窦乐将纸袋拆开,将里面已经被烟熏得黑乎乎的铁盒子打开了。

    肖唯坐下来,看着她从里面拿出一个笔记本,一个放着存着和银行卡的旧袋子,还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似乎放着一团东西,但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见盒子里的东西一样没少,窦乐松了一口气。

    她抬起依然有些苍白的脸,看向肖唯:“学长,谢谢你替我爸还债,钱我以后赚了钱一定会还你。”

    肖唯没想到她会说这些,不甚自然的推了推眼镜框,“你……都知道了?”

    他有点儿失落,他为她做这些并不想让她知道,那只会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窦乐点头,“那天你们两个在西庭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很感激,但是学长,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的拖累。我自己的事情理应由我自己去终结。”

    她说的很委婉,但肖唯听懂了。

    她不想他插手她的事情。

    他失落低笑,自嘲的说:“是我僭越了。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你不要有负担,就当是我对我旗下艺人的一种投资吧。”

    窦乐还欲说,肖唯的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你老板我可还指望你给我赚钱呢。”

    公事和私情,是两码事,窦乐清楚,肖唯也清楚,但谁都默契的没再细究。

    “你把钱给他了?”

    “是啊,上午的时候就给他的账号汇款了。”

    窦乐脸色微沉,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咬着唇,似乎在做一件极其艰难的决定。

    肖唯看她反应不对,眸光一沉:“怎么了?”

    “学长,我可能需要你帮我个忙。”

    “你尽管说。”

    窦乐将铁盒里的黑色的塑料袋递给了肖唯,脸色肃然。

    肖唯打开塑料袋,里面赫然是一件满是污渍的男士黑色t恤,那污渍似乎已经年代久远,成片的浸透了黑色t恤,泛着隐隐的暗红色。

    “这是……血迹?”肖唯脸色唰地白了,拿着t恤的手不禁一抖,“这是你爸爸的?”

    “对,不过这血不是他的。”

    “豆子,这东西你哪来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事情太过突然,肖唯一头雾水,语速不禁加快了。

    窦乐没说话,只是笑着问了肖唯一句话:

    “学长,你觉得作为父亲,你爸爸和我爸爸相比,哪个更……”窦乐微微歪头,嘲讽的勾了勾唇角,没再说下去。

    “豆子,他再可恶,也是你爸爸。你不能……”

    “不能什么?不能枉顾父女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