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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 大结局(完)


“再过几日便是君后的生辰,你们可都得把东西摆好了,弄好了,打扫干净,万不能有什么灰尘,听见没有!”掌事公公说道。

    底下太监们不敢马虎,认真地打扫。

    小顺子拿着抹布在池边清洗,沾了一手污渍,他皱着眉一脸的嫌弃,“脏死了。”

    “小顺子?”路过的宫女冬雪看见他,认出他来,“你怎么在这坐这等粗活。”

    小顺子低头说道:“我早早就被赶出了恭政殿,自然做我原本的差事。”

    宸妃死后,冬雪就从大宫女被贬为了普通宫女,过的日子和以前简直是天壤之别,韧性和才智都被磨去不少,手也粗糙了许多,她眼咕噜一转,说道:“你生得如此好看,在这洗抹布岂不是暴殄天物。”

    小顺子白了个眼,原先宸妃在时以为皇上爱好男色,才特地把他调到皇上身边去,他抬起头看冬雪:“什么意思,难道是还要我去勾搭皇上不成。”

    宫女和太监对着眼,太监忽然就不说话了。

    “恭政殿的陈大有是我的相好,你去到里头,他不会拦你,要是你混出头了,别忘记我就成。”说着,冬雪放下一包包好的药粉在石阶上。

    恭政殿中

    今儿的折子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六柳巷的张大人上书求假,什么徐大人快过六十大寿,什么书库的书该翻新了诸如此类。

    倒不是文武百官如早几年一样瞧不起薛景,隐瞒要事不报,而是如今四海承平,国泰民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实在没什么好禀报的。

    薛景正看着奏折,一个太监端着茶碗进来,放下茶碗,站在一旁既不退出去也不说话。

    薛景喝了一口茶,见太监还不出去,纳闷地转过去,“你怎么还不出去。”

    太监还是站着没动。

    “皇上,您不记得奴才了么,奴才是小顺子啊!您曾夸奴才按跷按的好来着。”小顺子到底有些不安,冬雪说这茶里的药哪怕是烈女来了也熬不住,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顺子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自信的,宫里那些个太监总爱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不就是因为自己长了副好皮囊吗,俗话说贵气养人,皇后以前当太监时也远不如现在生的好,等他当上了贵人,自然也会越变越好看的。

    皇上这几年仁慈恭善,就算是对自己恼怒,想来也不会要自己的性命,总归他是不吃亏的。

    这几日,他好生和别人亲身实践学了好些勾人的手段,只要他在床上伺候好皇上,还愁皇上不喜欢自己么。

    想想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小顺子的胆子又壮大了几分。

    薛景敛下眸子,倒是听从二提过两回这个名字,莫非就是他么,“滚出去。”

    小顺子眨着眼睛,见薛景药效还没发作,脚下像灌了铁,筑了桩,愣是站着不动,甚至伸出手,媚眼如丝,就要碰到薛景的胸口。

    “皇上,让奴才给您按跷吧!”

    薛景正心生不满,预备拒绝,就在此时,殿门打开,从二后头跟着莲香、徐勺走进了屋子里。

    从二本是要来找薛景,和他一道去大殿,宫里的人都知道,皇后来找皇上,那是不需要通传的,因而从二也没想到进来之后会看到一个熟面孔,这熟面孔一只手已经快碰到薛景的胸口了,身子也贴得近。

    若他没记错,此人是小顺子。

    薛景立刻站起身来,正欲说什么,小顺子脚下一拐,就想跌进薛景的怀里,还是莲香眼疾手快,抗住了他。

    “从二……他……”薛景正想说这个太监目无尊卑,自己与他并无关系。

    从二看起来并不恼怒,先发了话:“来人,把这个寡廉鲜耻的太监押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小顺子也没想到皇后会突然过来,他心里一惊,立刻躲到薛景身后,他早就打探过了,皇后初进宫时就是这样一副柔弱的样子,所以他故作娇弱地说,“皇上救救奴才!”

    薛景几位不爽,这个太监……怎么搞得好似跟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

    忽而,心头有血气上涌,薛景眸子一沉,一掌打得小顺子重重摔到窗柩上,“拉下去,打死。”

    小顺子面如死灰,不对……不对啊,皇上这两年不一直是体恤爱民的吗,怎么会如此狠心,“皇上饶命啊,都是宫女冬雪教奴才这么做的……”

    他不知,薛景的本性就是残忍无情的,只是后宫一直是从二管着的,薛景不想干涉,且薛景都是暗处布棋插针,没有摆在明面上的狠戾,不相干的人或事自然不了解薛景的真性情,你要问问前朝百官,哪个不是怕薛景怕得要命。

    “哦?”薛景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俩就黄泉路上肩并肩,一同作伴好了,陈轶,把他说的那个冬雪一块打死……”

    陈轶领命,带着侍卫压着小顺子正要下去,薛景又道,“慢着,今日是皇后的生辰,别让这种污秽的东西坏了喜气,把他们带去百里外解决。”

    百里外……是荒山野岭啊……到处是豺狼虎豹,死了怕是也落不得全尸啊!

    陈轶不顾小顺子的苦苦哀求和哭喊,把他带了下去。

    殿中只剩下薛景、从二、莲香和徐勺四人,莲香见形势不太对,朝徐勺挤眉弄眼,和徐勺一道偷偷下去了,还顺带关上了内殿的门。

    人一走,薛景立刻就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从二,我和他可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可别误会,我就只有你!”

    从二见内殿门一关,走到薛景跟前道:“我没误会……”从二耳廓有些泛红,“你除了喜欢我,还能喜欢谁去!”

    薛景唇角弯起,低声说道:“那是,娘子,甚懂我心。”

    从二被勾的后退一步,薛景搂住他的腰,闭上眼靠在他肩上。

    薛景的身上有些发烫,从二道:“没事吧,是发烧了么,要不要喊太医来看看。”

    “无碍……”薛景笑道,“太医可治不好我。”

    从二惊讶不已,听这话还以为薛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重病,“什么意思,你生病了吗?怎么先前看不出来呢?”

    关心则乱。

    薛景抿着嘴,看从二的眼里全是笑意。

    从二一愣,朝他打了一拳,不重不轻的,“你是不是唬我呢!”

    “真没唬你,太医真治不了我的病,但……”从二焦急地望着薛景,突然就被薛景拦腰抱起,“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