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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骆巧侬将左静带回欧家坐月子,连同小婴儿一起。

    为什么会到巧侬家坐月子呢?其实是因为左静对陆家的一切,都表现出一种很陌生的感觉,意思是说,与陆澈有关的一切人、事、物,她一律都忘得一干二净。

    巧侬曾跑去请教医生,医生表示这种情况,可能是医学上所说的“强迫性失忆”,发生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患者受了什么重大的刺激,为了逃避某段不想忆起的过往,所产生的一种强迫自己遗忘的行为;对于这样的左静,经由欧美雪的拜托,巧侬只好将她带回欧家。

    巧侬常在左静精神状态还不错时,告诉她一些陆家及陆澈的事,并告诉她孩子的父亲是陆澈,特别的是,左静对孩子并没有排斥感,除了睡觉之外的时间,她都跟孩子腻在一起。

    小孩子是一种很可爱的动物,但在她不久的将来会变成一个整死人不偿命的恶魔!由于巧侬自己也怀有四个月的身孕,常常在搞定左静的女儿后,自己差不多也快阵亡了;因此,欧南靖还时常向她抱怨,说巧侬只会关心别人,忘了要关心自己的丈夫。

    麻烦的事还不止这些,最大的麻烦就是——陆澈。

    “真是会惹麻烦的一家人!”欧南靖一进门,扯下束缚脖子的领带,一副心浮气躁的模样。

    “什么事啊,老公?”巧侬端出一杯浓茶,适时地提出关心。

    “还不是陆澈那个废人!”欧南靖显然正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十分难听。

    “老公!”巧侬惊呼,他怎么可以这么说!“陆澈发生什么事,你怎么……”

    “自从从医院回来后,那个家伙就成了“酒国英雄”,每天泡在酒缸里,我看再过不久,他就会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欧南靖说得咬牙切齿。

    “你怎么不劝劝他?”巧侬想起那天陆澈跑出医院时的身影,心里一阵难过。

    “怎么没?不过一点用处都没有,浪费我的时间。”欧南靖重重地吐了口气,疲累地瘫在沙发上。

    巧侬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眼里露出狡黠的光芒。

    “也许……”

    “左静,再两天孩子就满月了,你为她取好名字了吗?”巧侬边折着干净的衣裳,边分心与左静闲聊。

    左静盯着女儿的睡容,没有回答。

    “哎!孩子的事还是其次,最麻烦的是陆澈,他--哎!”巧侬故意唉声叹气,并暗中觐察左静的反应。

    只见左静的身躯一僵,依旧无语。

    巧侬见她没有回话,也不打算揭穿谜底。

    其实从左静“失忆”开始,巧侬就觉得怪怪的,虽然说不出哪里怪,可是她总觉得左静的失忆……是假的。

    “巧侬,你……话怎么说一半?”见巧侬一直没再说下去,左静不安又犹豫地问道。

    “哦?你对他有兴趣?”巧侬佯装吃惊,对自己的猜测又加了几分笃定。

    “你……你不是说他……他是我丈夫……”左静咬着下唇,忐忑地说。

    “既然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听南靖说,自从他从医院离开至今,每天泡在酒缸里,就快变成个废人了--”巧侬的手没有停过,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瞟着她。

    左静不自觉地握紧婴儿床边的木条,眼睛迸出痛苦失神的眼波。

    巧侬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边,把手覆在她紧握的拳头上。“左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左静几乎弹跳起来,她神色不安地嗫嚅道:“没……没有啊……我会瞒你什么?”

    巧侬睨了她一眼,到这时候还不说实话。

    “其实你什么都没忘,对不对?”巧侬微愠地揭穿她的伪装。

    “巧侬……”左静惊骇地看着她,仿彿见到鬼魅似的。

    “我不知道你在逃避什么,可是你看看陆澈,他到底是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莫名其妙失踪后,他整天就是没命的工作,非得把自己逼到极限后才肯休息,恶性地周而复始。

    “自从你说你忘了他,他的情况就更糟了,像个烂酒鬼一样,我看他是存心把自己醉死!像他这么爱你的男人,你如果不能回报他的爱,为什么当初要答应嫁给他,让他承受这更大的伤害?”

    巧侬越说越气,她明明对陆澈有情,为什么非得把两个人搞得如此不堪?

    “不……不是的,他……他从来就没爱过我……”左静苍白着一张脸,眼泪像自来水一样流个不停。

    “他不爱你?那是我眼睛瞎了,还是他在演戏?”巧侬的口气严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