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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以什么身份过来

    魏启明走了,素问收拾了碗筷,拿着手机发呆,要不要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她怕不解释孟初扬误会,但又怕特意解释显得多余,万一人家并没有什么想法,她没必要费劲巴拉的主动说这些,太尴尬了。

    她回想起魏启明刚才的表现,心里乱乱的。

    扪心自问,她虽然嘴上说那么多的狠话,但是内心对于魏启明的做法还是有一丝波澜的。

    做了他7年的迷妹儿,付出了宝贵的青春,不可能说收回就收回。

    可魏启明伤她太深了。

    曾经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映在车站玻璃上,自我心疼、自我厌恶的情绪席卷而来,那时候她多么想躲起来,忘记那些痛苦和不堪。

    素问想着想着眼里的泪就留了下来,她真的有点矛盾,她痛恨自己的懦弱,痛恨自己的犹豫不决,怎么魏启明稍微对她抛出了橄榄枝,她就动摇了呢,她骨子里的倔强呢?她本来就有的自尊心呢?

    魏启明从素问家离开后,在附近找了个酒店办理入住。

    来之前,他以为求复合很简单,但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直觉告诉他素问可能有人了,也许没有确定关系,但是已经有了可能交往的对象。

    他听到震动声,以为是素问,一看竟然是史飞云。

    “喂,你怎么休假了?”对面传来的女性声音甜腻做作。

    “嗯,想放松几天。”魏启明慢慢的说。

    “对不起,我应该告诉你我和他要订婚的事儿,我也没有办法,家里逼得。”

    “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和我没关系。”

    “我在乎,你是我喜欢的类型。”

    “说这些不太晚了吗?我现在分手了,你告诉我你订婚了。你故意的吧?”

    “我没有,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魏启明听对方这么说,突然觉得一切都很没意思,随即挂断。

    对面的史飞云不可置信,挫败感很强。

    素问第二天顶着熊猫眼上班,小梁和小张两个人正在工位吃早餐,看到她这种状态,担心的问道:“姐你没事吧?”

    素问苦笑了一下:“失眠了。上岁数了就这样。”

    “对了,赵姐刚找你,你没来她就先走了。”小梁嚼着东西说道。

    素问走到隔壁,赵姐看到她一把抓住她的手:“初扬大伯去世了,我一会准备过去,你跟我去吗?”

    素问啊的一声,很惊讶的赶忙问道:“啥时候的事儿?”

    “今天凌晨4点,我早上还没有起来,娘家那面打电话说的,我寻思还是告诉你一声。”赵姐叹着气说。

    素问并不奇怪孟初扬没有告诉她这事儿,她知道他昨天挂了电话肯定是不太高兴。

    她马上打孟初扬手机,电话开始并没有接通,在她要放弃的时候,对面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

    “喂。”

    素问从电话里感受到他的疲惫与憔悴,一瞬间有些心疼。

    “我听赵姐说大伯早上走了。”

    “是,4点11分。”孟初扬声音缓慢,音量很小。

    “节哀顺变啊,我今天和赵姐一起过去。”素问本还想问她能做点什么,但是被对方打断了。

    “你不用过来了。”孟初扬声音清冷,好像有戒备。

    素问听到他这话,突然心拧劲儿一样疼了一下,解释道:“我可以请假,我┉”

    她突然委屈极了。

    “不用。”孟初扬从来没有这么生硬的拒绝过她。

    “为什么?你要说情况。”素问坚持问个明白。

    “你以什么身份过来?”孟初扬终于忍不住说出这句带有酸涩感的气话。

    素问的确被问住了。

    是啊,她要以什么身份呢?要说是同事,他只是去值班过一天而已,还是代班儿,要说是普通朋友,两个人总共认识的天数加起来也没多久,要说是情侣,也只是普通的相亲对象,而且还是没有确定关系的相亲对象。

    听明白对方的意思,她也带有怨气的回复了一句:“对啊,我的确没有什么身份。”

    不等对方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挂断的电话,听着话筒的忙音,孟初扬并不好受,应该说从昨天上午就不好受。

    他在车上看到了那条微博信息,他很想告诉素问不要搭理对方,但是好像没有什么立场和身份这样要求她。

    而且素问可能并没有看到那条信息,突然一提醒会不会弄巧成拙。

    下车之后他让堂哥接自己,路上他就想着到底那个黑色头像会不会来找素问,他百思不得其解。

    到家已经是下午了,他一直惦记素问,本来他打算给她表白的,但是又感觉大伯在生病,这段时候真不适合想这些个人问题,于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想到,电话里竟然有个男的,还说要去洗澡,他大脑轰的一声,如果他在当场,肯定要抡起拳头揍他,但是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力感从未有过。

    素问并没有对他解释什么,他突然特别想放弃,可能对方心里真的还有前任,不能有他了。

    晚上的时候大伯就很奇怪,突然意识清醒,跟他交代了很多事情,还提到了那天来看望他的姑娘,让他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大伯眼神泛着光,从未这样认真的嘱咐所有人事情,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回光返照”。

    那一刻他特别难过,他很想给素问打个电话,但是又怕对面有什么自己难以接受的情景。

    果然后半夜大伯意识不清晰了,家里人开始为他穿衣服,亲戚们都被叫了起来,凌晨四点,大伯的手攥着堂哥的手,走了。

    浑浑噩噩的准备后事,他一夜未闭眼,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早上9点,他接到素问的电话,那一瞬间,好像解救他的光明到来了,听到她的声音那么温暖,有那么一刻他想让时间停留下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她说要来的时候,他竟让置气一般说出了那句话。

    对方挂掉电话,他拿着电话的手臂下垂,低着头,腰弯了。

    素问在家一直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