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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风波再起

    蒋颂年和苏湘湘打算在三日后晚上离开。

    他们不准备带太多东西,可是总有一些事情要先处理好才行。苏湘湘本以为自己在永安没什么好留恋的,却没想到一来二去,与烟雨楼的姐妹们一一告别也花了不少工夫。

    等到她闲下来打算去见一见宛言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了。

    宛言得知苏湘湘前来颇为惊讶,见她容光焕发,全然不似那天情绪低落的模样,多少也安心了些。

    可一听说苏湘湘与蒋颂年决定在今夜一同离开,她还是不禁皱起了眉头。

    无论如何,即便他们从前再亲密无间,即便误会已经解开,可蒋颂年怎么说也是驸马爷,岂是说走就能走的。即便朝中之事可以请辞,承平公主那边又怎么会愿意呢?

    明白她的担忧,苏湘湘莞尔一笑,说起了事情的经过:“那日阿巳已经同公主说清楚了,公主也愿意放我们两个离去。倒时只需放出风去,说是驸马重病,猝然离世,这件事情也就可以慢慢圆过去了。”

    事情真有她想得那么简单吗?

    宛言想起前世她听说的蒋颂年重病一事,难道最后就是这般结局吗?如果事情能像苏湘湘说得一样固然是好,可是承平公主竟然会允许他们离开,实在让人觉得难以置信。她当真就那么爱蒋颂年,爱到忍痛放手,让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顾自想了许多,苏湘湘却不愿再提这些事了:“咱们不说这些了,宛姑娘,今日贸然前来,是觉得应当与你好好告别。其实我在永安朋友不多,也没几个人能说说知心话,在我心里是把姑娘当朋友的,希望姑娘别觉得我唐突了。”

    “怎么会呢?说来我与苏姑娘结识也是有缘,自然愿意交这个朋友的。”宛言笑了笑,再问道,“只是不知道,你们今夜打算何时动身?”

    “今夜亥初,渔阳码头。我们俩打算走水路回南地去。”

    提起南地,宛言不禁道:“我从前也在南地待过几年,那里虽不如永安繁华,却安逸不少,比在此处要自在多了。”

    “是啊,”苏湘湘点点头,“这几年早就看透了永安的繁华,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我真的有些累了。”

    想到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了,两人打开话匣子聊了许多,直到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昏暗,苏湘湘还未尽兴。可因今夜还要赶路,也不能在此久留。

    宛言从侧门将她送出去,却见她犹豫了一下,似乎有话想说。

    “苏姑娘若有什么话,不妨直言。”宛言温声道。

    苏湘湘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有件事我想了许久,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一下你。只是有些话我不能说得太直白,否则恐会惹上祸事。”

    她顿了顿,继而道,“如今宫中几位皇子,不,几位王爷的王妃人选尚未定下,我瞧着以你的才貌见识将来极有可能也在候选之列。可宫墙深深,多的是表里不一之人,还是应当看清楚,想明白,别被表象所惑。湘湘在此也愿姑娘能得一两心相悦之人,白头偕老。”

    她话里有话,宛言知道她是好心提醒自己。

    可是她说的要自己看清楚的人,是谁呢?会是,谢珏吗?

    苏湘湘离开之后,宛言在府中也坐不住了。

    她本想着拿本书看,可半晌却什么字也看不进去。索性放下书本,带着远岫和李寻去街上转转。

    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承平公主府。

    承平公主府离主街不远,平素出门若是来主街闲逛,也总会见到。可是今日,却总觉得来至此处与平时不大一样。

    看着门外高悬的大红灯笼,宛言暗道自己近来总是思虑太多,正待转身离开,忽见得公主府中有一管家模样的人正恭敬地送着一人出来。

    定睛一看,那人竟是谢瑾。

    本不想多做寒暄,是以她想要赶紧离开此处,可谢瑾却眼尖地发现了她,将她唤住。

    “宛姑娘,”谢瑾脸上还是一派温和的笑意,“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宛言笑了笑,只得欠了欠身道:“今日正巧有空,所以想着出来走走,七殿下,哦不,现在应该称呼您为慎王殿下了。您是来看望公主的吗?”

    “哪里的话,不过是个虚衔罢了。”谢瑾笑了笑,又道,“我听说近几日承平总是闷闷不乐的,所以就过来看看她。方才劝了好久,也不知她听进去了没有。”

    听她说起承平公主心情不佳,宛言开口问道:“不知公主是为何事不悦?”

    “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颂年不知道怎么惹着她了吧!这小子平日里瞧着倒是很稳重,可就是一点,不会哄人!”谢瑾看起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承平的性子他还能不知道吗,若不把她哄好,我看这事儿是过不去了,可他现在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宛言讪讪一笑,试探道:“公主殿下想来大度得很,应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只是闹闹脾气罢了。”

    谢瑾摇了摇头,对她的话很不赞同:“你不知道,承平的脾气可大得很呐,性子又倔,我以前听其他兄长说,她小时候曾养过一只小兔子,可后来承安看上了,硬是将那小兔子要了去。”

    “承平当时没说什么,反倒十分大方地给了她,可是后来啊,却找了个机会,直接将那兔子扔进水里淹死了,害得承安还哭了好几天呢!”

    谢瑾说起这些往事,听得宛言的心猛地沉了沉。

    不过是一只小兔子而已,自己得不到的,便也不让别人得到。那蒋颂年呢?这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是她的夫君啊,她怎么会愿意让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呢!

    想到这里,她暗道一声“不好”。

    一时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殿下,我忽然想起家中还有急事,就先告辞了,殿下恕罪。”

    说罢,她匆匆行了个礼,便急急上了马车,往烟雨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