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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禽兽竟是我自己

    早晨简山隐醒来时,感觉眼睛酸胀,肠胃翻涌,口干舌燥,脑袋里似乎有个装修队在砸钻凿劈。

    不仅如此,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还是光着的。

    他赶紧起身环顾四周,发现屋内早就没了夏赤的踪迹。

    努力想了想,他发现脑子里除了噪音和头疼之外一片空白。然后他缓缓吐了口气,按压了一会儿太阳穴,然后喝了口水。

    昨晚的记忆开始一点一点复苏。

    操!

    简山隐想起昨晚那个吻。

    只觉一股热气从丹田直窜颅顶,而且还是横冲直窜,冲得他有点眼冒金星。

    操!操!操!

    简山隐一脸崩溃,开始疯狂地用脑袋砸床。

    这他妈的要怎么办?

    我到底怎么了?我为什么会情不自禁地去亲夏赤?他会不会生气?

    简山隐脑子里全是没答案的问题在旋转跳跃。

    他彻底懵圈了。

    他懵了一会儿,站起来走进洗手间,简单洗漱后,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就看到了简云深立在那里的帐篷。

    “你7岁啊?还在屋里玩露营?”

    简山隐拉开帐篷,对还在熟睡的简云深大吼。

    “我也不想啊。你们在房间里那样,我怎么睡啊?”

    简云深一脸无辜地揉着眼睛说道。

    “哪样?”

    简山隐并没想起来简云深进来那段的剧情,但他隐隐感觉到问题可能大条了。

    “你光着,然后死死搂着夏赤哥,就那样!”

    简云深边描述边比划,还顺便把动作也模仿出来了。

    这全方位的描述完全唤起了简山隐对昨晚缺失细节的记忆。

    强吻加性骚扰?

    简山隐彻底傻眼了:这他妈的禽兽竟是我自己?

    他随之产生了强烈的恐惧——夏赤估计已经气炸了,这是要跟自己绝交的节奏啊。

    不过,夏赤为什么没揍自己?

    简山隐有点想不通,这要谁都应该被打一顿吧?

    “你今晚回我房间睡吧,我去公司睡。”

    简山隐不想跟弟弟讨论自己为什么会跟夏赤不穿衣服抱在一起这个连自己都不明白的问题。

    他现在只想躲起来,一是避免尴尬,二是据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躲几天,夏赤可能就不生气了。

    简山隐早饭都没吃,把一杯咖啡一饮而尽后,开着车就跑了。

    速度那叫一个快啊。

    到达公司的简山隐在办公室里跟困狼一样转来转去。

    他的情绪非常复杂,那个吻是他主动的,而且他很确定自己当时绝不是玩笑的心态,但至于具体是什么心态,什么动机产生的举动,他倒是没想明白。

    “简总,会议马上开始了。”

    老秘书敲了敲门,进来提醒老板。

    “取消。”

    简山隐停下踱步,皱着眉,叉着腰对秘书说道。

    “还有,11点您有个rdv……”

    rdv是rendez-vous的缩写,是约会的意思。在法国,办理任何事情都要rdv,去银行办业务要rdv,去学校注册要rdv,去看病要rdv,去市政府办事要rdv,连家里水管爆了都要rdv。

    压根没有立等可取这种事。

    每个法国人包里都有个行事历,上面记着各种rdv,所有的行为按照行事历的指挥进行。人家要约你,第一句话都是“我查查我的日程”。那种说干就干的事情在法国是不可能发生的。

    “取消!统统取消,今天所有的rdv都取消。”

    简山隐对着秘书高频吐字。

    “好的,取消的rdv我另外帮你安排时间。”

    秘书意识到了老板的不正常,识趣地退了出去。

    秘书刚刚出去,桌面的上座机开始叮铃铃地响了起来,那声音让简山隐心烦意乱,他拿起听筒,然后迅速放下,挂掉了电话。对方似乎并不气馁,再次打了过来,简山隐盛怒之下拔掉了座机上的电话线,世界恢复清静了。

    就是酒精的原因!

    因为酒精的意乱情迷!

    这是简山隐想了一整天,从白天到夜晚,最后坚定地得出的结论。

    以为自己想明白的他依然心烦意乱到不行,他开始抽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同样一根接着一根抽烟的,还有正在简家花园里坐着发呆的夏赤。

    “夏导?夏导?”

    司柠看着一地烟头,唤醒了神游的夏赤。

    “给。我看你今天精神不太好。”

    司柠贴心地递给夏赤一瓶提神的饮料。

    他们开会研读剧本期间,夏赤就频繁走神。

    “昨晚没睡好。”

    夏赤尴尬地笑了笑。

    夏赤何止没睡好,他根本通宵没睡。

    那个吻的触感和简山隐带给他的感官刺激让他一整晚辗转反侧,根本一分钟都睡不着。

    他不是羞愤,生气,厌恶或者想打简山隐一顿,相反,他竟然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他对自己的心态感到无比困惑。

    同时他又十分气恼,那个导致他彻夜难眠的始作俑者呼呼大睡一整晚,安详地连个身都没翻。

    “失眠吗?”

    司柠在夏赤身边坐了下来,柔声关心夏赤道。

    “就是在想拍摄方案。”

    夏赤瞎扯。他总不能说制片人把自己亲了吧。

    “当导演可真惨,即便人休息了,脑子也不能停止工作。”

    司柠的语调充满了怜惜。

    “可不是么,男怕入错行,我就是入错行了。”

    夏赤苦笑了一下。

    “你要是入错行了,导演这个行业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别干了,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司柠满脸崇拜地看着夏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