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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冬天难有的温暖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射下来,大江波涛汹涌,水在人一样大的石头上冲击着,发出低沉的怒吼。

    十几米高的岸上,坐落着一幢米白色的小别墅,有一个房间的阳台是石砌的栏杆,几盆花草整齐的摆在栏杆上,一个画架支起画板,矮矮的凳子上坐着一个貌似十八岁少女的女人,五官柔和,眼神慵懒,香芋色的卷发被简单的束起,搭在右肩。

    岁茸心拿起画笔,又添了一笔油彩,然后看向阳台对面的果园,果园里没有果子,更显得绿叶翠蔓,一眼望去,绿色遍满了整个郊区,自然又朴素。

    一个女孩现在果园门口,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羽绒服,奶白色的百褶裙随着她晃来晃去的腿摇动着,脚上中跟的短靴更显得身影修长。

    在她旁边,一个男孩靠在果园的大门上,短短的碎发看上去柔软乌亮,一双单眼皮的丹凤眼微微眯着,像是在闭目养神。白色的卫衣和黑色的小脚裤让他看起来有些瘦削。

    这个女孩就是岁月,男孩则是岁如歌。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岁茸心让他们来拜访隔壁的邻居…果园的主人,就住在果园里,按一按大门上的门铃,就会有人来开门。

    “怎么还没来啊?”岁月不耐地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可是果园里还是毫无动静。

    “那么着急干什么,反正也没事做。”相比之下,岁如歌表现得更悠闲。

    果园的主人姗姗来迟,竟是个一米八的帅哥,头发染成亚麻色,一双桃花眼魅惑多情,岁月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漂亮的不像个男生,见多了顾年华这种带着欧洲人的英朗气质的男生,看到这样的男孩,也是很赏心悦目的。

    因等待而产生的阴霾瞬间被帅哥的颜值刷得渣都不剩,岁月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这样贪图美色的人。

    “对不起啊,刚才在睡觉,没有听到。”帅哥带着他们往果园中间的房子走,路上很抱歉地说,礼貌温柔又不失风度,简直和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

    “没关系没关系!”岁月似乎在用生命摇头,她泛着闪闪发光的眼睛,着实让帅哥恶寒了一下。

    岁如歌左耳里塞着耳机,一边跟着他们走一边无奈的摇摇头,从小到大,姐姐就是这幅拿不出台面的花痴性格,他早就习惯了。

    但是他却觉得那个帅哥很眼熟,特别是那双桃花眼。

    岁月发现一路上那个帅哥不断地看自己,走几步就扭头看一下,她芳心暗喜,赶紧整整羽绒服毛茸茸的帽子,拉拉裙摆,折折裙皱,并用一种很淑女的姿势走路。

    记得辛辣刚上高二时,就曾倒追过一个学弟,打听过学弟喜欢这种淑女类型的时候,就每天在宿舍里学这样走路,她看着都学会了。

    帅哥的家是一个木屋,只有一层,但很宽敞,还有四房二厅呢。进去以后,岁月就看见了沙发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中年的龄段,她心里想这应该就是帅哥说的他的爸爸妈妈了,赶紧嘴甜地喊:“伯伯伯母你们好!”还紧扯了一下岁如歌的衣服,岁如歌见状也脆脆的喊:“伯伯伯母好!”

    伯伯伯母都迎了上来,伯母烫着一头贴着头皮的卷,活像六七十年代上海的贵妇人,看样子帅哥长得比较随伯母;伯伯一头白发,但却显得老当益壮,精神倍好。伯母很慈祥地拉住岁月的纤纤玉手,温婉地说:“都长那么大啦……”

    岁月的笑僵在脸上,她什么时候见过伯母吗?

    伯母跟她打完招呼,又转过去握住岁如歌的手:“如歌,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漂亮啊……”

    岁如歌也笑着说:“伯母,之前没认出你来,原来你就是我七岁的时候住在我们家隔壁的那个伯母啊!”

    岁月这才想起来,她九岁的时候,也搬过一次家,那时小镇里还没有搬家公司,岁茸心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带着两个小孩子也不敢打电话给小广告上那些拉活的,只好自己一个人搬。当时隔壁是一对姓胡的年轻夫妇,丈夫很热情地过来帮她搬东西,妻子就在旁边帮忙带两个小孩。搬完以后,他们还邀请岁茸心一家去他们那里吃顿饭,岁月还吃过胡伯母给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