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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长幼修炼时,岑霜落定会露出螣蛟真身……

    岑霜落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并非不想与应无愁接触, 而是不希望应无愁对着这张脸过于亲密。

    过他与应无愁不过是欺骗与骗的关系,即便略有不适,还能忍受应无愁与弟子的亲近。

    但, 岑霜落不愿。

    应无愁见他这退半步动,顿觉受创。

    事到如今, 岑霜落竟还要避开他。当初他圈领地里不让逃跑的螣蛟是谁?退什么退, 拿出之前的气势来啊!

    难道真要他亲自出手吗?

    面对岑霜落, 应无愁已经很克制了, 用尽全力维持着人间谪仙这形象,担心为举止过火而影响到自己岑霜落心中的形象。

    仅是退半步应无愁就已经有些受不了, 若是岑霜落他的本『性』吓到逃跑,应无愁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随着岑霜落的后退, 应无愁紧跟步, 『逼』近岑霜落,保持着之前的距离。

    岑霜落:“……”

    怎么回事?应无愁和琅玕的关系已经亲近到这种程度了吗?

    心思复杂之时, 他听到应无愁叹声。

    这声叹充满哀愁和不知名的情绪,岑霜落不由抬眼看向应无愁,只见他神『色』隐忍, 眼中藏着无尽的深情。

    仅是看到这双眼睛, 岑霜落的心跳便『露』了半拍。

    应无愁道:“你共同修炼数日, 共用块鳞甲拓展听觉, 气息相融, 就算你的伪装天/衣无缝, 是能认得出来的。”

    他的声音很轻,但落岑霜落耳中,无异于五雷轰顶。

    他震惊地望着应无愁,时不知该何反应。

    他伪装应无愁的弟子, 心怀不轨地进入海底宫,竟应无愁眼认出,他该怎么办?

    是立刻逃走,还是想办诉苦示弱,仗着应无愁善良包容便欺之以方,哄得应无愁继续与他双修?

    岑霜落自然想做后者,但他又不忍再欺骗应无愁。

    然而,这次应无愁不打算再让岑霜落选择了。

    他伸出手,轻轻环住岑霜落的腰,庞的真元交织成张网,岑霜落笼罩其中,不让他逃跑。

    此时此刻,岑霜落但凡做出半要逃走的动,应无愁都再难维持本『性』。

    好岑霜落眷恋着应无愁的气息,时不舍,没有逃开。

    “原来你已认出来,”岑霜落强撑着镇定道,“当日是愚蠢,误食『药』物,才发生那种事情。切皆属意外,你身为得道高人,应该明白天意难测的道理。不管你能否接受,都该学着释然。”

    岑霜落最终还是没办开口拐骗应无愁成为他固定的双修道侣,如今,他只能宽慰应无愁。

    应无愁用指尖撩起他缕发,想念着当日见到的银『色』的发,很想低头亲吻下,责问岑霜落为何如此狠心,难道枕边那束花,那身新衣服都是假的吗?

    明明,无字天书说岑霜落对他情意深重的。

    应无愁盯着岑霜落的眼睛,忍住出手他变回原形,困自己身边,寸寸抚『摸』他的鳞片的冲动。

    他最终只是那缕头发绕指尖,语气平和地说:“已经查清当日的事情,是『药』无心误伤了你,管束不严,让弟子做了这等事情,险些害得你神智失常,血脉贲张而死。但你之间的事,无论如何不能用‘意外’二字来解释。

    “『药』无心之所以误伤你,是因你假扮轩辕泽,又再度假扮骆擎宇,才会弟子间的纠葛波及到。

    “轩辕皇城内,与相处的轩辕泽,都是你。”

    听应无愁语气笃定,岑霜落别开视线,闭了下眼睛,缓缓头。

    “是为了夺取应龙内丹,才假扮轩辕泽的,皇城内意外遇到你,总不能直接表明身份,后来发生了系列出乎意料的事情。”岑霜落忍不住解释道,“应龙内丹是所盗,认了,但取龙骨剑绝非所愿。”

    说这话时,他觉得自己好像剥开了般,毫无保留地坦白着之前所做的事情。

    岑霜落深知他所之事不算好事,欺骗、偷盗、伤人……他所做的每桩都是应无愁这般品『性』高洁之人所不齿的。

    如今如实坦白,岑霜落只觉得心里难受,他不敢看应无愁的眼睛,害怕看到对方失望的眼神。他身体微微颤抖,还是强撑着说出切。

    应无愁见他如此害怕,不由心生怜惜。

    应无愁发觉,他方才确实『操』之过急了。小螣蛟才刚成年不久,又不像他的徒弟们那般脑子不常。

    应无愁的弟子们没有基本的廉耻观,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自己的喜好用应无愁身上,完全不意师尊是否能承受那堆活尸、头骨、虫子、灵『药』和雕塑。

    但岑霜落不同,他的成虽然坎坷,但并没有让他成为恶人。

    岑霜落不会主动害人,所做切皆为自保,不小心伤人后还会愧疚,更愿意为了梦京百姓舍弃近眼前的应龙内丹。

    这样的好孩子,该温柔对待。

    不能咄咄『逼』问,要谆谆善诱,让他毫无芥蒂地说出切。

    于是应无愁抬起手,轻轻抚『摸』岑霜落的发,他柔声道:“你别害怕,没有责怪你。”

    岑霜落身体轻微的颤抖渐渐止住。

    应无愁道:“只是担心你再次不辞而别,听不到想对你说的话。来,这边坐下,们慢慢聊。”

    他随手招,两条鲨鱼雕塑飘了过来,成为二人的座椅。

    这是当年试图抢占的海底宫的海妖,骆擎宇和琅玕联手做成雕塑,身上还有玄影剑的剑痕。

    应无愁揽着岑霜落坐下,动温柔,但手从未离开过岑霜落的腰。

    岑霜落自是注意到这,可他不想避开,就这样任由应无愁搂着。

    “你不怪?”岑霜落望着应无愁道。

    应无愁挑眉,反问道:“为何要怪你?这话该说才对。”

    “为何要怪你?”岑霜落不解道。

    应无愁柔声道:“你忘了吗?当日藏今谷中,见到了你的原身,你是条螣蛟。”

    应无愁取出直挂脖子上的透明鳞片,给岑霜落看:“你敢说,这不是你幼时掉的鳞片?”

    幼生时的鳞片,岑霜落其实不太记得了。他早就应无愁身上看到过这块鳞片,只当是饰物,从未想过是自己的。

    岑霜落前十八年都认为自己是人,怎会把这鳞片和自己划上等号。当他知道自己的真身时,身鳞片早已坚硬得足以抵挡低阶器的攻击,蜕下的皮稍加炼便是件顶级衣,他哪里想得到,这般软软的,仿佛捏就碎的鳞片,竟是自己的。

    直到此刻应无愁提起,他才试着用真元查探了下,发鳞片上果然有他的气息,只是颇为稚嫩。

    “这应是刚出生掉落时的鳞片,师……你为何有这块鳞片?”岑霜落习惯『性』地想称呼应无愁为师尊,顿了下才想到,他已经不需要伪装了。

    应无愁道:“因为直找你,如今总算找到你了。”

    岑霜落不可置信地望着应无愁,完全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应无愁找他?为什么?

    应无愁浅笑道:“你是亲手抱回藏今谷的,本打算为你提供个快乐的童年,没想到意外横生,等醒来时,已经找不到你了。”

    “的确是生于藏今谷,可是怎……”

    岑霜落忽然想到,他出生时身边到处都是好吃的竹笋,竹林外有阵保护,他藏今谷内过得自由快乐。

    藏今谷又不是螣蛟领地,若不是有人刻意种植,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玄玉竹。

    “带你回藏今谷,本该养育你,为你寻来各种宝物,助你修成龙。如今要你颠沛流离,必须靠伪装身份才能得到本该给你的东西,是的疏忽。”应无愁柔声道。

    “不,不用你养!”岑霜落立刻警觉道。

    他很感动于应无愁如此爱护自己,开心应无愁这般意他。但岑霜落总觉得这话题走向不对,仿佛再说几句,他就要成为应无愁的八弟子了,这绝非岑霜落所愿。

    应无愁发有装过了头,缓和了下,才道:“确实,你比想象得更加坚强。”

    话题到这里僵住了,只因应无愁发自己仿佛只会两种相处模式。

    种是暴『露』本『性』,对岑霜落做出这样那样不可描述的事情,但二人刚刚相认便这般为,太过唐突。另种便是应无愁平常表出来的样子,对谁都是世外高人,对谁都是副教导的语气。

    没办,教了七百年的徒弟,到了快穿世界传授世界主角做人的道理,见到条章鱼都忍不住要教人识字,应无愁已经习惯做名传道授业的师者,时间竟改不了平时的习『性』。

    应无愁闭上嘴,思索该如何巧妙地转换与岑霜落的关系,总不能再副辈的样子。

    岑霜落有心解僵局,便开口问道:“师……应先生是藏今谷内,见到弟子们后,才明白真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