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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老妪放笼鱼中计 色心大起霸王弓

    一连两三r,梁文真都不曾回来,潘金莲r盼夜盼,望穿秋水,却不得见。心中惶恐渐渐淡了些,茫茫然不知所措,只管呆在家里,不敢出门去。

    这一r,潘金莲正在家中做些缝缝补补,聊以消磨时光。忽闻敲门声,却想,莫不是梁大官人来了?那r托付凡哥儿相告,也不知是否转达。叹一口气,径自去开门。

    潘金莲怀揣期待,迫不及待开了门,却是隔壁卖茶的王婆。一阵叨絮,却是来请潘金莲替她做寿衣。潘金莲迟疑一阵,难以辞却,一连几r,都在王婆处帮着张罗。王婆一番笼络,使出浑身解数,潘金莲渐渐放松惕。

    这一r,王婆留了潘金莲吃午饭。

    潘金莲帮着王婆张罗午饭,见王婆备得颇丰,打趣道:“干娘何须这般破费?难不成还有什么大人物要来?”

    “老身备齐了送终的衣物,自然要答谢一番。”王婆道,“娘子有所不知,老身就靠卖些茶度r,生活都拮据。这衣料,全仗了一个财主布施;又得了娘子鼎力缝制,自然要答谢你二人一番。”

    听了这话,潘金莲忍不住捏了一把汗,道:“那财主,莫不是一个年轻大官人?”

    “娘子如何得知?”王婆故作狐疑,道:“莫不是娘子有什么神通?”

    潘金莲苦笑着叹一声,却并不言语。心下却琢磨,这下可遭了,千防万防,终究是让那杆子打了人;而今却又鬼斧神差,与被打之人,快要坐到一张桌子上来了。潘金莲突然有一种在劫难逃的惊恐与不安。

    “干娘,我身体不太舒服,突然有些眩晕,且告辞了,回去躺躺。”潘金莲告别王婆,逃回家去。

    “去我房里躺一下便是,”王婆道,“菜都上齐了,且等等,一顿饭而已。倒不要大惊小怪。”

    潘金莲见王婆有些嗔怒,怕开罪于她,便不再言语。寻思,不过是一顿饭而已,权且吃吃吧!这次以后,便再不要轻易出门,且定要向那梁大官人问个仔细才好。

    于是,潘金莲装病装到底,去王婆榻上小憩一会儿。王婆径自出去了,出门前道:“娘子是太累了,休息片刻便好,且安心躺着,很快开饭。”

    不一会儿,门吱嘎响了,潘金莲惊坐起,听得王婆道:“西门大官人请。”一个温柔的男声道:“干娘何须这般客气,折煞我了。”

    潘金莲循声望去,果然是那r杆子打到之人。心底突然便是一阵惊慌,赶忙下床,整理一番衣冠,慌慌乱乱,失神失措。

    “哟,大官人,那位是武家娘子,”王婆对西门庆道,“多亏娘子悉心帮忙,我送终的衣服,总算是打点好了。”

    王婆又走将过来,扶着潘金莲,道:“娘子,这位是西门大官人,幸得西门大官人慷慨,才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西门庆直勾勾打量着潘金莲,但看她蛾眉微蹙,杏眼迷离,面若桃花,粉黛略施,自比那r素颜又添几分妩媚。“武家娘子,在下这厢有礼了。”西门庆笑着打招呼。

    潘金莲不自然地挤出一个微笑,以示回应,王婆张罗两人坐下。

    “来,二位且与我老婆子干一杯。”王婆一面斟酒,一面道。

    西门庆二话不说,瞥着潘金莲,一碗下肚,豪气冲天。

    潘金莲本想推脱,却盛情难却,加之有旁人在场,怕王婆面子上难堪,只得拿起碗来,喝将起来。这心不甘,情不愿,喝在嗓子眼觉得堵,索一饮而尽。

    潘金莲方才放下碗去,谁知王婆又是斟满了。潘金莲为难道:“干娘,奴家不胜酒力,你这般莫不是为难于奴家?”

    “娘子哪里话?”王婆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干娘,自不必见外。醉了何妨?难不成我这里还容不得你睡下的?”

    潘金莲酒劲初上,雪白的肌肤更添三分桃红,熏得整个脸都分外明朗,轮廓清晰。她喃喃地,不知如何辩解,西门庆却上来解围道:“干娘怕是误会武家娘子的意思了。这酒入肠,善饮者快意三分;不善者,头晕目眩,实在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