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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

    “程迟,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一些?”虞渐清起了身,啪地放下了东西,去了洗手间,他听到了打火机嚓的一声,虞渐清大概在抽烟。

    程迟看着外头置办好的一切东西,只沉默着盯着外头的方向。

    虞渐清应该很忙,他进去的几分钟时间,手机响了,程迟喊他,但是声音不大,虞渐清并没有听到。等他出来,程迟马上提醒他。

    虞渐清连看也没看他一眼,铁青着脸拿起了手机,他去外面接的电话,虞渐清接打电话都会避人,也很少大呼小叫,大发脾气,但是这一次,他把手里拿着的外套狠狠地砸像了墙面,说话声音咬牙切齿又极具穿透力,像是充满了愤懑。

    虞渐清没挂电话,他挂了电话,再打了电话给吴叔,让吴叔过来接他。在这通电话里,程迟知道了,虞渐清是要回虞宅。

    虞渐清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刚刚的对话已经是不欢而散,那通电话更是将虞渐清的情绪打到冰点,他看了一眼已经不用打吊瓶的男人,阔步走了出去。

    虞渐清走后的病房显得宽而冷清,太过安静让人心生恐惧,身体的疼痛可以暂且忘却过去的痛苦,这痛提醒他还活着,可活得像是一碗白开水一样,寡淡。

    全都,好没意思。

    程迟叹了一口气,可就这么好走了,只觉得前半生那么努力的活下来,好像也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梦里是虞渐清的脸,然后是深渊,下坠的感觉让他醒了过来,空荡荡的房间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虞渐清没有来。

    他等了许久,但是直到傍晚虞渐清都没有来。反而是傅荆溪来了。

    他端坐在面前,双眼无神,布满了红血丝,盯着程迟的眼睛好像在盯着一个可怕的对手,他似乎随时准备起来撕咬,把程迟的脖子咬断。

    程迟往后缩了缩。

    “你配不上虞哥。”傅荆溪的声音没有了那种温和,好像很沉重似的,压了一块铁,有点可怕。

    “……”白月光手撕替身的场面,还要演一遍,真的累。

    但是程迟现在不舒服,他不想演戏。

    他也不是什么心机狗,对攻心计不感兴趣。

    “其实,傅先生,我对配不配得上他没什么兴趣。”他摸了摸鼻子,“我配得上也好,配不上也好,其实跟傅先生没有关系。”

    “傅先生,你这样来找我,显得你对自己很没把握。”

    “笑话。”傅荆溪掐住了程迟的脖子,尖尖的指甲抠破了皮肉,有些辣疼,程迟憋红了脸。

    傅荆溪,好像是个疯子。

    程迟摇了摇头,顾不上打着针的手,抓住傅荆溪的手腕,往外面扯,希望能给自己留一份喘息的家机会:“傅先生,虞先生一直以来心里都是你,你看为什么他找我”

    感觉手下的人力道松了一些,他继续道:

    “因为我们长得像,他对我的好,全是因为你,只是我孑然一身在这里打拼,虞先生对我多些同情罢了,你……你先冷静冷静。”

    “傅先生,要是虞先生知道你来找我,恐怕也不会高兴……对不对?”傅荆溪松手了,程迟大口大口呼吸着,从来没有觉得自由呼吸是这样的一件快乐的事情。

    生活的意义可以只是活着。

    能自由的呼吸空气,这样就很好。

    程迟悄悄关掉了点滴,刚刚跑了针,不仅回了血,手

    上还鼓起来了一个包,他早上还没吃饭,很饿,头正晕,没什么力气。

    “程迟,你最好自己离开虞哥。”傅荆溪开口。

    “傅先生不打算用点钱收买我,让我离开吗?”程迟脖子辣辣地疼,他看着傅荆溪深恶痛绝的那种眼神,忽然觉得有点意思。

    他笑了笑,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力气笑出来的,没有喘匀的气息和尖尖的小虎牙露了出来,左边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一点都不像傅荆溪,傅荆溪是不会这么笑的,他好听的声音说话也微微上扬。

    “傅先生要是给我很多很多钱,我当场就出院然后辞职滚蛋。”程迟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傅荆溪,傅荆溪很来打算抽一张卡出来的,但是看着程迟的笑脸,又把卡推回去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诡计,你这个拜金的男人,休想套路我。”

    ……拜金人也是有自己的节的,除非你给的钱足够多让我丢掉节。

    这么来看,傅荆溪真的不太懂人心。

    “你离开虞哥,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给你一分钱,你在虞哥那里已经得了够多钱了,下半辈子都衣食无忧,居然还不知足。”

    一年十几万,是挺多的,但也不至于到衣食无忧的地步,虞渐清倒说过送他房子,但是这种东西程迟可没接,他把房产证和附件塞回了虞渐清的书房里,没有去办理过户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