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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

    空气里,到处都是傅风宁的安抚信息素。

    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对着傅风宁的支配,沈安毫无招架之力。

    他脑子里空空的,神色也是茫然的,潜意识有些害怕,但是身体的本能引导着他当着傅风宁的面,手软脚软地坐在床上,躺了下去。

    沈安呼吸急/促,偏白的肌肤被宽松的睡衣半遮半掩地裹住,他局促地躺着,头发软趴趴地散在枕头上,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犹犹豫豫地放在胸前:“躺……躺下了……”

    傅风宁随手拉来一张椅子,在床前坐下,伸手扯过被褥给沈安盖上,如他所料,饶是如此轻微的举动,也吓得沈安往里瑟缩了一下。

    傅风宁放下手:“这个奖励就是,今天晚上我哄你睡觉。”

    沈安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我不是……小孩子……”

    “你是。”傅风宁轻声道。

    沈安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遮住下巴和嘴巴,只露出一双狗狗般的眼睛。

    似乎有了被子的遮挡,他便有了盾牌,他试探着也看向傅风宁,小声道:“我……十八了……”

    “原来沈安十八了,真了不起。”

    “……”沈安耳根也红了,把自己蒙了起来。

    “出来,想把自己闷死么。”

    沈安又乖乖地探出眼睛。

    傅风宁眸色暗沉,他本是感知到沈安刚才那么不安的信息素,有些担心他,所以才决定在这里看着他睡觉的。

    但他忽视了一点,沈安也害怕他。

    傅风宁捏了捏眉心,思虑片刻,心下有了计较。

    伯恩不是说,沈安同理心很强,只需要在他面前卖卖惨,他就会卸下防御么,不如试试。

    傅风宁手指放在床沿轻轻点了点:“抱歉,我忽然说要哄你睡觉,会让你觉得唐突么?”

    “不……不会……”

    “那就好,其实……我是刚才多喝了些酒,有些不胜酒力……勾起了一些伤心事,睡不着,想有人能陪陪我……”

    傅风宁说起谎眼都不眨。

    倘若林瑜在,一定要翻白眼了。这句话短短几个断句,三句都假得能遭天谴——

    不胜酒力?

    傅风宁端起伏特加都能一杯接一杯像在喝水。

    伤心事?

    对不起,从来都是他伤人,哪来的崽种能伤他?

    想有人陪?

    更是荒天下之大谬……a+级绝色omega投怀送抱,他都能把人当垃圾弃如敝屣。

    不过这话听在沈安耳朵里,还真是有效。

    只见沈安脸上露出茫然之色,他竟然撑着手坐起身:“我去给傅先生……准备点解酒茶……”

    傅风宁见沈安澄澈的眼睛里,毫不掩饰地露出关切之色,他心头忽然一热。

    他知道沈安好骗,可当看见他的反应,傅风宁还是微微一愣。

    原本只是想要哄得他不排斥自己就够了……

    可是沈安关切的话语,却像是一瞬滚烫的岩浆,溅入他向来冷硬的心底,激起了一点别样的涟漪。

    傅风宁忍不住掠夺者的本性,一念之间,竟起了贪婪的欲/念,想攫取更多,更多……

    卖惨的奇效使他食髓知味,他像是拿到了什么密匙一般,试探着把语气放得更轻,甚至强行不眨眼睛,使空气刺痛双眼,让眼睛变得通红。

    眼看着沈安要下床去了,傅风宁轻轻扣住沈安的手腕:“别走。”

    沈安只觉得他温烫的体温在他的手腕上烧了一团火,就连他带着酒气的吐息也是热热的。

    沈安一下子僵住了。

    他犹豫了下,看向傅风宁。

    傅风宁紧皱眉头,装出一副难受的模样。

    沈安的眼底顿时有些怜惜,他迟滞片刻,对傅风宁露出一个相当温柔的笑来。

    短暂的笑意,却像是在傅风宁的脑海里炸开了一道烟花,使傅风宁无论如何也挪不开视线。

    傅风宁敏锐地感觉到,沈安正在释放出属于omega的安抚信息素!

    这个发现,给了傅风宁莫大的鼓励,他的卖惨更加卖力且得寸进尺:“我不要解酒茶。我只想要在我难受的时候,有我的omega陪着我。让我哄你睡觉吧。”

    傅风宁如愿以偿地守在沈安的床边,并得到了沈安生涩的开解:“傅先生不要难过……我……我陪着您!”

    这是傅风宁和沈安自相处以来,第一次看见沈安放松对他的戒备。

    傅风宁不会放过这样的时刻,他的欲/壑得到了满足,可是新的欲/壑又起,他想到沈安误会他易感期到了,引颈就戮的样子……

    终于哑着嗓子继续挖陷阱:“沈安,我每次酒后头就会很痛,但是你的栀子信息素,好像真的有些缓解作用。”

    “那……那就好……我多释放一些!”

    傅风宁嘴角勾起,声音却装出了九分的可怜:“但还不够。”

    “那要怎么办……我,我把阻隔贴撕掉……”

    “不如让我抱着你吧,我就抱着,不乱动,这样可以离你的腺体近一些。你知道的,我明天就要上班了,如果彻夜头痛,明天可能会生病。”

    傅风宁喝酒从不头痛,顶级alpha健壮如牛的体质,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生过病。

    但他说这副话的语气,却像是一个日夜深受头痛折磨的骨灰级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