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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你今天去哪讨生活?

    他使劲睁大眼睛,竭力辨别眼前的乞丐,冷静地问:“你,是男是女?”那个乞丐低着头,缩成一团不说话。徐智勇发窘地搓着自己的俩手,那种柔软的感觉还在,他的心砰砰跳。他睁大眼,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乞丐。

    外面的天虽然亮了,但是这个又低又矮的棚子里却仍然很暗。

    徐智勇实在看不清这个乞丐是男是女。他定下神,把声音放柔再次问:“你究竟是男是女?”乞丐更紧地缩成一团。徐智勇看见乞丐的衣服又厚又肥,根本分不清男女。通过衣服是不可能分辨出这个乞丐是男是女了。那么就看脸吧。但是,乞丐的头发很长,乱蓬蓬地遮住脸,看不见鼻子眼,更别想分出是男是女了。徐智勇只好柔声问:“朋友,你究竟是男是女?”乞丐低着头,还是一声不吭。

    徐智勇审视着乞丐,说道;“你应该是女人。我刚才不是有意冒犯你,请你原谅。朋友,谢谢你了,天亮了,我该赶路了。妹子,江湖险恶,你以后一定要自己保护自己。”他不等女乞丐回答,他也没指望女乞丐回答,便低头弯腰爬向棚子外。

    徐智勇钻出棚子。风还在刮,但是,比夜里小了许多。他看一眼天空,天晴了,天空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真好。”他吐出胸中的浊气。抬头仰望天空。右边方向的天空比较明亮,看来那边是东边。那么自己现在是在向南走,这条路是通向怀柔的路吗?今天已经是24号了,明天就是除夕了,今天得想办法赶回家。外边的空气真好呀。徐智勇回头看一眼破窝棚,忽然,他看见乞丐正在爬出破窝棚。

    乞丐一声不吭地爬出了破窝棚。她低着头,长发披散着遮住脸。徐智勇转过身,关心地问乞丐:“妹子,你今天去哪讨生活?”女乞丐低头不语。

    徐智勇对女乞丐拱手弯腰,恭敬地说道:“妹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他日如若有缘再见,大哥我一定报答你这一夜留宿之恩。妹子再见。”他转过身,迈步前行。忽然,他感觉衣角被拽住了。

    徐智勇转过身,看见女乞丐在拽着他的衣角。他柔声问女乞丐:“妹子,你什么意思?”女乞丐不说话,她低着头,俩手只是拉着徐智勇的衣角不放。徐智勇看见她的手指又细又长,只是太脏,看上去跟鸡爪子差不多。他心说,这是一双弹钢琴的手,跟美龄(徐智勇对他的妻子李惠美的爱称。)的手差不多,可惜这双手了。他看着女乞丐叹口气,说道:“妹子,你的意思是想跟我一起走,是吧?可是不行。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实在是我自己都没饭吃,我没法带你。”徐智勇伸手推女乞丐的手,但是,女乞丐不撒手。徐智勇掰她的手,发觉她抓的很紧。徐智勇无奈地笑笑,说道:“妹子,你要是跟着我走,可能会饿死你。”他使劲掰开女乞丐的手,转身离开了她。

    徐智勇离开女乞丐,走出2、30米,他忍不住回头看女乞丐一眼。女乞丐还站在破窝棚前。她垂着头,一只手住着棍子,一只手在脸上来回抹。她似乎是在哭。

    徐智勇摇下头,悲天悯人地叹口气,说道:“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狠狠心,转回身继续往前走。忽然,他听见身后传来汽车声。他回头观看,一辆红色轿车停在了女乞丐跟前。

    轿车上下来四个男人。那四个男人走路摇摇晃晃,他们张牙舞爪地扑向女乞丐。

    女乞丐不等他们靠近,扔下棍子就往破窝棚里钻。但是,她只钻进去多半个身子,那四个男的就扑到了她身边,一个光头男人伸手抓住她的俩腿,“嘎嘎”狂笑着往外拉她。

    徐智勇心说要坏事。他急忙往回跑。

    徐智勇跑回到到破棚子跟前。那四个男人已经拉出了女乞丐。他们把她围在中间,放肆地大笑大叫,“哈哈,花子,女花子。”“花姑娘。”“小美眉。”“大美妞。”这四个人狂妄至极,他们对徐智勇的到来根本不屑一顾。

    徐智勇看见那四个人很年轻,也就16、7岁的样子。徐智勇闻到了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酒气。他还看见四个人的腰上都别着一把匕首。

    这四个人中,有一个人耳朵上带着大耳环,一个留着鸡冠子头,一个围着一条花色长围巾,一个光头锃亮。

    大耳环对鸡冠子头笑道:“老枪,咱们按刚才说的,如果这个要饭的是个女的,咱把她拉你家去,咱把她洗的干干净净之后,我第一个上,同不同意?”

    鸡冠子头不屑一顾道:“就这臭哄哄的,你们谁爱干谁干,别找我。”

    光头放肆的道:“老枪,你别瞧她臭烘烘的,也许她跟臭豆腐似的,闻着臭,吃着香。”

    花色长围巾“嘎嘎嘎”怪笑:“神枪,你吃过这臭叫花子的豆腐?”

    鸡冠子头狂笑:“他一定吃过。”鸡冠子头说完,和大耳环、花色长围巾一起狂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