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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永乐公主

    齐文帝现在的心头大事就是立储。

    为了防止兄弟相残,他一直不肯早日立储,他知道储君一旦立了,其他皇子知道自己与皇位无望,很容易走向两个方向,第一自暴自弃,做个富贵王爷,只知享乐。另外一个就是铤而走险,要把太子拉下马,自己上位。

    特别是他看好的闵王,与兄弟们关系都不好,他若是储君,其他兄弟能选的路也就这两条。

    舍弃闵王后,所有的皇子便得以再入他的考察之中。

    这两年的综合考察后,鲁王便在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他宽厚仁义,善于用人,身上没有大的缺点,除了那个不成器的嫡子。

    而如今他也下定决心把好生管教嫡子,这不足也就弥补上了。

    而且鲁王是众多皇子中最伟岸的,身材高大,身形健硕。

    似乎生来就压其他皇子一头。

    太后寿诞是齐文帝对鲁王最后的考察,当然他的嫡子也需要持续关注,若真能浪子回头,也是大齐的一件幸事,若不能,也不是不能废黜。

    就在事情已经趋于尘埃落定之时,永乐那边却对鲁王有些不好的言词。

    齐文帝第一次听永乐说感觉鲁王对她不友好时就去查了,查到的结果却让他更坚定了立鲁王为太子之心。

    可是这次,情况似乎有变动。

    此刻,齐文帝案前摆着鲁王这些年送给永乐东西的清单,以及其他皇子公主的礼单。若是不放在一起对比,大概率便会得出一个结论,鲁王是个好兄长,对弟弟妹妹们多有关照。

    但一放在一起对比内容,就会发现大有文章。

    永乐得到的东西确实一直都是人参燕窝,其他公主还有胭脂水粉绸缎首饰等东西,再看皇子,字画、兵器、笔墨纸砚,甚至有金银珠宝,但其中十三却每次都是人生燕窝。

    十三皇子是许昭仪所出。

    一个永乐,一个十三,二者到底又和关联?

    齐文帝想不明白,干脆起驾德阳殿,去见许昭仪。

    许昭仪许久未见驾,又惊又喜,端茶倒水捶背揉肩,十分殷勤。

    齐文帝很受用,心里寻思着以后也要长过来坐坐,他把许昭仪拉到身侧坐下,“陪朕说话话,别忙活了。”

    许昭仪眼波流转,“臣妾遵旨。”

    齐文帝很自然地问起:“十三最近都在忙什么?”

    许昭仪连忙说:“他每日上午上学读书,下午就跟着辽王,辽王偶尔会给他派些差事,他能做事就乐得跟什么似的。”

    齐文帝随意道:“最近老三在忙太后寿诞的筹备,忙得不可开交,我看几个小的都被他抓去当壮丁了,怎么十三没过去那边?”

    许昭仪脸色微微淡了,随即重新展露笑脸,“十三笨手笨脚的,怎么能忙活太后寿诞这样的大事,跟着他二皇兄做点小事就行。”

    齐文帝略有不悦,“这是什么话,十三那孩子朕了解,聪明着呢,你怎么能说他只能做些小事?”

    许昭仪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十三也曾跟鲁王讨过差事,鲁王说人手够了,让十三一边玩去。臣妾就想大概鲁王是觉得十三不凑手,才才那番说。”

    齐文帝面上没什么变化,“鲁王前天还说人手不够,跟朕借调了吏部几个官员,怎么会对十三说人手够了?”

    许昭仪急得面红耳赤离开座位,跪倒在地,“臣妾万万不敢说谎。”

    齐文帝没有扶她,冷着脸,“跟朕说实话,你与鲁王可有什么过节?”

    许昭仪死死攥着手帕,面色犹豫。

    齐文帝怒道:“怎么,朕问你话,你都敢不答了?”

    许昭仪浑身一颤,急切道:“臣妾不敢,臣妾不敢,臣妾是觉得这点小事不值得说出来,倒显得臣妾多心。”

    齐文帝面露不耐,“说。”

    许昭仪只得期期艾艾地说:“几年前一次宫宴上,十三和鲁王嫡子一起玩耍,当时因为一个宫女起了争执,十三毕竟比鲁王嫡子大几岁,就把鲁王嫡子给推倒了,手掌磕破了皮。事后,臣妾训斥了十三,还送了厚礼给鲁王府赔罪,鲁王回话说小孩子间打打闹闹是寻常事,不要记在心上。臣妾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这两年十三学业完成,可以帮着几位皇兄做事,鲁王一直都是百般推脱的,但是这些年,逢年过节该给的赏赐鲁王也没落下十三,大概是臣妾多心了。”说完偷偷抬眼打量齐文帝。

    齐文帝脸色看不出喜怒,只是拧眉思索的神态。

    许久,齐文帝站起身把许昭仪扶起来,“朕想事情想得入神,忘记你还跪着,是朕不好。”

    许昭仪激动得眼泪落下来了,“陛下千万不要这么说,折煞臣妾了,臣妾身子骨硬朗,跪一跪不打紧的。”

    齐文帝又软语安慰了几句,便起驾离开,出了德阳殿,下旨赏赐了一堆东西给许昭仪。

    许昭仪看着一堆金银玉器,面上已经没有刚刚半点胆小害怕之色,唤来自己亲信大宫女,“去给李昭仪传话,事成了。”

    李昭仪这边听完经过,微微一笑,“告诉你家昭仪,好日子在后头呢。”

    永乐知道后很高兴,“还是母妃聪明,这样的细节都被母妃抓住了。”

    二千年后的人能知道的都是写进史书里的,像皇子打架这种小事是不会记载的,也亏得李昭仪平日里虽受宠,但是并不拔尖要强,生的又是公主,和各宫关系都还过得去,与那些与皇位无缘的妃嫔关系就更好了,许昭仪就是其中之一。

    一次闲谈中得知一直以来鲁王给十三皇子送的也是燕窝人参,那时李昭仪并未放在心中,如今却要拿来利用一番。

    李昭仪宠溺地点点她的鼻尖,“别急着拍马屁,那边一旦能联络了,帮母妃问几件事情。”

    永乐闻言表情立马严肃起来,“母妃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明天过后,就要靠我们自己了。”

    李昭仪点点头,“这点母妃知道,已经传了口信给辽王,看看他那边有什么想知道的,明天一并问了。”

    第二天请安的路上,李昭仪偶遇了惠妃,二人并肩而行,惠妃趁着险些跌倒被扶了一把的功夫把一张纸塞进了李昭仪手中。二人依旧请了安,各自回宫。

    李昭仪来到永乐的殿里,这才打开来看,上面的问题有两个:第一,有哪些朝臣将军已经归顺了鲁王;第二,汉王叔是否知道父皇欲立鲁王为储。

    辽王对于李昭仪的传话很不解,原话是:“事关大局,辽王心中可有疑惑,尽可问来。”辽王想李昭仪身处深宫,能知道后宫的事情已经是很厉害了,难不成还知道前朝的事?而且李家的势力也不在京中。

    不过,他还是思虑再三,将自己心中两大疑问说给了惠妃。

    而李昭仪的疑问有三:第一,鲁王登基后都报复了哪些宫妃和大臣;第二,谢大师是否知道鲁王嫡子的真实为人;第三,太后何时薨?

    永乐将问题仔细抄写在一张纸上,静静等待黑石匣子的反应。

    这次她没有等太久,临近中午,黑石匣子便有了一张纸,暗号也对的上,“从现在开始不停往里放金子,直到我说停。”

    永乐大喜,连忙装满金子,再把纸张放进去。

    这期间,打开黑石匣子,见空了便再放进去。

    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回复,“太后于鲁王登基后一年便去了,鲁王之前表现得十分孝顺,太后的丧事却办的格外寒酸,据说是为了节省开支。”

    第二个回复:“谢大师知道鲁王嫡子的真实为人,鲁王登基后封他为太子太傅,可能已经达成交易。”

    第三张纸条是一列清单,永乐打眼一看,十以上的皇子除了二皇兄全被收拾过,朝臣收拾了礼部尚书、刑部尚书、虎威将军,还有一些官职较小的。

    第四张纸也是清单,列举了鲁王登基后提拔的一些官员。

    第五张纸上面几句话:“鲁王一登基就重赏了汉王,他儿子对汉王也很看重,虽然没有实际记载,但汉王应该是鲁王的人。”

    永乐让人请来李昭仪,把答案亲自交给她,李昭仪拿着纸条就离开了,永乐则继续往黑石里放金子,直到那一箱子金子快见底,才又收到一张纸条:“可以了,不用金子了。之后这个黑石可能会被人研究,千万别往里面放任何东西,也不要拿出任何东西,否则我们之间的事情一定会被人发现,明白吗?”

    永乐感觉到对面那个人语气的严肃,便写道:“我会命人封存这个黑石匣子,绝对不会再打开。”永乐猛地一顿,她突然意识到,这次交流完将是永别,不禁心里很不舍,接着写道:“真的没有机会再交流了吗?我很想了解二千年后的世界。”

    那边很快回复:“我们定下十年之约如何,十年后的今天,若是你逆天改命成功,你就在里面放一颗金瓜子,我会想办法查看并回复你。现在的世界是个自由的世界,已经没有皇室贵族了,大家相对平等,有机会我与你细说。”

    永乐细细读了一遍,心里有惊喜又向往,思考了一下,“好。我一定会逆天改命成功,你一定要记得这个约定,想办法和我联系。你的恩情,我会永远铭记。”

    那边这次只回了两个字:“保重,勿回。”

    永乐盯着这个纸条看了许久,才把这张纸条收好,下了床,翻开床板,里面是一个储物格子,放一些她觉得珍贵的东西,平时除了她谁也不敢动这里的东西,她把黑石匣子放进去,把床板盖好,床铺复原。

    她坐在床边默默地想接下来的路就靠我们自己走了。

    太后的寿诞转眼便至。

    这寿诞办得确实漂亮,方方面面都用尽了心思。

    齐文帝和太后很高兴,在宴会上狠狠表彰了鲁王,太后更是说出了:“众孙儿中,最孝顺者当属老三。”

    齐文帝尤其开心,这段时间因为鲁王对永乐和老十三态度怪异之事,颇为忧心。眼下却想开了,但凡是人,总有个人好恶,永乐和老十三不入老三的眼,只能自己活着的时候多给他们打算打算,好在老三是个宽厚的性子,即便不喜,也不会为难。

    李昭仪看着齐文帝的神色,就知道之前的筹谋大概是没起太大作用,她微微一笑,视线扫过下坐的辽王。

    辽王似乎没看见,依旧盯着歌舞欣赏。舞毕,献礼环节开始。

    这次的寿礼,所有人都拿出了家底,一个比一个珍奇,一个比一个华丽,现场争奇斗艳,惹得人眼花缭乱。

    饶是太后见多识广,也不住点头,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鲁王这次给自己安排了压轴,他的寿礼也将整个宴会的气氛推上了高潮。

    鲁王献了一幅蓬莱仙境之万仙贺寿绣图,整幅绣图长三十几米,高三米,而且还是双面绣,绣面绣线用料精致讲究,在阳光下一看,波澜壮阔,五彩缤纷,给人的视觉冲击是巨大的。

    太后已经看呆了,在齐文帝的搀扶下走下凤椅,来到绣图前,一寸寸看过去,嘴里不停地说:“好,好啊,真是好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绣图上,李昭仪的视线再次扫向辽王,辽王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李昭仪若无其事收回视线看向绣图,嘴角泄出一丝冷笑。

    寿宴一直闹到深夜。

    第二天一大早,京城中起早做买卖的人惊讶地发现,府尹衙门前有一男子吊死在匾额之下,身上写满血字,。

    有胆大好事者读出血字的内容:“鲁王为讨好太后,强迫身怀六甲的内人昼夜不息绣万仙贺寿图,内人熬了一月,身子经受不住,几次见红,跪求回家休养,却被丧尽天良的鲁王家狗陈有书拒绝,致使内人熬受不住,一尸两命,她死的时候还在绣那幅图,她的血染红了那张万仙贺寿图,鲁王家狗因此恼怒,令她曝尸荒野。那图里的枫叶就是用我内人和孩子的鲜血绣的。我孙二求告无门,只能以死敲开衙门的大门,为了妻儿求一个公道。”

    此事以极快的速度扩散,一上午时间,整个京城人人得知,掀起轩然大波。

    御书房里,齐文帝摔了几个茶杯还不解气,抓起书案上的砚台奏折就往地上砸,气得他大骂:“好个宽厚仁义的鲁王,用妇人的鲜血给太后绣图,他怎么敢,怎么敢!”

    正喊着,一个内监慌慌张张跑了进来,“陛下,陛下,不好了,太后晕倒了。”

    齐文帝慌了,撒腿就往外跑。

    太后昨天非常开心,熬得有些晚,今天便起晚了,她刚起来就从一个服侍的太监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当场就晕过去了。

    齐文帝赶到的时候,整个太医署的御医都来了,一群御医愁眉苦脸地商议,最终太医令冯御医前来禀告,“启禀陛下,太后娘娘因怒急攻心,造成气血不通,有中风之兆。”

    齐文帝惊怒交加,“可有法子治好?”

    冯御医斟酌了片刻,“陛下,考虑太后的年岁,恐怕只能恢复一二层了。”

    正说着,内监进来回禀,“陛下,鲁王殿下跪在殿外请罪。”

    “让他滚!”齐文帝暴怒,“他还有脸跪在这,是诚心让太后不安吗?让他滚到承乾殿外跪着。”

    齐文帝压住满心怒火,去瞧了瞧太后,见太后满脸毫无血色地躺着,不禁落泪。出来后严令冯御医,“朕要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治好太后。”

    冯御医只得跪下接旨。

    齐文帝回到御书房,召来刑部与大理寺,下旨彻查血图一事,“朕要真相,你们明白吗?”

    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连忙跪下领旨,“臣领旨,臣明白。”

    齐文帝目光如炬盯着他们,“你们不明白,朕不仅仅要事情的真相,朕还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身子一抖,连忙跪俯在地,“臣明白。”

    待两个大臣退下,齐文帝自然自语道:“是谁猜到了朕的心思,下手如此干脆?敢和朕耍心思,朕一定要此人付出代价。”

    这时内监提醒,“陛下,鲁王殿下还在承乾殿外跪着,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齐文帝沉默许久,“让他回去,禁足在府,没有旨意不得出府。”

    刑部和大理寺知道这事气晕了太后,情节严重,两大部门第一次毫无芥蒂,通力合作,终于用了十天时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得一清二楚。

    齐文帝看着奏折,脸色再变,“扬州通判?”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连忙再次跪下,“启禀陛下,臣等查得清楚,人证物证齐全,那孙二能够从鲁王府长史的追杀中逃出来,还顺利到达京中,正是扬州通判的保护,那孙二进京后也是藏在李翰林的家中,才避开了鲁王府的追捕。”

    齐文帝一脸不信,“难道没有哪位皇子在背后做推手?”

    大理寺卿连忙道:“臣等查了,扬州通判远在扬州,平日里与诸皇子没有来往。李翰林专注学问研究,平日里也没有结交任何一位皇子。”

    齐文帝思索片刻,“这个案子,鲁王府那边怎么说?”

    刑部尚书连忙回道:“陈有书咬死了鲁王殿下不知,鲁王殿下那边辩说,因陈有书是他的长史,长期受他信任,因此才把筹备寿礼这个最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办,他素来用人不疑,并未过问一干细节。”

    齐文帝冷笑道:“推得倒是干净,太后寿礼这般大事,他竟也能不闻不问?即便真不知,他也有个用人不明,管教不严之罪。”

    李昭仪很快听说了处理的旨意,陈有书一干涉案人员依法论罪,陈有书死罪,秋后问斩。鲁王用人不明,造成极其恶劣的后果,停掉一切事务,停俸一年,在府反省。

    李昭仪叹了口气,这第一仗看似赢了,只是她的父亲和弟弟恐怕不能全身而退,只希望辽王那边论功行赏,这一切都能得到补偿。

    当天晚上,齐文帝便来了兴紫宫。

    面对齐文帝的质问,李昭仪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陛下,父亲所为臣妾实在不知,臣妾上次与父亲去家书还是中秋时候,陛下您可以去查。”

    齐文帝盯着李昭仪,“你父亲可是投靠了哪个皇子?”

    李昭仪闻言大惊失色,“陛下,绝无此事,臣妾曾再三叮嘱父亲,做个纯臣,只一心效忠陛下,不可站什么队。陛下,臣妾只有永乐一个孩子,不管哪个皇子继承大位,与臣妾并无太大干系,臣妾怎么会让家族冒这样大的风险?”

    齐文帝脸色缓和了许多,叹了口气,“你父亲此次所为,明面上有功,实际却犯了大忌,朕不能不罚他。”

    李昭仪扑通跪倒,“求陛下饶过臣妾父亲性命。”

    齐文帝上前扶起她,“于性命无碍,你可安心。”

    李昭仪梨花带雨,满脸感激,“谢陛下隆恩。”

    接下来,鲁王依旧将嫡子送去旧都,只是这次情况却大不一样,鲁王是真的要嫡子改过自新,不但没有与谢大师私下交易,甚至要求谢大师尽全力而为。

    这也不难理解,经此寿诞血图一事,鲁王辛辛苦苦经营了数年的局面险些毁于一旦,而且折了得力干将陈有书,他一定不想再发生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嫡子是绊脚石,那就搬开,实在搬不开就只能原地砸碎。

    这样一来,齐文帝对鲁王的态度依旧很好,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李昭仪再次来到庆熙宫与辽王一晤。

    辽王如今已经没了退路,他知道血图一事齐文帝若想查,一定能查到他做了推手,那鲁王登基后也一定能查到,以鲁王的性子,辽王一家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很沮丧,很挫败,这样大的事情,竟然都没让齐文帝放弃鲁王,真是不甘心。

    李昭仪安慰他,“就算陛下依旧没歇了立鲁王为储的念头,却一时半刻下不了旨,太后还在床上躺着呢。”

    辽王郁郁不乐,“太后终究年岁大了,若父皇强行说两者没有关系,也说得过去,再过个一两年,事情淡忘,鲁王依旧会被立为太子。”

    他没有机会了。李昭仪心里想着,面上微微一笑,“殿下,原本陛下今年年末就会立鲁王为储君,如今可不成了,我们已经是大获全胜了,你眼下要做的依旧是暗中盯着鲁王和他嫡子,并想办法拉皇后一族站在你这边,其余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辽王不解,“李母妃还有后招?”

    李昭仪点点头,“殿下耐心静候几个月,大事可定。”

    李昭仪知道历史,齐文帝活不了几天了,那时才是决战的时刻。

    年后三月份初,辽王传来消息,皇后答应站在他这边。

    三月中旬开印,此时太后的病明显见好,已经能坐起来了。齐文帝下旨放鲁王出府,重新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