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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

    趁萨福克胡思乱想的当儿,玛格莱特正盘算自己的脱身之策。

    思量再三,她想,在敌军营中,她地理不熟,只身一人,更何况又是个女子,逃跑是没有希望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赎金赎人,以前她知道他父王赎回过他的一个副将。

    “对,就是这个办法。”公主有了主意,心情变得轻松起来:“萨福克公爵,如果我没弄错你的名字的话,请问你,你要多少赎金才能放我?”

    将军低头不语,仍沉浸在他的非分之想中:“你怎么这么犹犹豫豫?你怎么这么没有信心?你还没有向她求爱,怎见得她会拒绝?战场上你何其勇敢,何其果断,冲锋陷阵,尽显英雄本色。怎么在女人面前,你却变得如此懦弱,缩手缩脚。”

    “要多少赎金,为什么只顾低头沉思,不回答我的问题?”玛格莱特追问道。

    “她既然美若天仙,就应该向她求爱;她既然是女人,就应该将她占有。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肯不肯接受赎金,肯还是不肯?”

    “我有老婆呀,她那么贤惠、贞淑,替我养育了一双儿女。我怎么就一时兴起,猪油蒙心,把她忘了呢?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呀。”

    问话没有反应,萨福克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自己的心事,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叨咕些什么。玛格莱特只当他神经有毛病,把他当成一个怪人,便不再理会他。

    “这么俊美的一个姑娘,出身又这么高贵,我一定要把她弄到手,可不能便宜了旁的什么小子。不过弄到手后,我可不能留着她,这是枝带刺的玫瑰花,是惹祸的根苗。那么,我应该把她献给谁呢?谁有资格享用她呢?”

    萨福克摸着下颏,偷眼瞄瞄公主:“献给谁呢?嗯,应该献给王上,只有他有这样的资格享用这样的美人。把这美貌的公主献给王上,一来可以讨的王上欢心,二来又不辱没了公主高贵的身份,三来两国联姻,必然息战休兵,结束戎马劳顿的日子,早日回国。四来自己作为朝廷重臣,出入宫廷,每天都能见到俏丽的美人,尽饱眼福,真是一举多得。这么美妙的主意,这么充分的理由,别人能想得到吗?谁说你智穷虑尽,呆若木瓜呢?”萨福克自鸣得意起来。

    “木,木什么?他一定是干过木匠吧?”公主猜测道。

    “美丽的公主,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情,你可愿意听吗?”萨福克换上温和的语气,态度恭敬地说道。

    “木匠终于要说话了,我将听到叮叮当当的铁锤敲击声了。”玛格莱特诧异于对方态度的转变。不过还是换上了一副笑脸:“我把耳朵奉上,静听你的吩咐。”

    “听我说,好公主,你应当庆幸你有这么一次被俘的经历,因为你要当王后了。”

    “庆幸?当王后?我的耳朵没听错吧?被俘之人,何出此言?大人,你在开玩笑吧?我常听人讲,猫在抓住老鼠之后,并不急于把它吃掉,而是先把它尽情的玩弄一番。大概我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吧!”玛格莱特叹息一声,眼睛里笼上一抹淡淡的愁云。

    “可怜的人儿,不要伤心叹息,我说的是实话。我确实要把你引荐给我们的王上,这样你不就成为王后了吗?”萨福克语气诚恳地解释道。

    “你是说我要做英王亨利的王后?不不不,我配不上他,你们是上邦大国,荣耀尊贵,我们是下邦小国,平庸卑微,更何况我是被俘之身,戴罪之人,地位、时势悬殊之大,我们怎能缔结婚姻呢?这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这种奢求,我是想都不敢想的。”玛格莱特摇摇头,顺下眼睛。

    萨福克趋前一步,逼视着公主:“我要是诚心促成这桩婚事呢?聪明的公主,你说得固然有理,但你考虑的只是你的劣势,你有很多优越的、有利的方面呀!你是公主,有着高贵的身份,你年轻、美貌、聪明、善良,还有着一颗温柔的心。如果你和王上缔结了婚姻,我们两国就会重归于好,我们王上就会诚心诚意的帮助你的国家,你的国家就会慢慢变得富有、强大,也许有一天,就能和我们大英帝国并驾齐驱,两大强国亲密合作,就会无敌于天下。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多么美好的明天呀!”

    萨福克说得慷慨激昂,玛格莱特听得句句在理,不由赞叹道:“好犀利的言语,像利斧一样劈开了我愚蒙的心,使我茅塞顿开。做英王的王后,我没意见。不过,这得需要和父王商量,征得他的同意才好。”

    萨福克见事情有了转圜,很满意自己的努力,他想王上日后一定会重重奖赏他的,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会更加巩固。他想趁热打铁,尽快把事情定下来。

    “好吧,我来安排,我要和你的父王在易北河边见上一面,把这桩婚事定下来。好姑娘,祝我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