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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怪画

    我仔细审视着这条黑龙,两只眼睛非常的传神,以前看见的龙全是登云吐雾的飞龙,这只好像是在地上爬着的地龙,黑色的鳞片闪着光,这画者的功底相当不赖,把白布的本色当做闪光点,利用的真是恰到好处,忽然我发现这条黑龙竟然只有三个龙爪,我一阵腹诽,这画算是完了,画出了纰漏,就算是古画,也值不了多少钱了,老李见我眉头微皱,开始科普着:“怎么地?看出毛病来了?”

    “可不是吗,这三爪龙,又没有落款,很难卖上价钱。”

    “你也不知道读书都读到那去了!怎么一毕业就把文化全还给老师了?”

    我用眼睛瞪了一眼老李,老李看我不服气,又开始说道:“书没读好,电视剧总看的不少吧,三爪蟒袍,五爪金龙袍还没听说过?”

    五爪金龙袍就是皇帝穿的龙袍,而三爪蟒袍是王爷的服饰,

    我意外地看着老李,“你说这是条三爪蟒?”

    “很可能就是,这古代人们都讲究对称,把有些龙画成四爪,一边两爪,这样是好看了,但也不符合实际了,其实从古代文献上看,龙是五爪的,这个地方出现这样的画,应该不是偶然,好像是这洞穴的开凿者要记录着什么。”老李沉思着说。

    这洞穴很是蹊跷,或许和周孝王墓有着某种联系,我双腿有些发酸,一垫脚坐在石台上,双手按在上面,觉得石台并不像远处看去那样平整,左手就按在一个凹陷处,我仔细看了看石台,靠左一边有十几个小坑,坑里还带着各种颜色,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早已经干涸了,看样子这三足蟒就是在这里画的,真不知道是谁这么变态,挖这么深一条石洞,画了这么一张画,这一路过来出了不少汗,现在一坐下来,膝盖手掌都开始疼痛。这个时候,老李抱着那一落绢布坐到我旁边,仔细观赏着这条三爪蟒,伸出自己的大拇指,这画画的还真棒,不知道是那位前辈的大作,说着把这张三足蟒的画掀起,看着下一张绢布,这张绢布上画着一个奇怪的铜器,一个细长的匕首一样,又不是,这更像是一个降魔杵,顶端一个人头像怒目而视,下边就是一条张着大嘴的龙,这龙的嘴正在这怪脸的下边,就好像这怪脸是这龙吐出来的一样,很有气势,下边两个龙爪一左一右,够成了一个匕首把手似的柄,再向下就是一整条龙身笔直的延伸着,一只龙爪掌心向下,而下边出现一条棱,直通龙尾,看样子十分锋利,这图只是一个平面图,别一面究竟是什么样子根本没有画出,但我估计,龙不是四爪就是五爪,下边最少应该还有一只爪,降魔杵是藏传佛教的法器,佛教在南北朝时期才传到中国,看这绢布,肯定是在纸张出现以前用的,而东汉蔡伦造的纸,那个时候怎么会有降魔杵?老李又向后翻看了下一张绢布,上面什么也没有,老李拿起来来回看了看,又看向下一张,后边的绢布全是白的,什么都没有画。老李有些泄气,把这一落绢布放到一边,把黄胶鞋给拖了,一股毒气直冲我的鼻孔,

    我一下跳下石台,“你这也太味了,就不能先打个招呼让我躲躲?”

    “嘿!还躲躲,你拖了也这个味。”说着拿起一张绢布就擦脚,我本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看着老李把这不知是两千几百年的绢布就这样给祸害了,老李把擦的褶褶巴巴的绢布一扔,又要伸手去拿,我一下把一落绢布全都抢了过来,虽然这东西没太大价值,但是也是古人遗物,你也不能去糟蹋它啊。老李还说什么他用的是空白的,用了也不可惜,就像现在的一块白布,留到一千年之后,也没什么价值,既不算书画,也不算器物,就是古代的民用器在现在也没多少价值,更何况这样一张白绢布,说着又向我索要,我执意不给,老李这才捡起刚扔的那块毒气布擦着鞋,这洞穴潮湿,我的脚也有些难受,痒的厉害,干脆坐到一边地上,把鞋子也拖了下来,一股难闻的味道,真是不比老李差,但人就是这样,闻自己的臭脚就是不觉得恶心,我发现老李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我心里暗笑,知道这家伙正在等着我拿绢布擦脚,然后他就可以损我一顿,还可以拿其它绢布继续擦他的臭脚。我把脚放在一块碎石上,慢慢地等着脚上的臭汗蒸发,老李见没有了指望,把鞋子穿上催促着要出去,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估计也该到中午了,午饭都还没有着落,这时候我的肚子也开始叫唤,穿好鞋子带着那一落绢布,就按原路爬了出去,这向上爬就是比进来时候容易得多,出了洞口,太阳正火辣辣照射着下方,我和老李坐在山沟的沟沿上,任太阳照着我身上潮湿的衣服。

    我正在郁闷地看天,立即就跳了起来,就在主峰下边冒起了一阵黑烟,这显然主峰下边有人,我和老李商量着,是回去还是向前,那伙人或许就是昨天救我们的人。最后老李打定主意,不管是神是鬼,都得见一面,我和老李向前穿行,路上再也没有出现草皮子,或许这地方已经是食蝗鼠的领地。没多久便到了那黑烟升起的地方。

    “我靠,背包。”我有些惊讶,前方有一堆快要熄灭的火堆,火堆边上有两个背包,正是我和老李的,只是包上没有规则地出现不少小洞,看样子是让食蝗鼠咬的。

    “真他妈的邪门了,盗这么多年的斗,还没碰见过这种事,咱们这行也有做了好事不留名的?”老李说道。

    这些人应该不是朋友,朋友不会不露面,更不可能是敌人,敌人巴不得我们早死,我心里升起一种恐惧心里,我们就像圈养的猪一样,需要什么有人给你什么,等你长肥了,也就活到头了,老李的面部已经开始畸形,此时我完全可以了解他的感受,让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而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