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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煞女无残

    据说蓬莱仙岛每隔十年浮现海面一次,很不巧,我的魂魄在十年前流浪到了那座仙岛,于是与人世隔绝了整整十年,令容泽怎么找都找不到。而今年冬日的腊月十三,仙岛将再次降临人间,这是近十年内唯一能够通往蓬莱的机会。因此我们必须在三个月内往返商丘,修好破碎的仙冥神镜。

    关于蓬莱,听得最多的就属蓬莱仙君青冢。从我的太太太太太爷爷起,蓬莱仙君的传记便已耳熟能详,可见他已不是一般的年老。青冢本非仙族,原不过是亡灵坟墓所汇集成的阴物,经千年幻成人形,历万年修得仙果,现接任蓬莱第二十七代掌门已有千年,是为数不多的妖仙。

    听宫月说,书仙老人与蓬莱仙君私下交情不错,王母娘娘曾在蟠桃会上以伯牙子期与他二人作比。但论为知音,也不过是他二人趣味相投而已。

    经过半日御剑,我们找了一条清河落脚,洗了把脸,灌了一葫芦的水。

    我无缘无故在这空旷之地大声喊叫了一阵,原来的好心情变得更加舒畅,只是在一旁灌水的宫月嫌弃的捂住了耳朵,对此我只装作没瞧见,对着他的耳朵又是一阵叫喊,眼前这对耳朵被震聋才好呢!

    十九拿着一封信过来,信是交给我的。他说:“国君给的信,说要阿容亲启。”

    宫月瞪着我,我白了他一眼,接过十九给的信,拆了信口,取出的又是另一封信,又拆了口,里头还是一封信,接二连三之后,终于看到了卷纸,却是一张空白无字的纸。我气愤地将信纸揉作一团,抛到河中:“好你个凌云,敢耍本小姐,等我着空看我怎么收拾你!一国之君了不起吗?酒鬼、昏君、死凌云!”

    “积点口德吧大小姐!有你这么恩将仇报的吗?”宫月拿着葫芦指我。

    “我骂他关你什么事儿?”

    “当然与我无关,”他说,“只是你别忘了,腰上的青龙玉佩是谁送你的。”

    “是凌云……”我脱口而出,才发觉天大的不对劲,“你怎么知道?莫非那日……”

    “那日王府后院的枫林长得这么好,不躺上片刻岂不可惜?”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到是躲得好,偷听这么长串的墙角竟还没有露出马脚。我道:“偷听墙角算什么英雄好汉?”

    宫月摇了摇食指:“非也,月只是卧睡在树上,碰巧该听的都听了,不该听的也听了。”

    我自知占不上口舌之利,于是乘他不注意推了他一把,河中“扑通”一声,激起鱼眼般的水珠。本细想着宫月从水里爬起朝我一番叫骂,结果却是一沉沉到底,去不复返,出现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我耐不住等在岸上干着急,脱了鞋袜跳下水去,我前脚刚入水,十九后脚就跟了上来。

    等我跟十九都浸湿了,宫月这厮才从水里露出面来,怀里外加了一位清丽的呛水女子。

    救人要紧,我便咽下了骂人的口水,率先爬上岸,捡了些柴火。宫月将那女子救到岸上,正准备用双手按住她的胸口,好叫她咳出呛进嘴的河水。

    “停!”这样成何体统?于是我自告奋勇,“放着我来!”

    宫月识相退开,潇洒地甩了甩湿漉的双手,丝毫不留恋这叼到嘴边的豆腐。我接了他的活儿,成功抢救回一条人命,昏睡的女子很快转醒,先后将我们三人瞧了个遍,淡定到仿佛失足落水的是我们,救人的才是她。

    “你没事吧?”见她不说话,我硬着头皮找话跟她说。

    她抬头看我,却依旧一言不发。她的唇轻轻抿动,宫月突然伸手将我拉到怀里,一根细小的银针从她的嘴里射出,自我眼前飞过。若非宫月救我,我的喉咙定要留下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