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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的那辈人2第十章
白马山山寨的大厅里，顾长明正与李立穷等人一起商议事情。
顾长明对李立穷说：“二弟，你不在山上的时候，我可吃老亏了，我把你嘱咐我的话都给忘了。”
李立穷说：“大哥，那也不能都怪你啊，我打听过了，守备军里面有个名叫杨怀德的人，此人是个高人，他用大炮来炸咱们山寨，是虚张声势，这一招叫做敲山震虎，当时我要是也在山上，见到那个阵势，难免也会上当。”
顾长明懊恼地说：“可我那六箱宝藏被他们夺去了，我这心里啊就像被猫爪挠的一样难受哇！”
李立穷安慰他说：“大哥，不用担心，我不是回来了吗？只要有我在，守备军的日子就不好过，这宝藏早晚有一天会回到你的手里。”
顾长明说：“二弟啊，有你这一句话，我的心里好受了一些。二弟，你说常守田会不会把这批宝藏给卖了？”
李立穷说：“不会，他把宝藏藏在他的一个小仓库里，每天都有重兵把守，我的人一直在那儿盯着呢，大哥，我可以保证，宝藏还在，丢不了的。”
顾长明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二弟，我问你一句，这长沙城里的守备军看守的这么严，咱怎么能斗得过他们呢？”
李立穷说：“这个问题我已经反复考虑过了，咱跟他面对面打是肯定打不过他的，所以咱不能跟他正面接触，而是在他的背后跟他绕圈子，使他摸不着咱们的踪迹，东一棒槌西一榔头的给他来一下，把整个长沙城搅得浑水一潭，咱们到时候趁机来个浑水摸鱼，大功就可以告成了。”
顾长明问道：“这个方法好是好，可我担心，一旦把他恼怒了，派大军来攻打咱白马山咋办？”
李立穷说：“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大哥，你想啊，咱白马山是啥地方？是个易守难攻的宝地啊！你纵有千军万马，只要我守住山隘要道，他一个人都别想攻上山来。”
顾长明问道：“可他们再用大炮来炸山寨咋办？”
李立穷说：“大哥，你不是在大厅下面挖了个地下室吗？到时候咱可以躲进地下室啊。”
顾长明摇了摇头，说：“不成，地下室太小，容不下咱五六百号人的。”
李立穷说：“大哥，我有一计，保管他不攻自退。”
顾长明问道：“哦，二弟，是何妙计？说来听听。”
李立穷说：“前面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在长沙城里这么一搅合，必然会恼怒了常守田的，他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就他那个脾气不率领大部队来攻打白马山才怪呢？只要他的大部队一动，咱们的探子立马就会回来报告，这样的话，长沙城就变成了一座空城了，咱们只要留少数人马守在山上，我就亲自带领大队人马下山，迅速攻占长沙城，把宝藏抢夺回来，等到他们得知我们拿下长沙城，再回来救援时，我们早已离开了长沙城，大哥，此叫引蛇出洞、调虎离山之计也。”
顾长明听了他的话，恍然大悟道：“二弟，此计甚妙，你真是我的智多星啊，好，就照你说的办！二狗、三槐，你们都听好了，以后你们都要听你们的二哥指挥，你们二哥的话就是我的话，都听明白了吗？”
吉二狗等人说：“以后，我等唯大哥二哥之命是从！”
李立穷说：“还有一点，这也是我的一块心病啊，就是守备军杨怀德这个人，他始终是我的心腹大患，此人不除，我的计划就很难顺利进行。”
顾长明问道：“二弟，你准备咋办？”
李立穷说：“大哥，我被救回山寨也有一个多月了吧？回到山上的这些日子，我寻思咱们几次失败的原因，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后来我派人到长沙城里到处打听，原来在长沙守备军里有这么一个人，此人诡计多端，总是先人一步，我输就输在他的身上，只有先除了此人，我的计策才能成功。”
顾长明说：“这个好办，二狗，你即刻带人下山，混入长沙城内，伺机把杨怀德干掉。”
吉二狗起身说：“大哥、二哥，我这就带人下山，你们瞧好吧。”
李立穷说：“二狗，先别忙下山，听我把话说完。咱们从明天开始，分成几路人马，混进长沙城，搞暗杀的暗杀，搞爆炸的爆炸，杀他个人仰马翻，炸他个天翻地覆，目标就是守备军的弹药库，守备军的军营，动静要越大越好，要把他杀恼了，炸怒了，把一切都搅浑了，这样你们才能够全身而退。”
顾长明大喜，说道：“今晚上通知伙房，多搞些酒菜，咱们要提前庆祝一下！”
第二天一早，这帮人分成几路下了山。他们头戴草帽，扮成挑夫，把武器和炸药藏在箩筐的下面，箩筐里放了些粮食、百货之类的东西，分别从东门、北门进了城。
中午时分，杨怀德正带着一小队人马在城东门巡逻，正遇到吉二狗他们几个人。
杨怀德见这几个人挑着担子进得城来，穿着打扮不像是本地人，便起了疑心，喝住了他们。
吉二狗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问道：“军爷，叫我们有啥事？”
杨怀德问道：“你们是哪里人？进城来干啥？”
吉二狗说：“哦，我们是外地来做小买卖的。”
杨怀德又问：“箩筐里挑的是啥东西？”
吉二狗说：“尽是些小百货啥的。”
杨怀德说：“你们都把箩筐放下，我要检查。”
吉二狗说：“军爷，刚才进城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为啥还要检查？”
杨怀德手底下的一个人催促道：“你啰嗦啥呢？我们队长说检查就要检查，快把箩筐放下！”
吉二狗只得慢慢把箩筐放下，他向同伴使了个眼色，顺手把箩筐地下的手枪抽了出来，对准杨怀德“乓乓”就是两枪。
杨怀德猝不提放，身上中了两枪，倒在血泊之中。
吉二狗见一击得手，便喊了声：“风紧，收帆！”这几个人便私下里逃窜开来。
守备军见队长倒下，有些慌乱，但很快回过神来，举枪就向吉二狗他们几个射击，吉二狗他们见守备军追了上来，也不慌乱，边逃边拿枪还击，双方打了一阵，吉二狗就招呼手下向巷子的深处逃窜。
吉二狗不止一次来过这里，他对这里的巷子非常熟悉，知道何处可以藏身。他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屋里有个女的问了声：“谁呀？烦死了，谁在敲门呀？”
吉二狗说：“素珍，是我，二狗，快开门！”
那个女的说：“原来是二狗呀，我以为又是那帮上门讨债的人呢，快进来吧。”
吉二狗他们几个进了屋子，他点了点人数，说道：“还好，这一次咱只折了三个兄弟，还剩八个人，就是不知道弹药库那边咋样了。”
素珍问道：“二狗，你们这次来了这么多人干啥呐？是不是又杀人啦？”
吉二狗说：“这件事你不要管，也不要多问，我们只是暂时在你这儿躲一阵子，等他们搜查过后，我们马上就出城，不会连累你的。”
素珍说：“二狗，自从上次你从我这里走后，一直没有再来看我，你是不是外面又有女人了？”
吉二狗说：“素珍，除了你之外，我怎么会有别的女人呢？这不事情忙嘛，没工夫来看你。”
素珍说：“一会儿你们都躲到后院去，谁也不许出声，这里我来对付，如果他们非要到后院来搜，你们就从后院的门出去，那里直通大街。”
吉二狗说：“知道了素珍，到你这里比到我自己家还熟呢。走，我们都到后院去躲起来吧。”
过了一会儿，守备军果然搜到这里来了，他们敲起了素珍家的门。
“开门，快把门打开！”有人吆喝道。
素珍不紧不慢的把门打开，见到守备军，问道：“你们敲我的门干啥呀？我的门不结实，使劲敲要敲坏的。”
领头的长官问她：“你家里有没有生人来过？”
素珍说：“你们啥意思啊？你们的意思是说我不检点？我告诉你们，我是个寡妇，我可不让别人说我的闲话，有生人到我家来？真是笑话！”
那个长官说：“你别跟我们胡搅蛮缠，我们是来抓杀人逃犯的，我告诉你，藏匿逃犯是要罪加一等的。快让开，我们要进去搜查！”
他们一把把素珍推开，冲进屋里，翻箱倒柜地到处搜查起来。
有个士兵进来报告说：“长官，都搜过了，没有。”
长官问他：“后院搜查过没有？”
那个士兵说：“报告长官，还没有。”
长官说：“那还等什么？赶快去搜！”
他们正要去后院，被素珍拦住了。
长官问她：“你想干什么？”
素珍说：“我不让你们进那个地方。”
长官越发怀疑起来，问她说：“为啥不让搜那个地方？”
素珍说：“我相好的躲在那里，我不让你们搜。”
长官火了，喝道：“快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城北边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接连不断地爆炸声响起，把整个街面都震得摇晃起来。
长官问道：“这是哪里在爆炸？”
士兵说：“长官，好像是从弹药库那个方向传来的。”
长官赶紧招呼他的士兵说：“不好，弹药库爆炸了，快，我们到那儿去！”
他们走后，素珍吓得整个身子都酥软下来，一下坐倒在地。吉二狗从后院走了进来，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他们走啦？”
素珍点点头说：“谢天谢地，他们总算走了，这一次可把我吓得不轻。”
吉二狗说：“我们也该走了，再不走城门就要关了，我们就都走不成了。”他从口袋里掏出六块大洋，交给素珍，“我口袋里就这么多，全给你了，不够，下次再补。”
素珍说：“你把我看成是什么人啦？我要你钱干啥？”
吉二狗说：“快拿好，我们走了。”说着，他带着他的手下出了屋子，朝城东门方向走去。
杨怀德并没有被吉二狗打死，而是受了重伤。他的胸部和肩部各中了一枪，目前正在医院里抢救。
李长生和杨翠屏两个人守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候着。
良久，主刀的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李长生赶紧走上前去问询。
医生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病人的子弹头已经取出来了，有一颗子弹差一点就击中他的心脏，如果真是那样，神仙也挽救不了他的生命了。”
李长生问道：“医生，这么说他没事了？”
医生说：“他失血太多，我们已经给他输了血，现在还在昏迷当中，接下来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挺过来了。”
李长生说：“谢谢你啊，医生！”
又过了一会儿，医院里的护工把病床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李长生和杨翠屏赶紧跟了上去，一直跟到病房里。
有一个士兵走了进来，在李长生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李长生对那个士兵说：“回去告诉旅长，就说我马上就到。”
杨翠屏说：“李大哥，你放心去忙吧，这儿有俺照顾着呢。”
李长生点点头，望了昏迷中的杨怀德一眼，匆匆走出病房。
在守备军旅部的会议室里，所有营以上的军官都到齐了。李长生走进会议室，常守田向他点点头，说：“长生啊，坐下吧。”他见李长生坐了下来，就接着说，“从被俺打死的部分歹徒身上的特征来分析，这些人都是从白马山上下来的，他奶奶的，他们打死了俺的人，炸了俺的弹药库，他们究竟想干啥？大家都说说看，俺下一步是不是应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有一个团长说：“旅长，在没有弄清真相之前，咱不应该轻举妄动。”
常守田说：“真相？这还要啥真相？这是明摆着的事嘛，上次俺捣毁他的老巢，抢了他的宝藏，他不服气，这次是报复来了。”
这个团长说：“今天只是小股土匪进城捣乱，他真要报复没那么容易吧？”
常守田说：“他炸了俺的弹药库，就是想让俺没了弹药武器，攻打不成白马山，嘿，老子真还不信了，少了这些武器弹药就拿不下白马山了？本来吧，俺教训了他一下，抢了他的宝藏，俺也不想再跟他计较，这倒好，他骑到老子的头上拉起屎来了，俺这口气咽不下去！长生啊，从明天起俺要攻打白马山，还是你打头阵，俺把守城的五门大炮都配给你，你要给俺狠狠地打，炸得他白马山片甲不留！”
李长生站起身来，说道：“是！”
常守田点点头说：“很好，你们各部都注意，除留下一个营的兵力守城之外，其余部队全部出动，谁第一个攻上白马山，俺就嘉奖谁。”
第二天一早，常守田带着部队浩浩荡荡出了城，直奔白马山而去。早有探子跑回白马山，向顾长明报告了长沙城守备军的动向。
顾长明问李立穷说：“果然不出二弟的预料，他们出动了大批军队，正向白马山开来，现在我们该咋办？”
李立穷说：“这次多亏了二狗，成功暗杀了杨怀德，立了奇功一件。大哥，咱们要按原计划行事，我这就引领大队人马出发，绕道埋伏在长沙城旁，伺机攻进长沙城，夺取宝藏。大哥您带少数人马守在白马山上，他们打炮，您就躲进地下室里，等炮声过后您再出来，指挥弟兄们守住上山的道口，您放心，这山隘凶险，他人再多，您不离窝，他也没有办法。”
顾长明说：“这一次我就照你说的做，他大炮再怎么轰我也不离开白马山一步了。”
李立穷说：“大哥，这就对了，您只要守住山寨，我就能把宝藏夺回来，咱们成败在此一举。大哥，我这就带队下山，您自己保重！”说着，他把枪一挥，嘴里喊道，“一队的人马留下，其余的都跟我下山，咱们跑步前进！”
吉二狗紧跟在他的身后，嘴里不断地催促道：“都快点，快跟上啊，守备军马上就要攻山了，再不快点就下不了山了！”
他们一边督促着大队人马，一边警惕的四周观察。果然，在半道上差点就跟常守田的队伍遭遇上了。吉二狗的耳朵尖，早听到前面有卡车开动的隆隆声，忙招呼人马上山，躲到山上的一片树林里，俯下身来朝山下的一条山路观望。
李立穷朝下一看，只见李长生骑在他的那匹枣红马上，威风凛凛的在前面带路，他的身后是他的守备营，守备营后面是五辆大卡车，车上拉的都是守备军的士兵，每辆车的后面都拉着一门大炮，卡车后面又是浩浩荡荡的队伍，远远看去，一眼望不到头。
吉二狗说：“二哥，幸亏咱躲得快，要不然遭遇上了，咱可惨了。”
李立穷说：“果然不出所料，长沙城倾巢而出，真是天赐良机啊！二狗，传我的命令，咱们加速前进，中午之前一定要到达长沙城！”
吉二狗问道：“二哥，咱们现在居高临下，是不是先打他一下，给他点厉害看看？”
李立穷说：“咱不能打，一交上火他马上就知道白马山上是座空城，他们会掉过枪口来对付我们，到时候我们想走也来不及了。”
吉二狗说：“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对白马山大开杀戮，大哥那里会顶不住的！”
李立穷说：“二狗，你听我的，只要我们在长沙城得手了，他们自然会放弃进攻白马山，调转枪口回长沙的。”
吉二狗对身后的人说：“快，一个传一个，把命令传下去：都拿好武器，附身跑步前进，中午前一定要赶到长沙城！”
命令下达以后，只听见山上树林里一阵“沙沙”声响，过了一阵子，响声听不见了，山上有恢复了平静。
李长生骑在马上，勒住了马的缰绳，马站住了。他拿起了望远镜，朝山上望去，山上并没有动静。
顾长明对李立穷说：“二弟，你不在山上的时候，我可吃老亏了，我把你嘱咐我的话都给忘了。”
李立穷说：“大哥，那也不能都怪你啊，我打听过了，守备军里面有个名叫杨怀德的人，此人是个高人，他用大炮来炸咱们山寨，是虚张声势，这一招叫做敲山震虎，当时我要是也在山上，见到那个阵势，难免也会上当。”
顾长明懊恼地说：“可我那六箱宝藏被他们夺去了，我这心里啊就像被猫爪挠的一样难受哇！”
李立穷安慰他说：“大哥，不用担心，我不是回来了吗？只要有我在，守备军的日子就不好过，这宝藏早晚有一天会回到你的手里。”
顾长明说：“二弟啊，有你这一句话，我的心里好受了一些。二弟，你说常守田会不会把这批宝藏给卖了？”
李立穷说：“不会，他把宝藏藏在他的一个小仓库里，每天都有重兵把守，我的人一直在那儿盯着呢，大哥，我可以保证，宝藏还在，丢不了的。”
顾长明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二弟，我问你一句，这长沙城里的守备军看守的这么严，咱怎么能斗得过他们呢？”
李立穷说：“这个问题我已经反复考虑过了，咱跟他面对面打是肯定打不过他的，所以咱不能跟他正面接触，而是在他的背后跟他绕圈子，使他摸不着咱们的踪迹，东一棒槌西一榔头的给他来一下，把整个长沙城搅得浑水一潭，咱们到时候趁机来个浑水摸鱼，大功就可以告成了。”
顾长明问道：“这个方法好是好，可我担心，一旦把他恼怒了，派大军来攻打咱白马山咋办？”
李立穷说：“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大哥，你想啊，咱白马山是啥地方？是个易守难攻的宝地啊！你纵有千军万马，只要我守住山隘要道，他一个人都别想攻上山来。”
顾长明问道：“可他们再用大炮来炸山寨咋办？”
李立穷说：“大哥，你不是在大厅下面挖了个地下室吗？到时候咱可以躲进地下室啊。”
顾长明摇了摇头，说：“不成，地下室太小，容不下咱五六百号人的。”
李立穷说：“大哥，我有一计，保管他不攻自退。”
顾长明问道：“哦，二弟，是何妙计？说来听听。”
李立穷说：“前面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在长沙城里这么一搅合，必然会恼怒了常守田的，他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就他那个脾气不率领大部队来攻打白马山才怪呢？只要他的大部队一动，咱们的探子立马就会回来报告，这样的话，长沙城就变成了一座空城了，咱们只要留少数人马守在山上，我就亲自带领大队人马下山，迅速攻占长沙城，把宝藏抢夺回来，等到他们得知我们拿下长沙城，再回来救援时，我们早已离开了长沙城，大哥，此叫引蛇出洞、调虎离山之计也。”
顾长明听了他的话，恍然大悟道：“二弟，此计甚妙，你真是我的智多星啊，好，就照你说的办！二狗、三槐，你们都听好了，以后你们都要听你们的二哥指挥，你们二哥的话就是我的话，都听明白了吗？”
吉二狗等人说：“以后，我等唯大哥二哥之命是从！”
李立穷说：“还有一点，这也是我的一块心病啊，就是守备军杨怀德这个人，他始终是我的心腹大患，此人不除，我的计划就很难顺利进行。”
顾长明问道：“二弟，你准备咋办？”
李立穷说：“大哥，我被救回山寨也有一个多月了吧？回到山上的这些日子，我寻思咱们几次失败的原因，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后来我派人到长沙城里到处打听，原来在长沙守备军里有这么一个人，此人诡计多端，总是先人一步，我输就输在他的身上，只有先除了此人，我的计策才能成功。”
顾长明说：“这个好办，二狗，你即刻带人下山，混入长沙城内，伺机把杨怀德干掉。”
吉二狗起身说：“大哥、二哥，我这就带人下山，你们瞧好吧。”
李立穷说：“二狗，先别忙下山，听我把话说完。咱们从明天开始，分成几路人马，混进长沙城，搞暗杀的暗杀，搞爆炸的爆炸，杀他个人仰马翻，炸他个天翻地覆，目标就是守备军的弹药库，守备军的军营，动静要越大越好，要把他杀恼了，炸怒了，把一切都搅浑了，这样你们才能够全身而退。”
顾长明大喜，说道：“今晚上通知伙房，多搞些酒菜，咱们要提前庆祝一下！”
第二天一早，这帮人分成几路下了山。他们头戴草帽，扮成挑夫，把武器和炸药藏在箩筐的下面，箩筐里放了些粮食、百货之类的东西，分别从东门、北门进了城。
中午时分，杨怀德正带着一小队人马在城东门巡逻，正遇到吉二狗他们几个人。
杨怀德见这几个人挑着担子进得城来，穿着打扮不像是本地人，便起了疑心，喝住了他们。
吉二狗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问道：“军爷，叫我们有啥事？”
杨怀德问道：“你们是哪里人？进城来干啥？”
吉二狗说：“哦，我们是外地来做小买卖的。”
杨怀德又问：“箩筐里挑的是啥东西？”
吉二狗说：“尽是些小百货啥的。”
杨怀德说：“你们都把箩筐放下，我要检查。”
吉二狗说：“军爷，刚才进城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为啥还要检查？”
杨怀德手底下的一个人催促道：“你啰嗦啥呢？我们队长说检查就要检查，快把箩筐放下！”
吉二狗只得慢慢把箩筐放下，他向同伴使了个眼色，顺手把箩筐地下的手枪抽了出来，对准杨怀德“乓乓”就是两枪。
杨怀德猝不提放，身上中了两枪，倒在血泊之中。
吉二狗见一击得手，便喊了声：“风紧，收帆！”这几个人便私下里逃窜开来。
守备军见队长倒下，有些慌乱，但很快回过神来，举枪就向吉二狗他们几个射击，吉二狗他们见守备军追了上来，也不慌乱，边逃边拿枪还击，双方打了一阵，吉二狗就招呼手下向巷子的深处逃窜。
吉二狗不止一次来过这里，他对这里的巷子非常熟悉，知道何处可以藏身。他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屋里有个女的问了声：“谁呀？烦死了，谁在敲门呀？”
吉二狗说：“素珍，是我，二狗，快开门！”
那个女的说：“原来是二狗呀，我以为又是那帮上门讨债的人呢，快进来吧。”
吉二狗他们几个进了屋子，他点了点人数，说道：“还好，这一次咱只折了三个兄弟，还剩八个人，就是不知道弹药库那边咋样了。”
素珍问道：“二狗，你们这次来了这么多人干啥呐？是不是又杀人啦？”
吉二狗说：“这件事你不要管，也不要多问，我们只是暂时在你这儿躲一阵子，等他们搜查过后，我们马上就出城，不会连累你的。”
素珍说：“二狗，自从上次你从我这里走后，一直没有再来看我，你是不是外面又有女人了？”
吉二狗说：“素珍，除了你之外，我怎么会有别的女人呢？这不事情忙嘛，没工夫来看你。”
素珍说：“一会儿你们都躲到后院去，谁也不许出声，这里我来对付，如果他们非要到后院来搜，你们就从后院的门出去，那里直通大街。”
吉二狗说：“知道了素珍，到你这里比到我自己家还熟呢。走，我们都到后院去躲起来吧。”
过了一会儿，守备军果然搜到这里来了，他们敲起了素珍家的门。
“开门，快把门打开！”有人吆喝道。
素珍不紧不慢的把门打开，见到守备军，问道：“你们敲我的门干啥呀？我的门不结实，使劲敲要敲坏的。”
领头的长官问她：“你家里有没有生人来过？”
素珍说：“你们啥意思啊？你们的意思是说我不检点？我告诉你们，我是个寡妇，我可不让别人说我的闲话，有生人到我家来？真是笑话！”
那个长官说：“你别跟我们胡搅蛮缠，我们是来抓杀人逃犯的，我告诉你，藏匿逃犯是要罪加一等的。快让开，我们要进去搜查！”
他们一把把素珍推开，冲进屋里，翻箱倒柜地到处搜查起来。
有个士兵进来报告说：“长官，都搜过了，没有。”
长官问他：“后院搜查过没有？”
那个士兵说：“报告长官，还没有。”
长官说：“那还等什么？赶快去搜！”
他们正要去后院，被素珍拦住了。
长官问她：“你想干什么？”
素珍说：“我不让你们进那个地方。”
长官越发怀疑起来，问她说：“为啥不让搜那个地方？”
素珍说：“我相好的躲在那里，我不让你们搜。”
长官火了，喝道：“快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城北边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接连不断地爆炸声响起，把整个街面都震得摇晃起来。
长官问道：“这是哪里在爆炸？”
士兵说：“长官，好像是从弹药库那个方向传来的。”
长官赶紧招呼他的士兵说：“不好，弹药库爆炸了，快，我们到那儿去！”
他们走后，素珍吓得整个身子都酥软下来，一下坐倒在地。吉二狗从后院走了进来，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他们走啦？”
素珍点点头说：“谢天谢地，他们总算走了，这一次可把我吓得不轻。”
吉二狗说：“我们也该走了，再不走城门就要关了，我们就都走不成了。”他从口袋里掏出六块大洋，交给素珍，“我口袋里就这么多，全给你了，不够，下次再补。”
素珍说：“你把我看成是什么人啦？我要你钱干啥？”
吉二狗说：“快拿好，我们走了。”说着，他带着他的手下出了屋子，朝城东门方向走去。
杨怀德并没有被吉二狗打死，而是受了重伤。他的胸部和肩部各中了一枪，目前正在医院里抢救。
李长生和杨翠屏两个人守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候着。
良久，主刀的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李长生赶紧走上前去问询。
医生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病人的子弹头已经取出来了，有一颗子弹差一点就击中他的心脏，如果真是那样，神仙也挽救不了他的生命了。”
李长生问道：“医生，这么说他没事了？”
医生说：“他失血太多，我们已经给他输了血，现在还在昏迷当中，接下来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挺过来了。”
李长生说：“谢谢你啊，医生！”
又过了一会儿，医院里的护工把病床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李长生和杨翠屏赶紧跟了上去，一直跟到病房里。
有一个士兵走了进来，在李长生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李长生对那个士兵说：“回去告诉旅长，就说我马上就到。”
杨翠屏说：“李大哥，你放心去忙吧，这儿有俺照顾着呢。”
李长生点点头，望了昏迷中的杨怀德一眼，匆匆走出病房。
在守备军旅部的会议室里，所有营以上的军官都到齐了。李长生走进会议室，常守田向他点点头，说：“长生啊，坐下吧。”他见李长生坐了下来，就接着说，“从被俺打死的部分歹徒身上的特征来分析，这些人都是从白马山上下来的，他奶奶的，他们打死了俺的人，炸了俺的弹药库，他们究竟想干啥？大家都说说看，俺下一步是不是应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有一个团长说：“旅长，在没有弄清真相之前，咱不应该轻举妄动。”
常守田说：“真相？这还要啥真相？这是明摆着的事嘛，上次俺捣毁他的老巢，抢了他的宝藏，他不服气，这次是报复来了。”
这个团长说：“今天只是小股土匪进城捣乱，他真要报复没那么容易吧？”
常守田说：“他炸了俺的弹药库，就是想让俺没了弹药武器，攻打不成白马山，嘿，老子真还不信了，少了这些武器弹药就拿不下白马山了？本来吧，俺教训了他一下，抢了他的宝藏，俺也不想再跟他计较，这倒好，他骑到老子的头上拉起屎来了，俺这口气咽不下去！长生啊，从明天起俺要攻打白马山，还是你打头阵，俺把守城的五门大炮都配给你，你要给俺狠狠地打，炸得他白马山片甲不留！”
李长生站起身来，说道：“是！”
常守田点点头说：“很好，你们各部都注意，除留下一个营的兵力守城之外，其余部队全部出动，谁第一个攻上白马山，俺就嘉奖谁。”
第二天一早，常守田带着部队浩浩荡荡出了城，直奔白马山而去。早有探子跑回白马山，向顾长明报告了长沙城守备军的动向。
顾长明问李立穷说：“果然不出二弟的预料，他们出动了大批军队，正向白马山开来，现在我们该咋办？”
李立穷说：“这次多亏了二狗，成功暗杀了杨怀德，立了奇功一件。大哥，咱们要按原计划行事，我这就引领大队人马出发，绕道埋伏在长沙城旁，伺机攻进长沙城，夺取宝藏。大哥您带少数人马守在白马山上，他们打炮，您就躲进地下室里，等炮声过后您再出来，指挥弟兄们守住上山的道口，您放心，这山隘凶险，他人再多，您不离窝，他也没有办法。”
顾长明说：“这一次我就照你说的做，他大炮再怎么轰我也不离开白马山一步了。”
李立穷说：“大哥，这就对了，您只要守住山寨，我就能把宝藏夺回来，咱们成败在此一举。大哥，我这就带队下山，您自己保重！”说着，他把枪一挥，嘴里喊道，“一队的人马留下，其余的都跟我下山，咱们跑步前进！”
吉二狗紧跟在他的身后，嘴里不断地催促道：“都快点，快跟上啊，守备军马上就要攻山了，再不快点就下不了山了！”
他们一边督促着大队人马，一边警惕的四周观察。果然，在半道上差点就跟常守田的队伍遭遇上了。吉二狗的耳朵尖，早听到前面有卡车开动的隆隆声，忙招呼人马上山，躲到山上的一片树林里，俯下身来朝山下的一条山路观望。
李立穷朝下一看，只见李长生骑在他的那匹枣红马上，威风凛凛的在前面带路，他的身后是他的守备营，守备营后面是五辆大卡车，车上拉的都是守备军的士兵，每辆车的后面都拉着一门大炮，卡车后面又是浩浩荡荡的队伍，远远看去，一眼望不到头。
吉二狗说：“二哥，幸亏咱躲得快，要不然遭遇上了，咱可惨了。”
李立穷说：“果然不出所料，长沙城倾巢而出，真是天赐良机啊！二狗，传我的命令，咱们加速前进，中午之前一定要到达长沙城！”
吉二狗问道：“二哥，咱们现在居高临下，是不是先打他一下，给他点厉害看看？”
李立穷说：“咱不能打，一交上火他马上就知道白马山上是座空城，他们会掉过枪口来对付我们，到时候我们想走也来不及了。”
吉二狗说：“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对白马山大开杀戮，大哥那里会顶不住的！”
李立穷说：“二狗，你听我的，只要我们在长沙城得手了，他们自然会放弃进攻白马山，调转枪口回长沙的。”
吉二狗对身后的人说：“快，一个传一个，把命令传下去：都拿好武器，附身跑步前进，中午前一定要赶到长沙城！”
命令下达以后，只听见山上树林里一阵“沙沙”声响，过了一阵子，响声听不见了，山上有恢复了平静。
李长生骑在马上，勒住了马的缰绳，马站住了。他拿起了望远镜，朝山上望去，山上并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