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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杨宝殿从路遥那儿获知土匪已经越狱,他拿到了越狱土匪的名单。

    路遥说:“师弟,你要小心,现在这帮土匪跟刘必胜在一起,刘必胜是个军人出身,他有出色的组织和指挥能力,因此这些人非常危险。”

    杨宝殿说:“看来俺七叔的钱庄就是他们抢的,这些人真的是穷凶极恶,还杀了三个无辜的人,师兄,俺恳求你派人将他们绳之以法,不能让他们无法无天、祸害百姓。”

    路遥说:“师弟,我何尝不想将他们绳之以法,只是我这里兵力薄弱,实在抽不出人力前去围剿。”

    杨宝殿说:“现在只要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就好办了,他们不过九个人,几条枪。”

    路遥说:“师弟,话不能这么说,茫茫大山,要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杨宝殿问:“那么就这样任由他们无法无天、为非作歹了?”

    路遥苦笑着摇了摇头。

    杨宝殿叹了口气说:“要是振国师兄在这儿就好了,俺就可以问问他有什么高招。”

    路遥说:“振国他有要事在身,已经出门好几个月了。”

    杨宝殿羡慕地说:“振国师兄还是老样子,来无踪去无影的,真让人钦佩不已。”

    路遥说:“振国师兄是我们同盟会的联络员,专门为我们传递消息的,这次去了那么久,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真令我担心。”

    杨宝殿问道:“师兄,俺听你说过好几回同盟会,这究竟是咋回事?”

    路遥说:“师弟,同盟会是个革命组织,是我们一些志同道合的同志组织起来共同反帝反封建的所在。当年我离开灵山以后,流落到广州,认识了黄兴先生,是他介绍我加入了同盟会。我跟着黄兴先生参加了几次武装起义,那次我们在广州举行了起义,攻打两广总督府,起义失败以后,我跟黄兴先生失去了联系。后来要不是振国师兄找到我,我至今还找不到组织呢。”

    杨宝殿好奇的问道:“那你们这个组织一定有很多好人咯?”

    路遥笑了,说:“师弟,参加这个组织的人都抱着必死的信念,和封建王朝的斗争是要流血牺牲的,我们那次在广州的起义,就牺牲了好多同志。至于你说的好人嘛,同盟会是有许多好人,比如说孙中山先生,比如说黄兴先生,他们都是好人。哎,小师弟,你也不错呀。”

    杨宝殿摇摇头说:“俺哪能跟你们比呀?俺是个有家室的人,忙里忙外的,还不是为了养活一家老小。”

    路遥问他:“小师弟,听说你那个药房开得不错,是不是?”

    杨宝殿说:“师兄,托你的福,一直都在忙,都快累死了。这不,刚从甘肃回来,又马不停蹄地到你这儿来了。”

    路遥说:“那就多增添些人手,把你解脱出来。”

    杨宝殿说:“俺也有这个想法,但这里面有个问题,目前就诊的先生只有一个,现培养也来不及,当伙计的再多也干着急帮不上忙,有些事只好自己上马。”

    路遥说:“你这样非要把你累出病来的。师弟,听我一句话,有些事该放手的就要放手,让手下的人做去。”

    杨宝殿连声叹气,说道:“不瞒你说,俺现在一有空就跟着德兴叔学医,不懂医道胡乱治病会死人的。所以在这一点上俺一直非常小心,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路遥问他:“师弟,你那个大舅他现在怎么样?还赌吗?”

    杨宝殿笑了,说:“不赌了。”

    路遥也笑了,他开玩笑的说:“是不是我把赌场都关了,他没地方赌了?”

    杨宝殿说:“不是,他跟俺发过誓,这辈子绝不再赌。”

    路遥高兴起来,饶有兴致地问道:“他真这么说的?”

    杨宝殿点头说:“他是这么说的。不过,在他身上俺化了不少功夫。”

    路遥颇有兴趣地问:“哦,你都做了些什么?”

    杨宝殿说:“首先俺不能让他闲着,得让他有事情做,最好是忙的他无暇再想别的。还有,俺不让他碰钱,钱都由他婆姨关着,他想看一眼都难,别说是拿到钱了。再有就是一直对他教育,让他对赌避而远之。”

    路遥说:“师弟,你做的太对了,这就叫一个不让两个让,不让他碰钱,让他有事情做,让他对赌这件事避而远之,很好很好,值得提倡!我们革命的目标就是要倡导新风,抵制腐败,师弟,你想想啊,如果我们的民众都能提高觉悟,同心同德,就如同万里长城,任何外强势力都打不垮的。”

    杨宝殿说:“师兄,你说的真好,可也真难,就拿俺杨家沟来说吧,俺七叔就为了俺那块地跟俺斗,按理说他是俺的亲叔,不是外人,可他为了得到那块地竟然叫强人半道来截杀俺,想想都觉得心寒。”

    路遥说:“你七叔屡次想害你,可你不计前嫌,反而到我这儿来求救,我说你就是个好人。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等我手头的事处理完,我会把精力集中放在剿匪上的,匪患不除地方一天不得安宁!”

    杨宝殿说:“那俺在这里先谢谢师兄了。”

    他告别了师兄,从县政府的办公地走了出来。师兄这段时间显得非常憔悴,人也瘦了很多,他这个人精力超人,能力很强,当下一定是碰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杨宝殿揣测的没错,原来就在前几天季振国给路遥传递了一个非常令人震惊的讯息,就在两个月前宋教仁遇刺身亡,这两个月他马不停蹄,日夜不歇追查凶手,目前仍无线索。季振国告诫路遥,在南京的临时政府现在是由孙中山、黎元洪、黄兴主持,各门各派都有,意见也不统一,再加上一部分复古势力,情况非常复杂。他告诫说,在开展工作的同时,密切关注周围的动向,不能让复古势力抬头,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这些情况杨宝殿自然不知晓,他只是心痛他的这位师兄。他心里想:师兄的工作太繁忙了,县长是一个县的父母官呐,操心的事情多着呢,俺不能在这个时候去骚扰他了,俺自己的事情还是俺自己来解决吧,不能再连累俺师兄了。

    可当他往回走的时候,他又懊恼了,他曾向七叔夸下海口,说他县里有熟人,准保有消息带回去,这会儿七叔没准还在那里抻着脖子等着他呐,现如今他回去怎么跟人家交代?不过欣慰的是,现在可以确定是那帮土匪抢了他的钱庄,而且他已经拿到了越狱土匪的名单。

    等他到了杨书珍家的时候,杨书珍已经不在了。杨翠屏把自己关在闺房里,死活不肯出来,他只得问杨书珍婆姨。

    “七婶,俺七叔去了哪里?你知道不?”

    七婶说:“俺妇道人家从来不过问男人的事情,俺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杨宝殿又问:“他走的时候说过什么没有?”

    七婶说:“他啥也没说。”

    杨宝殿叹了口气说:“哎,急死人了,七叔究竟到哪里去了?现在外面那么乱,别再出什么事啊!”

    杨翠屏一下子从自己的房间里冲了出来,气恼地说:“你上俺家来干什么?你不要假惺惺的猫哭耗子了,俺家没你找的人,你快走吧!”

    杨宝殿耐着性子问道:“翠屏妹子,你知道你爹这会儿上哪去啦?”

    杨翠屏说:“第一,俺不是你的翠屏妹子,俺也没有你这个哥哥,第二,俺也不知道俺爹这会儿去了哪里,你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就走吧。”

    杨宝殿无奈,只得离开他七叔家,走出院门一想,对了,应该到五叔家看看,早上他来看七叔的时候,看见五叔正和七叔在一块,没准五叔知道七叔的下落呢。

    杨树鸣家远门紧闭。杨宝殿知道,自从五叔上街被剪了辫子以后,他就很少出门,最多也就是在村子里转转,这会儿他准保在家。他在院门外提高了嗓门喊道:“五叔,五叔,开门,俺是宝殿!”

    喊了半天没人答应。他想,不会吧,大白天的他家没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喊轻了,没人听见?于是他把嗓门又提高了一些:“五叔,请开开门,俺有要是找您!”

    有一个胖乎乎的女人从屋里出来,走进院子,问道:“这是谁呀?这么大嗓门,叫魂呐?”

    杨宝殿说:“五婶,您在家呐?”

    五婶说:“笑话,这是俺自己的家,俺不在家会上哪儿呢?”

    杨宝殿问道:“五婶,俺五叔在家吗?”

    五婶没好气地说:“你五叔?你五叔是属猫的,哪儿有腥味就往哪儿钻,今儿晌午头,他一准是又闻到骚味了,你到那狐狸精家里去找吧。”

    杨宝殿心里想,你自己家的男人都看不住,还要把气撒到俺的头上来,有本事找自己的老公去,跟俺较什么劲?真是的。嘴上还得客气着:“那好,既然五叔不在家,俺就不打扰了,俺下次再来吧。”

    “不送!”他的背后传来了五婶那满含怨恨的声音。

    其实杨树鸣偷女人的事全村老幼皆知,那个女的叫孙银花,长得很标致,风情万种,她的男人叫万全有,是杨树鸣的佃户。杨树鸣早就看上了孙银花,他嫌万全有碍事,便把他支出去干活,他自己趁机溜进万全有屋里,把孙银花霸占了。事情发生以后,万全有夫妇两因杨树鸣是他的东家,在当地有钱有势的,不敢张扬。杨树鸣见不敢啃声,胆子就更大了,一有机会便把万全有支开,他自己就大模大样地进屋和孙银花胡搞一气。

    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件事传到五婶的耳朵里,她气得肺都快爆炸了,带人闯进万全有的家,当场捉奸在床,她又不敢招惹她的男人,把气都撒在孙银花的身上,抓住孙银花的头发一阵暴打。

    回到家里,杨树鸣开始教训起婆姨来:“别以为你给俺生了一大堆孩子就得意了啊,俺照样可以休了你!从明儿起,你回娘家吧。”

    五婶说:“这儿是俺的家,俺不回。”

    杨树鸣说:“你要是不回娘家也可以,以后俺的事情你少管。”

    五婶说:“你不嫌丢人现眼,俺还嫌呢,你就不怕人家男人把你杀了?”

    杨树鸣说:“想要杀俺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他有这胆子吗?”

    五婶说:“你别得意太早,他现在是没这个这个胆,可不知道哪一天,人家会在你背后打冷枪、吃枪子,你信不信?”

    杨树鸣说:“你拉倒吧,俺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恶毒妇,连自己的男人都咒,你按的是啥居心?”

    五婶说:“俺就看你跟那个狐狸精在一块不顺眼,俺想想都恶心。”

    杨树鸣说:“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长得就像猪八戒,俺还恶心呢。”

    五婶说:“当初你娶俺的时候咋说的?你说俺胖,胖的像杨贵妃,现在咋又嫌俺啦?”

    杨树鸣冷笑一声,说:“还杨贵妃呢,俺说你是猪八戒是抬举你的,别臭美了。”

    五婶说:“俺是猪八戒倒好了,可惜俺没有猪八戒的那身本事。”

    杨树鸣问:“你想干啥?”

    五婶说:“俺还能干啥?俺去找那个狐狸精呗。”

    杨树鸣眼睛一瞪,说:“你敢?你不怕俺把你休了?”

    五婶哭了起来,说道:“休吧休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杨树鸣心情烦透了,他走出家门。

    五婶见他要走,就喊住他:“你这是要去哪?”

    杨树鸣也不搭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书珍无意中在查案的官兵口中得知土匪越狱的消息以后,便断定就是这帮土匪抢了他的钱庄。他一下子失去了那么多钱,此时脑子里根本不像别的,就想找回那些大洋,急匆匆地带着旺财和其他几个手下去找韩德利,只有找到了韩德利,才能找到那帮土匪,找到土匪才能找回他的钱。他来到了韩德利家,此刻他的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这火到了韩德利家里就开始爆发了。

    “你们给俺听好了,冤有头债有主,俺今天是来找老韩的,只要你们都乖乖的听俺的话,俺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韩德利的娘已经六十多岁了,她见屋子里一下子闯进来这么多人,不知出了什么事情,问道:“东家,俺儿子不是已经被政府关进监狱里了吗?,你们咋跑到家里来找哇?”

    杨书珍说:“老太婆,废话少说,俺告诉你,他已经从监狱里逃出来了,俺看看他回来过没有?”

    韩德利的母亲一听儿子从监狱里逃出来了,又是高兴又是担心,说道:“俺儿子真的从里面逃出来啦?他身上有没有伤?要不要紧啊?”

    杨书珍“哼”了一声,说道:“你儿子没事,俺就有事了。老太婆,你儿子他回家看过你没有?”

    韩德利的母亲说:“俺儿子没事俺就放心了。”

    杨书珍光火了,吼道:“老东西,俺问你话呢,你再不说俺就对你不客气了!”

    韩德利的婆姨说:“东家,德利没回来过。”

    杨书珍冷笑了一声,说:“没回来过?你们说,你们的话俺会信吗?给俺搜,看看他把俺的钱藏哪儿啦?”

    韩德利的婆姨想拦住他们,嘴里说道:“啥钱啊?你们不能这样,俺家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可旺财他们哪里肯听,他们一拥而上,在韩德利家里翻箱倒柜,床上床下、锅碗瓢盆全都搜了个遍。

    旺财说:“回东家,小的都搜过了,没搜出什么值钱的东西。”

    杨书珍显得有些失望,但他仍不甘心,说道:“你们说的不错,他确实没有回来过。不过没关系,他有耐心俺也有耐心,俺就在这儿坐着,等他回来。”

    韩德利的婆姨急了,说道:“东家,看在德利平时为你做事的份上,求你放过他吧,他可没做过啥对不起你的事啊。”

    杨书珍道:“你给俺住嘴,你说的那都是过去,俺告诉你,人不能犯错,犯了错就要对自己的错负责。俺承认,他对过去俺忠心耿耿,俺看在他过去为俺办事份上,俺也不为难你们。可他带着土匪抢俺的钱庄、杀俺的人,俺这口气忍不下去,这一次他被泥巴蒙住了双眼,他的心叫狗啃了,俺气量大,俺不怪他,只要他回来,帮俺把抢去的钱找回来,俺照样用他,他也照样可以为俺办事。但是,他要是找不回那些钱的话,哼哼,后果你们也清楚的!”

    韩德利的婆姨知道事情严重,只得求他说:“东家,俺男人俺清楚,他这个人一向规规矩矩的,见到狗他都害怕,他哪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俺求求你,放过俺的男人吧。”

    杨书珍说:“不许叫,等老韩回来一切都清楚了。旺财,你把这几个人捆了,嘴里塞上东西,让她们叫不出声来,老韩这个人机灵得很,听到她们叫就不回来了。”

    旺财他们几个把韩德利的母亲、婆姨和儿子都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又在嘴里塞上布条,扔在床上。

    杨书珍吩咐旺财他们几个人在院子的柴禾堆里藏好,没有指令不准出来,他自己守在屋里,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

    一直等到到下半夜,院子里才有了动静,只听有人在敲窗户,声音很轻,接着,有人喊道:“娘、娘,开门,俺是德利啊。”

    虽然声音非常轻,但杨书珍还是听出来了,果然是韩德利。他的心里一阵惊喜,真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呐,自己判断的没错,老韩是个孝子,他逃出监狱,不会不来看他娘亲的。

    屋里的灯一下子亮了,这是个信号,接着只听到院子里一阵嘈杂声,不一会儿,屋子的门开了,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捆绑起来的韩德利推了进来。

    杨书珍坐在板凳上,头也没抬,说道:“老韩,多日不见,你还好吗?”

    “好个屁!”韩德利见他娘亲、婆姨和孩子都被捆了起来,心里一急,叫唤起来,“杨书珍,你算啥东西?有本事你冲俺来,别把俺娘给拉进来!”

    杨书珍淡淡的说:“老韩,几天不见,你的脾气也坏了很多,俺也没把你娘咋的,只是让她老人家多歇会。好啦,废话少说,俺谈正事,你把抢俺的钱藏哪去啦?快告诉俺!”

    韩德利说:“分了。”

    杨书珍说:“老韩啊,你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吧,你吃俺的用俺的,俺没亏待过你,俺咋就这样对俺呢?”

    韩德利说:“杨书珍,俺给你出的力还少吗?俺在赌场给你挣了多少你自己算算吧,俺在牢里吃苦受累,你在外面逍遥自在,有啥样的东家就有啥样的伙计,这都是跟你学的。”

    杨书珍说:“你还嘴硬?你把俺的钱分了,那你一定也分到不少,是吗?旺财,你给俺搜他身上。”

    那几个人把韩德利从上到下都搜了一遍,旺财说:“东家,搜到二十块大洋。”

    杨书珍接过大洋,放在手上掂了几下,问道:“你那么辛苦带路,怎么就分你这么一点啊?”

    韩德利不吱声了。

    “快说,其他的大洋在哪里?”

    韩德利还是不肯开口。

    杨书珍道:“老韩,只要你说出大洋的下落,俺可以饶你不死。”

    韩德利说:“都在刘必胜手上。”

    杨书珍问道:“这个刘必胜现在人在哪里?”

    韩德利说:“就藏在山上的一个山洞里。”

    杨书珍问他:“这么说那个山洞你一定认得,老韩,你肯不肯给俺带路?”

    韩德利说:“只要你放过俺娘、俺婆姨,还有俺儿子,俺就给你带路。”

    杨书珍说:“这好办,俺跟你无冤无仇,俺就是要拿回俺的银子,只要俺拿回了银子立马放人。”

    到了这个时候,韩德利也毫无办法,只得任由他们摆布。趁着夜黑,韩德利在前面带路,他们几个用绳子牵着,想赶着一头驴一样,往山上一路摸去。

    他们在韩德利的带领下找到了那个山洞。杨书珍的心里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砰砰地一阵乱跳。他压低嗓门,命令手下端着枪埋伏在洞口两边,叫旺财先进洞里探探情况。

    过了大约一袋烟功夫,旺财从洞里出来,摇了摇头。

    杨书珍低声问道:“旺财,洞里啥情况?”

    旺财说:“七爷,洞里啥都没有?”

    杨书珍一听,大失所望,赶紧带着大伙一块进入洞里。果然这是个空洞,里面啥也没有。

    杨书珍问韩德利说:“老韩,人呢?他们在哪里呀?你该不是唬俺吧?”

    韩德利说:“俺也不知道哇,俺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在这山洞里,咋的就不见了呢?”

    杨书珍一双眼睛紧盯着他,说:“你知道骗俺会有什么结果,你的家人还在俺的手里,俺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韩德利急了,哀求道:“七爷,俺没说假话呀,原来他们就是藏在这个洞里的,俺也不知道咋回事,他们突然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