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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珍重
“大四了，我还没有找到女朋友，就已经大四了！”刘华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嘴里念叨着。
一阵哄堂大笑。
刘华这才发现自己在课堂上。刚才做梦，梦见找工作，单位要他出示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他在包里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正在着急，忽然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来，是吴远卓和张晓娴并肩走了过来。吴远卓笑着说道：“华子，找啥呢？你还没毕业呢。你今年留级了你不知道吗？”
刘华大惊，叫道：“大学哪里有留级，你骗我！”
吴远卓和张晓娴扬了扬手中的毕业证书，笑道：“我骗你？你看看我们都拿到毕业证了，你哪里有？赶快滚回去上课吧！”吴远卓朝刘华踹了一脚，刘华朝旁边一躲，结果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他抬起头一看，是系主任蔡天明，蔡主任瞪着双眼看着他，说道：“大四了还睡，都睡四年了。死后必定长眠，生前何必久睡？”
吓得刘华一下子就醒了，才发现自己正在蔡天明的课堂上。
刘华擦擦嘴角的口水，向蔡天明讪讪地一笑，赶紧又坐了下来。他找了本书，将书翻开竖在课桌上，将脸缩在了课本后面。他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吴远卓，脸上带着惊恐。
吴远卓莫名其妙。
蔡天明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底下的同学抬着头看着他，脸上还带着嗤嗤的笑意。
蔡天明说道：“同学们，有的人睡了四年，有的人跑了四年，有的人在网吧呆了四年，有的人在图书馆呆了四年，当然还有的人谈恋爱谈了四年。大学生活这么精彩，你们进入社会，在哪里去找包含这么多不同人生的地方？大四你们来课堂的机会越来越少，等过一段时间，你们就要开始找工作了，也要开始写论文了，有的同学也要准备考研究生了，但是不管如何，每个同学都会给自己的大学生涯画个句号，给自己的人生描下一个新的起点。你们要问一下自己：将来我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要做什么？’是大学里面规划的人生理想，‘能做什么’是大学里面学的知识和技能。”
吴远卓举起了手：“老师，如果理想与现实之间有差距，那怎么办？”
蔡天明笑一笑，问道：“吴远卓，你的理想是什么？”
吴远卓想了想，说道：“我真不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
“那我换个问法，你喜欢做什么？”
刘华忽然大声说道：“他喜欢跟他女朋友在山上做饭。”刚说完，就将脑袋又重新缩回在课本后面。吴远卓在后面猛劲地踹他的椅子。
全班哄堂大笑，吴远卓和张晓娴的故事尽人皆知，大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一直以来都把吴远卓当作人生赢家。
只羡鸳鸯不羡仙。
蔡天明双手向下压了压，但是也止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
吴远卓索性不再害羞，他说道：“我不知道我将来能干什么，但是我想和我的女朋友永远在一起。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感觉很幸福。”
“哇哦。”大家都起哄起来。
刘华刚伸出脑袋想再说点啥，奇白石将书朝他的脑袋上扇过去，将他的脑袋像乌龟脑袋一样打了回去。
蔡天明大拇指一竖，说道：“好样的！你女朋友要听到你这样的话，一定会感动的落泪。大家对吴远卓的理想有什么样的想法？”
没有人回答，底下一片嗡嗡声，大家在窃窃私语。
蔡天明等了一会，见没有人想说话，他说道：“其实，最简单的幸福才是真的幸福，也许才是人世间最难追求的理想。”
“那谈恋爱，有什么秘诀吗？”刘华问道。
女生们都掩着嘴偷笑了起来，刘华痴汉一个，众人皆知。
蔡天明笑道：“人家大四都是分手季，你难不成想在大四来个枯木逢春？”
众人大笑，奇白石故意摸了摸刘华的脑袋。刘华大窘，他争辩道：“大学不用，将来还有得用呢。”
蔡天明等笑声渐低，才说道：“其实恋爱和婚姻目标是一致的，就是两个字——般配。”
他继续说道：“这个世界上，不管你是做事还是做人，你要找到自己的位置，一旦你找到自己的位置，那么你也会明白自己的高度。这个社会分成那么多阶层，能走到最上层或者中上层的那都是极少数，大部人，像我们这样，都是很普通的芸芸众生，过得其实都是普普通通的日子。就算是你将来有通天的本事，终于富可敌国、美女环绕，那也是因为你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平台。”
“怎么找呢？”桂德明问道。
“有人的穷其一生都没有找到，有的人刚入社会就找到了。如何找到自己的平台，如果有一二三四五几条原则，这个世界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可惜没有，只有坚持做自己，也许才能找到自己。有的人一生坎坷波折不断，有的人顺风顺水衣食无忧。但是，不管任何时候，低谷之时不气馁，得意之时不张狂，将来就算不是成功人士，也必将是人生赢家。”
下课铃响了，蔡天明停下话头，走出了教室。
“说了不也是白说，我听得一头雾水，还是搞不清楚怎么找到自己。”刘华有些懊恼，感觉蔡天明就是在绕弯子。
桂德明说道：“那是你不懂。蔡老师是研究佛教的，他说话自然而然也带着有禅意。佛教讲究顿悟，岂是听一下就能够听明白的？”
刘华笑道：“禅意？禅意就是模糊的代名词，就是没有中心思想的散文。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佛教不如以前兴盛了，就是因为话都说不清，谁还信？”
奇白石笑道：“那是因为现在像你这样听不懂的白痴太多了。”
刘华又趴在了桌面上，说道：“禅意我是真不太懂，不过蔡老师的禅意引起了我的困意，还是让我再睡一会吧！”
放了学，桂德明钻进了图书馆；吴远卓和张晓娴约好了到学校后山的动物园去逛逛；刘华回到宿舍钻进了被窝里，床头的《英语精读4》已经换成了《微积分》。当别人问起刘华为什么把《英语精读4》扔掉的时候，刘华总是摆摆手不屑一顾地说道：“读完了，没啥价值了。”
奇白石钻进了网吧，他打开了体育新闻，今天早上有湖人队的比赛。有了网络之后，海量的新闻资询扑面而来，而纸质的报纸和杂志基本上从生活中绝迹。
奇白石把几大网站所有的体育新闻都看完了还意犹未尽。他打开了QQ。
QQ的“嘀嘀”声提醒他有人给他留言。
展开好友列表，奇白石看到了一个灰色的头像在闪动。
田梦雅。
奇白石心情有些复杂，自从上次在火车上见到田梦雅之后，奇白石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联系了。平时见到田梦雅在线，他好几次点开对话框想与她聊聊，却总是找不到话头，犹豫许久之后只好作罢。
从原来的每周一封信到现在基本不联系，这过山车下得实在太快。大三开始，他们俩人之间对对方的记忆基本上是空白，感情需要有共同的生活经历才能慢慢发酵。
奇白石双击田梦雅的头像。
很长的一段话。
“奇白石，好久没有跟你联系了，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生活真是奇妙，你总是能够遇见各种不同的人，而有些人，却一直放在心底。我们上次火车上一见之后，你就不再主动跟我联系，我知道你见到付小乐之后，一定会对我很失望。可是，我们都要往前看。何况，现在我跟付小乐已经不在一起了。算了，不扯这些破事了。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唠叨的人。呵呵。
转眼之间，我们都已经大四了，你是准备考研呢？还是准备工作？我已经决定了，我想出国留学。从上大学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决定要出国。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想。我周围很多的同学都计划出国留学，我们不是崇洋媚外。对于我来说，我想学得更多，也算是为将来工作增加更多的资本。
有时候在图书馆看书看久了，就会走神，想起我们原来高中的日子。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迫转学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上完最后的高三。我对你，心怀愧疚。还好，你最终考上了大学，让我的心里好受了一些。我知道你喜欢打篮球，去年你在江城大学打比赛，我偷偷去看了，当听说你去受伤的时候，我去了我们校医院，看到了一个女生陪你在一起。那是你的女朋友吗？真漂亮。你虽然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但是，你总是细心体贴得像个哥哥一样照顾人。那个女生真幸福。我也很开心你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其实不用我操心，我相信照你的性格，你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的。将来你们要是结婚了，一定要通知我，无论我在哪里，我一定努力参加你们的婚礼。我不能错过我最好的朋友的婚礼。
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写了这么多。打字真是一个不用动脑筋的事情，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用笔写字的感觉。笔尖与纸面接触，然后在上面沙沙滑行的感觉，本身就像诗一样。
加油！”
奇白石的心有些疼。
他曾经企望这不是一个肥皂泡，却发现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肥皂泡就是肥皂泡，就算是你再努力地去吹、去维持，它却始终经不起触碰，哪怕是轻轻的一口气，它也有可能永远地消失掉。唯有那“啵”的一声之后，在你脸上留下些许的水痕，溅进你的眼睛，你会感觉到眼睛有一些发涩。
一阵哄堂大笑。
刘华这才发现自己在课堂上。刚才做梦，梦见找工作，单位要他出示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他在包里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正在着急，忽然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来，是吴远卓和张晓娴并肩走了过来。吴远卓笑着说道：“华子，找啥呢？你还没毕业呢。你今年留级了你不知道吗？”
刘华大惊，叫道：“大学哪里有留级，你骗我！”
吴远卓和张晓娴扬了扬手中的毕业证书，笑道：“我骗你？你看看我们都拿到毕业证了，你哪里有？赶快滚回去上课吧！”吴远卓朝刘华踹了一脚，刘华朝旁边一躲，结果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他抬起头一看，是系主任蔡天明，蔡主任瞪着双眼看着他，说道：“大四了还睡，都睡四年了。死后必定长眠，生前何必久睡？”
吓得刘华一下子就醒了，才发现自己正在蔡天明的课堂上。
刘华擦擦嘴角的口水，向蔡天明讪讪地一笑，赶紧又坐了下来。他找了本书，将书翻开竖在课桌上，将脸缩在了课本后面。他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吴远卓，脸上带着惊恐。
吴远卓莫名其妙。
蔡天明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底下的同学抬着头看着他，脸上还带着嗤嗤的笑意。
蔡天明说道：“同学们，有的人睡了四年，有的人跑了四年，有的人在网吧呆了四年，有的人在图书馆呆了四年，当然还有的人谈恋爱谈了四年。大学生活这么精彩，你们进入社会，在哪里去找包含这么多不同人生的地方？大四你们来课堂的机会越来越少，等过一段时间，你们就要开始找工作了，也要开始写论文了，有的同学也要准备考研究生了，但是不管如何，每个同学都会给自己的大学生涯画个句号，给自己的人生描下一个新的起点。你们要问一下自己：将来我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要做什么？’是大学里面规划的人生理想，‘能做什么’是大学里面学的知识和技能。”
吴远卓举起了手：“老师，如果理想与现实之间有差距，那怎么办？”
蔡天明笑一笑，问道：“吴远卓，你的理想是什么？”
吴远卓想了想，说道：“我真不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
“那我换个问法，你喜欢做什么？”
刘华忽然大声说道：“他喜欢跟他女朋友在山上做饭。”刚说完，就将脑袋又重新缩回在课本后面。吴远卓在后面猛劲地踹他的椅子。
全班哄堂大笑，吴远卓和张晓娴的故事尽人皆知，大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一直以来都把吴远卓当作人生赢家。
只羡鸳鸯不羡仙。
蔡天明双手向下压了压，但是也止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
吴远卓索性不再害羞，他说道：“我不知道我将来能干什么，但是我想和我的女朋友永远在一起。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感觉很幸福。”
“哇哦。”大家都起哄起来。
刘华刚伸出脑袋想再说点啥，奇白石将书朝他的脑袋上扇过去，将他的脑袋像乌龟脑袋一样打了回去。
蔡天明大拇指一竖，说道：“好样的！你女朋友要听到你这样的话，一定会感动的落泪。大家对吴远卓的理想有什么样的想法？”
没有人回答，底下一片嗡嗡声，大家在窃窃私语。
蔡天明等了一会，见没有人想说话，他说道：“其实，最简单的幸福才是真的幸福，也许才是人世间最难追求的理想。”
“那谈恋爱，有什么秘诀吗？”刘华问道。
女生们都掩着嘴偷笑了起来，刘华痴汉一个，众人皆知。
蔡天明笑道：“人家大四都是分手季，你难不成想在大四来个枯木逢春？”
众人大笑，奇白石故意摸了摸刘华的脑袋。刘华大窘，他争辩道：“大学不用，将来还有得用呢。”
蔡天明等笑声渐低，才说道：“其实恋爱和婚姻目标是一致的，就是两个字——般配。”
他继续说道：“这个世界上，不管你是做事还是做人，你要找到自己的位置，一旦你找到自己的位置，那么你也会明白自己的高度。这个社会分成那么多阶层，能走到最上层或者中上层的那都是极少数，大部人，像我们这样，都是很普通的芸芸众生，过得其实都是普普通通的日子。就算是你将来有通天的本事，终于富可敌国、美女环绕，那也是因为你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平台。”
“怎么找呢？”桂德明问道。
“有人的穷其一生都没有找到，有的人刚入社会就找到了。如何找到自己的平台，如果有一二三四五几条原则，这个世界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可惜没有，只有坚持做自己，也许才能找到自己。有的人一生坎坷波折不断，有的人顺风顺水衣食无忧。但是，不管任何时候，低谷之时不气馁，得意之时不张狂，将来就算不是成功人士，也必将是人生赢家。”
下课铃响了，蔡天明停下话头，走出了教室。
“说了不也是白说，我听得一头雾水，还是搞不清楚怎么找到自己。”刘华有些懊恼，感觉蔡天明就是在绕弯子。
桂德明说道：“那是你不懂。蔡老师是研究佛教的，他说话自然而然也带着有禅意。佛教讲究顿悟，岂是听一下就能够听明白的？”
刘华笑道：“禅意？禅意就是模糊的代名词，就是没有中心思想的散文。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佛教不如以前兴盛了，就是因为话都说不清，谁还信？”
奇白石笑道：“那是因为现在像你这样听不懂的白痴太多了。”
刘华又趴在了桌面上，说道：“禅意我是真不太懂，不过蔡老师的禅意引起了我的困意，还是让我再睡一会吧！”
放了学，桂德明钻进了图书馆；吴远卓和张晓娴约好了到学校后山的动物园去逛逛；刘华回到宿舍钻进了被窝里，床头的《英语精读4》已经换成了《微积分》。当别人问起刘华为什么把《英语精读4》扔掉的时候，刘华总是摆摆手不屑一顾地说道：“读完了，没啥价值了。”
奇白石钻进了网吧，他打开了体育新闻，今天早上有湖人队的比赛。有了网络之后，海量的新闻资询扑面而来，而纸质的报纸和杂志基本上从生活中绝迹。
奇白石把几大网站所有的体育新闻都看完了还意犹未尽。他打开了QQ。
QQ的“嘀嘀”声提醒他有人给他留言。
展开好友列表，奇白石看到了一个灰色的头像在闪动。
田梦雅。
奇白石心情有些复杂，自从上次在火车上见到田梦雅之后，奇白石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联系了。平时见到田梦雅在线，他好几次点开对话框想与她聊聊，却总是找不到话头，犹豫许久之后只好作罢。
从原来的每周一封信到现在基本不联系，这过山车下得实在太快。大三开始，他们俩人之间对对方的记忆基本上是空白，感情需要有共同的生活经历才能慢慢发酵。
奇白石双击田梦雅的头像。
很长的一段话。
“奇白石，好久没有跟你联系了，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生活真是奇妙，你总是能够遇见各种不同的人，而有些人，却一直放在心底。我们上次火车上一见之后，你就不再主动跟我联系，我知道你见到付小乐之后，一定会对我很失望。可是，我们都要往前看。何况，现在我跟付小乐已经不在一起了。算了，不扯这些破事了。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唠叨的人。呵呵。
转眼之间，我们都已经大四了，你是准备考研呢？还是准备工作？我已经决定了，我想出国留学。从上大学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决定要出国。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想。我周围很多的同学都计划出国留学，我们不是崇洋媚外。对于我来说，我想学得更多，也算是为将来工作增加更多的资本。
有时候在图书馆看书看久了，就会走神，想起我们原来高中的日子。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迫转学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上完最后的高三。我对你，心怀愧疚。还好，你最终考上了大学，让我的心里好受了一些。我知道你喜欢打篮球，去年你在江城大学打比赛，我偷偷去看了，当听说你去受伤的时候，我去了我们校医院，看到了一个女生陪你在一起。那是你的女朋友吗？真漂亮。你虽然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但是，你总是细心体贴得像个哥哥一样照顾人。那个女生真幸福。我也很开心你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其实不用我操心，我相信照你的性格，你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的。将来你们要是结婚了，一定要通知我，无论我在哪里，我一定努力参加你们的婚礼。我不能错过我最好的朋友的婚礼。
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写了这么多。打字真是一个不用动脑筋的事情，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用笔写字的感觉。笔尖与纸面接触，然后在上面沙沙滑行的感觉，本身就像诗一样。
加油！”
奇白石的心有些疼。
他曾经企望这不是一个肥皂泡，却发现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肥皂泡就是肥皂泡，就算是你再努力地去吹、去维持，它却始终经不起触碰，哪怕是轻轻的一口气，它也有可能永远地消失掉。唯有那“啵”的一声之后，在你脸上留下些许的水痕，溅进你的眼睛，你会感觉到眼睛有一些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