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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情不由己

    宛歌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认识她后,大胆的走上前怯懦的喊道:“花影姐姐……”,“跟我来!”花影打断了她的话,伸手拉起宛歌四下瞧瞧,警惕的拐进了一家客栈,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斜对面的街上,景慕徽正看着她,凤眼冷冷地盯着花影牵着宛歌的手,修长的手不知何时已紧紧地攥在一起了,慕徽突然有一种大脑充血的感觉,一种难以解释的冲动……</br>“花影姐,对不起宛歌……”花影刚坐下,宛歌就跪在地上,低着头怯怯的开口,“先不说你擅自出宫这件事,我这次出来有任务在身,我今晚就得完成,你后天戌时(19~21点)在城东的破庙等我。”花影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宛歌命令说,“是”宛歌应道。花影刚走到门口就被宛歌拉住了手,宛歌小声的解释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有不得已的原因,其实我真的很想回来的,在这里我一点也不习惯,我很想你们的,花姐姐!”宛歌拉着花影认真的说。“有什么等到后天再说!”花影转身看着宛歌,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放缓说道。</br>天色渐渐变暗了,自从回到王府,景慕徽的脸色就像天空的月色一样阴沉着。王府所有仆人都不敢上前询问,景慕脩有事也回去了,子苏回到房间里休息,所有人都在等宛歌回来解决这一危险的情况……</br>天黑了宛歌还没有回来,慕徽回到书房里,思绪却不在那里,他看着窗外想着乱七八糟的事,突然间有些担忧那个人是来接她走的吗?那个人和她又是什么关系?我竟然会因为她,而把自己变得烦躁不安?慕徽出神的想着,没发现宛歌已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了……</br>“你…怎么了?”宛歌看着他出神的样子问道,慕徽听到宛歌的声音抬头一看,宛歌正看着他。景慕徽直直的盯着宛歌,“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宛歌问道,“叶忠说同你一起的子苏很早就回来了!”慕徽轻轻地说着,听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噢,我临时有事所以让苏儿先回来了!”宛歌有些心虚的说道“是有事,还是是去见什么人了?”慕徽看着她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还是你…看到什么了”宛歌震惊而慌乱地看着他问道。“碰巧遇上了”慕徽冷淡的说,“哦!”宛歌不做声了。景慕徽见她不准备解释什么就阴沉着脸说:“你不想说点什么?”,“那个人是。。。我以前见过几次面的旧友,今天在街上意外遇见了,聚在一起谈了一会就回府有些晚了!”宛歌有些心虚的说,手不自觉反复的卷着衣袖。</br>“难道是本王看错了什么?你难道没牵着他的手?什么样的旧友非得见面就牵手,还在大街上?”景慕徽冷眼看着她语气中还透着浓浓的不悦。“这有什么?我们以前还不是这样的!”宛歌满不在意的说道,景慕徽看着她,眼神危险的眯起冷冷的说:“这么说,那个男人的关系和你还真的不一般了?”。“什么男人?等等,你误会了,她是女扮男装的!”宛歌看了他一眼恍然大悟道,“本王误会了?他是女子?”慕徽听了后,心里忽然不那么堵得慌了。“嗯,那你刚刚是在生我的气吗?”宛歌有些俏皮的问道,拿起一个果子就往嘴里送,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没有!”慕徽快速地否认道,“骗人,你刚刚脸色明明就看起来很严肃!”宛歌反问说,“哎,不对,王爷你平时不是不爱在街上闲逛的吗,这次怎么会这么巧就看见我了?难道你一直在后面跟着我们?”。“君宛歌,你不要……”慕徽看着她,“怎么???”宛歌双手托着下巴,一脸无害的看着慕徽。景慕徽突然间轻笑了一下,自己居然被她弄得无言以对。他难道的解释说:“本王只是从校场回府时偶然看见你,本王见你被一个男人拉走,以为出了什么事才会跟着你,别无他意。”,“你…笑了耶!”宛歌看着他不太相信的说,慕徽看着她笑得样子,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她的单纯、她的笑脸、她的举止,似乎自己越来越受到她的影响了。宛歌看着转瞬间就消失的笑容有些征住了,不像刚刚那么的坚毅和冷漠,轮廓分明的脸上有些柔光,嘴角边上勾勒出浅浅的微笑让她挪不开眼睛……</br>夜色有些凉意,烛光柔和的射在他们的身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宛歌,慕徽情不自禁的一把把她拉了过来,轻轻地抱着她。宛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任由他抱着自己,淡淡花的清香味让他放松的闭上眼睛说道:“别动!”宛歌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安静的站着,过了一会儿问道:“你又疼了吗?”。第一次宛歌这么接近一个男人宽阔的胸膛,好浓烈的男人的气息,好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渐渐蔓延到了心脏,宛歌的手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腰……</br>夜,如墨般深黑,银白色的月光细碎的洒在破败的天神庙的屋顶,宛歌有些胆怯的站在门口踌躇不前,她壮起胆子踏过门口倒塌的牌扁,拨开周围的蛛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庙里面的屋顶破了一个很大的洞,月光顺着洞口照射下来,屋内断壁残垣的景象依稀可见。宛歌站在屋内的天神像前,双手合十喃喃自语的说道:“诸位天神大人,如果你们在天有灵,还请你们保佑七王爷疼痛早日消散。宛歌恐怕不能再帮他了,至于宛歌对他所撒的慌实属无奈,还请天神勿要怪罪,宛歌在此感激不尽!”宛歌虔诚的跪在地上轻轻地磕了几个头,这时门外想起了“吱呀”的一声,宛歌警惕性的向四周望了望,轻轻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背后却传来一个女声……</br>“是在祈求天神救你一命吗?君宛歌,好久不见,你当真是让本宫好找啊!”宛歌一脸平静地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身穿暗色紫衣,头束玉冠的人站在她的面前。宛歌震惊得呆在原地,她没想到宫主居然来了,还是女扮男装的样子。“属下见过宫主!”宛歌恭敬的跪在她的面前,“啪”的一声,宫主身旁另一个身穿青衣,看起来年纪稍长的女人,二话不说就给了宛歌一巴掌。“徒儿见过师傅!”宛歌低着头忍着痛卑微的说道,她师傅毒医姚莨生气的吼道“哼,你这鬼丫头还真是胆大,仗着我教你的那点本事就敢出宫去,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宛歌下次再也不敢了,还请宫主和师傅原谅!”,“听影奴说,这几个月你都在帝都城?在那儿躲着?”宫主斜视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紧不慢的问道。“在…在…王府”宛歌小声地说,“王府?”宫主颇为惊讶地看着她又说,“那个王府?”。“七王府”宛歌咬着嘴唇说,“噢哦,就是那个白痴王爷的府上啊!怎么,敢情是被弄去伺候王爷了啊?你这些日子也过得不错嘛!”姚莨嘲讽的说道,宛歌默不作声。</br>“宫主,属下正有一事禀报,就是关于七王爷的!”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花影突然开口道。“哦,说来听听影奴!”宫主挑眉道,饶有兴趣的看着宛歌。“素来人们都称景慕徽为痴傻王爷,不过这半年多来他似乎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半年前他曾带兵打仗,最近听说是打了胜仗班师回朝,现在皇帝对他可是百依百顺。”花影不解的说,“竟有这事?看来这个景慕徽还真是不一般呐!你说说这些日子你在景慕徽身边都干了些什么?”宫主看着宛歌问道,“属下……没、没干什么!先前出宫时救了他,后来被因为他的病就一直被要求留在王府,所以这段时间宛歌一直就留在王府。”宛歌小声的说,“病?他得了什么病,还有他不是去打仗吗,有病之人怎么会去打仗?”姚莨疑惑的问道,“属下也没诊断出七王爷得了什么病,只知道他的病时不时的会发作,他发作时属下就给他开点止痛药。在他打仗时把属下也带去了,所以属下才迟迟没有回宫!”宛歌想了想解释说,“你也去跟去打仗了?”姚莨不相信的看着她,“嗯,徒儿只是被派去照顾七王爷,同时顺便再帮军医救助在冷月国打仗受伤的士兵!”宛歌回答说,“什么?冷月国,是不是皇帝是冷延礼的那个冷月国?”此时宫主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激动的蹲下来扯着宛歌的衣领提高语气问道,宛歌有些受惊的点点头。“那他呢,冷月国战败了吗?”宫主垂下眼眸低低的问道,宛歌小心翼翼的回答说:“回宫主,冷月国已经……已经、灭亡了!”“什么?”宫主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就像是被人抽干了精气一样。“君宛歌,你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吗?早知道会是今天这种局面,当初我真该一瓶药毒死你!”姚莨蹲在地上扶起全身颤抖抽噎的宫主,恶狠狠的说道。“师傅……”宛歌震惊的看着姚莨,不相信的喃喃自语。</br>过了好久,宛歌跪在地上的腿已经渐渐麻痹了,她虽满腹疑惑,但仍旧不敢开口说话。她从来没见过宫主如此的失控,她从来没见过师傅如此的焦急,也从来没见过花影冰冷的脸上出现如此沉重的表情。夜,静的可怕,在这夜色的衬托下,这残败的破庙显得更加的渗人,比她来时更加可怕。</br>“嗤”的一声,宫主拔出花影腰间的承影剑,银白色的剑光刺痛了宛歌的眼睛,宛歌睁眼时发现承影剑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冰冷的剑刃挨着她的皮肤,即使是在夏夜里也让人从脚底生出一阵寒意。“宫主……”花影颇为惊诧的喊道,“宛歌……自知犯了大错,任凭、任凭宫主发落!”宛歌闭上眼睛,一脸平静的说,“这可是你说的,到了地下可别怪本宫!”宫主红着眼睛一脸盛怒的吼道,宛歌微微一笑,心里念道‘娘亲、爹爹、玉儿姐姐、白丫头、子苏,还有。。。景慕徽,再见了!’</br>良久,宛歌发现宫主没有丝毫动静,她睁眼一看,只见花影跪在她的前面,宫主的剑抵在她的头顶。宫主咆哮道:“影奴,让开,你是要反了吗?”花影冷静的看着宫主说:“属下没有,属下只是希望宫主冷静一下,不要因为一时怒气就错杀了该杀的人。”“是啊,小姐!不是我替她俩说话,老奴也认为小姐你现在太不冷静了,君宛歌虽有错,但不错在打仗这件事上面。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连死都不怕,不正好可以活着将功补过吗?”姚莨看着宛歌莫名的笑了笑,“你的意思是?”宫主放下剑问道,“既然她现在人在七王府,那么一定得到了景慕徽的信任,那就让她去杀了那些人,已解你心头之气,将功补过!”姚莨说道,“杀了那些人就能解我心头之气了吗?哼,本宫原本准备手刃的仇人现在已经死了,本宫现在要找谁报仇,既然大仇也报不了了,那本宫要这些人不得安生。”宫主紧握着双手,诡异的笑了笑。宛歌看着她骨节泛白的拳头有几滴殷红的血滴下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宫主她……</br>街道上吹起了一阵阵风,宛歌有气无力的往王府走着,连带着风都感觉异常的阴冷,今天晚上仿佛耗尽了她一生的时光那样的漫长。宫主不知何故所引发的暴戾气息,是那样的恐怖,还有后来她命令她做的那些事情,宛歌头疼的皱了皱眉。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刚刚宫主亲手杀了她,她也不想做宫主交代她做的事。可是如果不做的话,宫主便要用毒,到时候不止是帝都,整个崇景国将会被笼罩在师傅所下的毒的阴影里。到时候,纵使她能解毒,也分身乏术。宛歌看着前面不远处王府门口传来的灯光,突然觉得在威严的石狮映照下显得分外的柔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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