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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球

    当夏枫生看见付清泉和张腾有说有笑地从校门口走进来时候,他才恍然大悟。

    在那天晚上演出完后,付清泉突然对自己说:“你以后别再打电话给我了,打来了我也不会接!”

    夏枫生不明白她的什么意思。但她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夏枫生问。

    “因为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需要想清楚一些问题,不想受到干扰。”付清泉面无表情地说。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再找你?”夏枫生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再说吧!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付清泉如是说。

    说完这些后,付清泉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却没想到,时隔不久,她的身边就已经有别人陪伴。

    她笑得那么灿烂。那样无所顾忌的笑容,自己和她在一起时从未看到过。夏枫生的心里似被抓挠了一下。她和那个在N校全面发展的“万人迷”走得那么近,还不时用手拍打他的肩。她甚至没有看到站在另一边注视着她的自己。

    这就是她要花那么长的时间考虑的问题吗?和那个“万人迷”在一起?那自己呢,是否压根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她一直是一个看起来柔弱却敢作敢为的人,看来,她又一次勇敢地争取到了自己想要的爱情。

    夏枫生的眼睛有些酸涩,突然觉得心好累。

    虽然下午就有一场球赛,但是夏枫生还是一个人在江畔跑了几个来回,直到累得双腿再也迈不动。他坐在江畔的长椅上,靠着椅背,大口地喘气。

    这里的一切依旧,静默的长椅,金黄的银杏叶,流淌的江水……只是偶尔走过几个胸前挂着相机的人,没有停下来向他询问“同学,要照张相吗”了,只是望了他一眼便离去。夏枫生想,恐怕连江边的银杏树,也能看出自己此时的落寞吧!

    夏风生回来时,方源吃惊地望着他说:“疯子,你不会是到跳江吧?瞧你这一身湿漉漉的。”想想又不对,“是不是后来觉得不值得又自己爬上来了?”

    夏枫生没有理他。自从那天目睹了那一幕,夏枫生就一直是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方源想:“不能让他再这样消沉下去了!”便破天荒地安慰起他来:“我说疯子,你就别愁了!你这个样子,下午怎么比赛?俗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堂堂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说你的条件吧,虽然不如我,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假如你吆喝一声,一定有一大群美女在你身后排队,等着向你投怀送抱呢。那妖精——”见夏枫生瞅着自己,又改口道,“那‘青蛇’,朝三暮四的,有什么好?离开你,她迟早得后悔……”

    说着说着,他那刻薄的本性又逐渐显露出来了:“既然人家现在已经另攀高枝了,你也就死心吧!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自己:说你帅吧,人家还是节目主持人;说你声音好听吧,人家是乐队主唱;说你有才吧,人家又是文学社社长。你拿什么跟人家竞争?啊?那封信吗?说不定人家收到的是一封更加荡气回肠的情信呢!要不怎么能将那样一个大才子给打动了……”

    夏枫生终于忍无可忍,咆哮道:“滚!滚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