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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夫君,做这事怎能被围观

    然而在下一瞬,一柄长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顾炎这才发现她竟然俯身在马的另一面,就算不在马背上,她也能身轻如燕,顾炎提刀对上薛半谨的剑。

    与此同时他忽然眸中闪过一道杀气,长袖一扬,自袖中飞出的飞镖竟是直直地朝着薛半谨的面门而去!

    “小心!”

    左长临站起身喊道,薛半谨觉得这么近的距离,是躲不开了,可就在这时,手中的末阶剑突然出鞘,挡开了那一枚飞镖。

    薛半谨趁机松开手,身形敏捷地往马肚子下方掠过,从马的另一面翻身上来,一脚踹向顾炎的心口。

    只听砰地一声,顾炎自马背上往后翻摔在了地上,还滚了两下,薛半谨一个旋身稳住身形站在了顾炎那匹马的马背上,抬手接住了末阶剑,负在身后。

    一阵清风过,红衫艳丽,衣袂飘飘。

    但其实这些只是面,她握剑的手明显有些发抖,末阶剑嗜血,她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它。

    刚好这时地上的顾炎满心怒火,被揭穿了更加不服气,提起铁棍长刀便冲上前。

    左长临说的不错,她和佩剑还需要磨合,这不末阶感觉到杀气,直接要对抗上,薛半谨不能让一把剑在空中乱飞,只能死死握住它,跟着它一道跃下马背,和顾炎交起手来。

    周围的众人都有些担忧,但是又不能贸贸然上前阻止。

    “大胆顾炎,还不快些退下!”

    江牧亭厉声喝道,但是此时的顾炎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不管不顾。

    薛半谨明白这人既然是最后出场的,武功肯定不会差,自己的三脚猫跟人家硬碰硬估计会死的很惨,所以采用的是以柔克刚。

    她轻功好身形敏捷,动作快到让顾炎觉得眼花缭乱。

    “壮士,我奉劝你如果不想死的太惨的话,最好还是及时收手吧!”

    她好心好意地提醒在顾炎耳中却成了讽刺,他一刀坎向她,薛半谨仰身躲开,然后飞起一脚,但可惜的时候体格相差太大,这一脚不但没伤到对方,反而让她自己往后退了两步。

    来不及多做思考,手中的末阶剑再次奋起,薛半谨有些头疼,她觉得她得找时间和末阶好好商量一下了,怎么性格跟眼前这个壮汉一个样啊!

    “统统给朕住手!”

    赵熠文终于开口,但是场上的两个人一个不想停,一个停不下来,所以这句命令对他们两个来说根本没用。

    “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女子,老子就不信比不过你!”

    大刀迎面而下,薛半谨横举起手中的剑挡住,铿地一声铁棍长刀直接被震成了两断,顾炎被剑气逼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而末阶剑似乎还不满意,扔是卯足了劲要上前,倒在地上的顾炎一抬眼见红色的剑直冲他而来,他一时之间愣住了。

    然而就在剑到顾炎面前时薛半谨忽然运功握住,一个转身想在自己手臂上划一道,却不料有人快她一步,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直接握住了剑身。

    鲜血顺着剑身流下,这时末阶剑才算是安静下来,薛半谨一慌,

    “左长临你松手!”

    左长临慢慢松开左手,薛半谨连忙将剑收入鞘,然后替他查看伤口。

    “没事的,皮外伤。”

    她闻言有些生气,

    “你为何突然闯过来?!”

    “流我的血是手疼,流你的血就是心疼了。”

    她一怔,该死,鼻子又开始泛酸了,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啊!低着头从自己衣角上撕下一块布条,然后小心翼翼地先替他包扎一下。

    左长临拍拍她的头示意不用担心,然后转过脸看向另一边,神情瞬间从温和换成了清冷。

    “太子殿下,你们帆云国都是这样比武的么?还是说,两国之间存在文化差异,听不懂点到为止四个字?!”

    他的声音有些清冷,甚至带了几分杀气,江牧亭起身朝着他作了一揖,

    “是小王管教无方,今日累的扶陵王受伤,小王在此赔罪,待回去后必定严惩顾炎。”

    薛半谨有些不高兴,

    “一开始是你们非得要切磋的,可这是切磋么?莫非你们原本就想着…”

    “沈将军息怒,小王真的没有此意,也罢,此番是我们理亏,顾炎,你可知罪?”

    “明明是…”

    “放肆,还敢狡辩,你可知晓方才若不是沈将军手下留情,她的佩剑早已刺入你的胸膛了,你现在便是尸体一具,救命之恩竟还不知回报?!”

    江牧亭喝道,顾炎这才想起来,刚才如果沈兮卓不及时收住剑的话,他确实没办法躲开,他跪下道:

    “属下知罪,属下该死,请殿下责罚。”

    江牧亭转而看向赵熠文,

    “皇上,一切随您处置。”

    赵熠文脸上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顾炎比试中用暗器在先,不服结果不听从命令在后,还因此害得扶陵王受伤,理应处死。”

    赵熠文此话一出,顾炎倒也没有没说什么,只是跪着,

    “但是,朕念及与帆云国刚刚联姻,今日又是册封雪妃的日子,故免你一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五十大板吧。”

    “谢主隆恩。”

    “来人,宣太医。”

    “是,皇上。”

    于是乎,比武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太医匆匆赶来替左长临包扎了伤口,一行人便散开了,薛半谨和左长临走到宫门口突然见到了等在那里的左景白,

    “阿卓,小叔叔。”

    “小白,你怎么在这里?”

    “小主子听说王爷受伤了,便在这等着了。”

    他身边还跟了个老嬷嬷,应该是太后吩咐照顾他的,薛半谨许久未见到他,有些想念的紧,走上前抱起他,

    “最近在宫中可好?还有没有人欺负你?”

    “我按照阿桌教我的方法后,现在他们全都服服帖帖的,压根不敢惹我!”

    “厉害啊,用不了多久就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左长临闻言蹙了眉头,

    “你又暗地里教他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这是教他保护自己的同时跟所有人都融洽相处。”

    左长临一脸狐疑的表情,明显对她的话不怎么相信,他问左景白,

    “你都怎么保护自己的?”

    “出言警告。”

    “就这样?”

    “阿卓说了,事不过三,所以警告三次还不改的,就可以直接开揍了,阿卓教我的几招很厉害呢!”

    “……”

    他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既然都开揍了,还谈什么融洽相处?”

    “现在可融洽了,他们见了我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我说往东没人敢往西,还都来巴结我,嘿嘿。”

    “干得好,小白兔!”

    薛半谨笑着夸奖道,左长临一脸无语,

    “回府再说吧。”

    “小叔叔你手没事了么?”

    “没事。”

    他手不疼,头疼!

    而御书房内,赵熠文正一脸愠色地坐在书桌边,赵熠洋坐在对面旁边的椅子上,正在喝着茶。

    “今日这件事,帆云国摆明了是故意试探,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

    “皇兄,臣弟关注的倒不是帆云国,毕竟接下去要合作,他们试探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沈兮卓今日的表现有些怪异。”

    “她有什么怪异的?”

    “皇兄不觉得她的武功突然之间弱了很多么?不过她聪明,她的轻功很好,所以看上去像是故意以柔克刚来应对,若换成一般人这样很正常,可问题是她可是沈兮卓。”

    赵熠文回忆了一下,

    “你说得对,以沈兮卓的性格,无论对方是谁,在她的认知里就没有防守和变通,只会进攻,在最短的时间内取胜。”

    “那是因为这世上能跟她打成平手的寥寥无几,所以她可以什么都不用顾虑。”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可能不仅仅失了记忆,还失了一部分武功?”

    “这个只是臣弟的猜测罢了,再者,就算她失了武功,光凭她手中那把剑就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了的。”

    赵熠文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看不透沈兮卓了,

    “她失忆了倒是好事,可万一哪天又恢复记忆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身似乎都透了一些杀气,赵熠洋也不接话,只顾着自己喝茶,

    “对了,听说你最近跟沈兮卓的妹妹走得很近?”

    “皇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老十,不是皇兄要处处管着你,只不过天下女子这么多,随你挑选,你何必去招惹沈家的人,朕是让你监视沈兮卓,没让你去找人家妹妹,到时候万一打草惊蛇…”

    “皇兄大可放心,臣弟自有分寸。”

    “如此便好。”

    薛半谨等人回到王府后,府内丫鬟家丁见两位主子进宫一趟居然负了伤,都吓了一跳,好在看上去并不是很严重,怪不得都说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真是太难揣测了。

    薛半谨知晓他们在想什么,也懒得解释。

    “你自己配置的药会好一些吧?我替你重新包扎一下。”

    一般的太医跟神医相比,肯定是后者有信服度一些。

    “小叔叔,我去让厨房王婶给你熬骨头汤喝,然后肯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小白兔,你小叔叔又没有伤筋动骨。”

    “那要喝什么才好呢?”

    吃什么好?薛半谨觉得自己是中毒了,因为现在她脑子里最先跳出的是龙精虎猛大展神功一夜想几次就几次大补茶!

    左长临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没想啥好的,怕她又突然冒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连忙对左景白说道:

    “骨头汤也不错。”

    “好呀,那我这就去厨房说!”

    左景白说完便跑了,一旁的丫鬟连忙跟上去,左长临带着薛半谨来到他放置药物的密室。

    “王爷夫君,这间密室里应该不全是治病的药吧?”

    “你又想什么了?”

    “你那什么表情?又想歪了吧?不正经!我指的是毒药之类的。”

    “……”

    只要认识她的人,听了她刚才的话就没有不想歪的吧?!主要是她这个人这个性格就有问题,还要怪别人不正经?

    “有,但是毒药不会随意乱放。”

    因为有时候左景白也会跑来这里找他。

    “哪瓶是伤药?”

    “绿色瓶子。”

    薛半谨拿了瓶子和一些包扎用的巾布,让丫鬟送了盆冷水过来,左长临已经坐在桌子边了,手搁在桌面上。

    她小心翼翼地替他拆了手上的布条,然后清洗一遍,才洒上药粉重新包扎,薛三小姐难得有这么认真的时候,看表情像是在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虽说是皮外伤,但是末阶不是一般的剑,当时情况又很紧急,所以伤口还是挺深的,她忽然明白了那句心会疼是什么意思了。

    “你的佩剑,邪气很重。”

    “我知晓,可他是为了保护我,若没有他,顾炎那一飞镖我都躲不开。”

    左长临点点头,就是因为看出佩剑护她,所以才没让她考虑换一把剑,也不知道原先的沈兮卓是从哪里整来这么邪气的一把剑。

    “多练练,会好控制一些。”

    “嗯,好了,唉,打斗这么久,最后还不欢而散,连饭都没吃上,饿死了。”

    “晚膳应该做好了。”

    “那我们赶紧用膳去吧!”

    薛半谨站起身便走,但是走了几步却发现身后的人似乎并没有跟上来,她有些疑惑地转身看向他,

    “左长临,你磨蹭什么呢?”

    “手疼。”

    他一派悠闲地坐在桌边,嘴上说着手疼,但是脸上却是挂了几分笑意的,薛半谨翻了个白眼,

    “王爷,敢情你平时都是爬的呢?!”

    “爱妃,十指连心呐。”

    “你伤的明明是手心!”

    “牵一发而动全身。”

    “行,我背你去吧。”

    “……”

    “怎么了?你不就这个意思么?”

    他是这个意思么?

    “背倒是不用。”

    “那你想怎样?”

    左长临勾起嘴角,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脸,

    “亲一下或许会好很多。”

    “!!!”

    现在亲一下都能止痛了?所以其实不是神医而是神棍吧!

    “爱妃,这也是一种治疗啊,你亲我一下,我心里开心了,自然会忘记疼痛的。”

    薛半谨忍住自己的怒气,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眼前这家伙是为了救自己才受的伤,她忍!

    深呼吸一下,然后慢慢走到他面前,人家王爷正仰着脸候着呢,她弯下腰亲了上去。

    “唔…”

    卑鄙!他居然在她快亲上脸颊的时候突然转过脸,让她刚好亲在他的唇上!

    左长临右手一捞,将人带进怀里,现在早已是驾轻就熟了,撬开贝齿,探入圣地,然后薛半谨感觉一颗药丸自他口中渡了过来,跟上次的差不多,她想也没想就咽下了,缠吻继续。

    “你还有完没完?!”

    一吻完毕,薛半谨才喘着气控诉道,某位食髓知味的王爷直接忽略自家爱妃的抗议,手上动作不停。

    “喂,马上用晚膳了!”

    “不去膳厅为夫也能喂饱你。”

    薛半谨感觉到某人已经起了反应,有些无语地趴在他肩头喊道:

    “有你这么随时随的地发情的么?!”

    “救命之恩难道不该以身相许么?”

    “并不是我让你救的啊!”

    “爱妃,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我虽然识字不多,可我也知道有句话叫施恩莫望报啊。”

    “爱妃说的也对。”

    左长临停下动作,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眸中似乎有几分懊悔和自责,薛半谨看了不忍心,一咬牙道:

    “算了,还是知恩图报吧!你手受伤了,今天我来!”

    “爱妃不必勉强自己。”

    “不勉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