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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辰重的下落

    看着眼前这个老人,辰溪心中有种莫名的哀伤。

    对辰溪来说,钟叔虽然只是一介老奴,却与他朝夕相处,感情甚笃,钟叔对他的付出是毫无保留的,恩同再造。

    而看老人家现在的样子,分明是受到了殴打,身上衣衫破裂,多处隐有血迹,眼神皆在涣散,竟是生机流逝,分明已药石无灵,命不久矣。

    “辰羽真是该死!”

    辰溪握紧了拳头,怒视辰羽就要再次冲过去,但脚下刚刚一动,却被人拉住了手。

    “少爷......咳咳,时间不多了,听我说!”

    钟叔急切地望着辰溪,声音中流露着焦虑,好像生怕有些话说不完一般。

    辰溪犹豫了一下,不甘地看着辰羽一行人狼狈逃窜,直到不见踪影,方才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父亲他没有死......”

    “什么……”

    辰溪猛地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钟叔。

    昔日风采绝伦,年纪轻轻便成为九龙城第一高手,辰溪的父亲辰重,竟然没死,而且看钟叔的态度似乎知道他的下落!

    “那他在哪儿?”

    几乎是下意识的,辰溪脱口而出,同时他还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急促而沉重,显然内心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平静。

    平日里受尽欺负,虽然他一直假装坚强,不以为意,但心中狠狠出一口气的愿望却日渐浓烈。

    若父亲辰重还在,他在辰家谁人敢欺!

    “我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钟叔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

    辰溪惊诧不已。这么说岂不是与刚才所说自相矛盾,还是说......另有隐情?

    “十三年前,你父亲临走前吩咐我——”

    钟叔颤颤巍巍拿出那块玉珏,眼神流露出一丝追忆和哀恸,慢慢说道,“如果在你十六岁时他还没回来,就让你在接受龙魂传承时务必戴着这块玉珏。”

    辰溪心神一震,接过玉珏,细细察看。

    这是一块盘龙玉珏,不知是由何种材料打造而成,通体冰凉,雕刻却是栩栩如生,神情狰狞......亦或是痛苦,但也看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

    “接受龙魂传承戴着这块玉珏?”

    辰溪心中怦怦直跳,暗自思量,“这么说岂不是暗示这块玉珏能帮助自己提升资质?如果猜测属实,那这玉珏也太逆天了吧!”

    而且,这样推测起来,父亲应该是早就知道自己无法修炼的原因,也知道如何去解决这个问题,那为什么非要等到他十六岁最后一次接受龙魂传承的时候呢?

    辰溪有些疑惑,但也明白事情应该很快就会弄清楚了,只是玉珏被辰羽抢去,钟叔为了完成父亲的嘱咐,竟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虽然钟叔没有提到具体经过,但辰溪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

    辰羽此人,不仅为人睚眦必报,而且还仗着在家族中的背景,在辰家为所欲为,甚至对旁人的性命视为草芥。

    他手底下那些人与他乃是一丘之貉,更争相讨好于他,发现钟叔偷东西后必然往死里打。

    所以即使玉珏已经物归原主,辰溪命运有了转折的可能,但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少爷,龙魂传承后,你需要潜心修炼,尽快提升实力,当你修为达到龙海境界,也许就能知道你父亲的下落。”

    钟叔脸色灰败,生命已然走到最后一刻,但眼神之中却仍然流露着对辰溪的焦虑,“在此之前,低调行事,切勿锋芒太露,徒惹是非,当然也不必一味委曲求全,任人为所欲为,切记切记!”

    辰溪眸中掠过一丝迟疑,他隐隐觉得,钟叔应该是知道父亲去了哪里,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肯告诉自己。

    “钟叔,我父亲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我那时候小,并不记得什么了,你老可还能帮我回忆一下?”

    “唉……钟叔明白你的意思,不过那时候真的一切正常,外面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至于你父亲本人……咳咳……”

    钟叔咳得越来越厉害,辰溪将他背起来向自己的破落小院走去,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洒在他身上,仿佛是在可怜这个老人顽强的不肯离去。

    “你父亲的性子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沉稳持重,但在他离去的那个晚上,我却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听到他有些失控地声音,我当时只隐约听到什么当铺两个字,其他并没有什么,所以我猜他有可能是去找什么东西了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不知是不是那抹夕阳给了钟叔力量,亦或是趴在辰溪的背上舒服了很多,或者真的是回光返照,这次他竟没有咳嗽,慢慢讲述着当年的事。

    辰溪紧紧握着那块玉珏,对强大力量的渴望,让他难以拒绝玉珏的诱惑。

    但一旦接受玉珏,他身上就担负起沉重的责任,至少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去找到父亲的,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回家,很有可能是陷入一个巨大的危局之中。

    但父亲是何等样人物,又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危局,竟然能让他都不能全身而退,还要他的儿子去救他,他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有这么大的信心?

    “辰溪,你长大了,以后的路......也只能你一个人去走了!”

    钟叔颤抖着手,抚摸着辰溪脸颊,带着无限的不舍与留恋,慢慢垂下,闭上了眼睛。

    他从小看着辰溪长大,把辰溪当作自己的孩子,将辰溪受的委屈看在眼里,心里对他始终放心不下。

    而现在,他却再也不能看着辰溪继续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