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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伤情

    遣走一干闲杂人等,殿里也算得到一丝安宁。公主坐在床榻边紧紧握住驸马都尉的手,百感交集,眼里噙着泪珠儿,看着昏迷中的柳郎,心下一阵阵绞痛憋闷。

  檀岳安切脉中也不敢妨碍,退到一旁只能咬着唇角干着急,不大一会檀岳安悠悠的说道:“只是风邪外袭,肺气失宣,几日可好。”屋里众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还真是万幸啊!

  他趁人不备时,大力的握了一下公主的手,她顿时感到有异,抬头与檀岳安对视,瞧他眼睛一撇,目光正落在留下的那两位宫人身上。而后又轻轻拍了拍公主手背,转身问道:“二位可知,柳驸马病前都用了些什么吃食啊?这病邪潜伏在内,定是吃了什么诱出来的,如果记得不妨说说看啊?”

  其中一位小宫娥回想了一下说道:“当时是我随侍驸马身侧,吃食嘛,与众人无异,都是膳房备的,虽然记不得具体吃了哪道菜,可吃食都是能查到的。”&1t;i>&1t;/i>

  檀岳安追问:“可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又或者是来过什么人?”

  听的她如坠云雾般不知是何缘故:“想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若是说有什么异样,那就只剩酒了。今日这席酒有好些种,驸马都尉正是喝过其中一种后便昏厥当场的。”

  “是哪种酒?何人送来的?”

  另一位内侍这会儿才开了口:“这酒是路仆射送的,同席的几位也都吃了些,可不知是不是由这酒引来的。”

  檀岳安做恍然大悟状:“嗯...正是这酒的缘故,你两个去吧,驸马都慰一会吃了药得静养。”

  “是。”

  这会儿屋里没了外人,檀岳安拜予主前,一五一十的把真相说出:“驸马都慰并非风邪而是中毒。”&1t;i>&1t;/i>

  她一惊:“什么?”

  狠拍卧榻道:“何故言风邪一说?若真为中毒,还不禀明圣上,交由大理寺裁决,还驸马个公道?御前下毒论罪谋大逆也,我岂能容他?”

  这时玥娘从外面回来,端着膳房熬的绿豆汤子给柳驸马服下,檀岳安不敢起身回道:“公主稍安勿躁,驸马都尉中毒不深,喝完绿豆汤子再吃一副药第二日便可起身,若当下说出柳驸马为中毒迹象立刻回了圣上,马上找人彻查,可能只会震慑下毒之人,但未必能查出什么真相。路仆射身居兵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尚书左仆射等要职,又怎会平白无故对柳驸马下手?况且下毒之人必不可能亲自前往,有可能是酒里不小心混进了别的没毒的东西,从而生新毒。也可能...本就无毒却因驸马自身不耐受而得,现在绝不能打草惊蛇,得罪权贵,我们现在只说是风邪,好让歹人掉以轻心,再找出幕后主谋岂不更好?”她权衡了当下形式:“这…驸马当真无碍?”&1t;i>&1t;/i>

  檀岳安回:“就人间医术来看,无碍。”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人间医术?难不成…是…?好吧!先观察一日。只要有你在驸马都尉定然无事,好好照顾他吧,看管好药饮,我与苏玠出去走动一番。你们听阿析的差遣。”

  留下灵仙儿与玥娘给阿析也觉妥当。带苏着玠出了殿门她两人分头行动。

  她先是去了紫宸殿回了兄长与皇后:“真是让皇兄受惊吓了,驸马都尉只受风邪侵体并无大碍。”

  而苏玠去了膳房,问了几个内侍,加之查了礼宾的名单与当日宴饮情况,并未找到什么可疑之处。跟她汇合在太液池畔的金銮坡,共同回到长安殿中。此时驸马尚未清醒,她让众人去准备明日回府所带物品,也劝他们早点歇着,自己则陪在柳郎身边一夜未眠。&1t;i>&1t;/i>

  第二日天光刚现,简单梳妆,柳郎果真醒了,面色比昨天强了不少,只是身体虚弱不能行走骑马。她拿出自己的雪貂裘给驸马裹上,只听得城外鸣钟,开了城门撤了夜巡,这才把驸马送上香车,生怕他会冻着,又给揣了两个手炉,让檀岳安苏玠用自己仪杖陪同回府,关切的把柳郎送出宫外。

  自己简单收拾了,后一下与皇兄拜别,坐公主车马临近晌午才出了丹凤门,径直走在朱雀大街上。

  她累坏了,倚靠在玥娘身边熟睡过去,车马行至东市大街时,只听咣当一声,天旋地转,整车连人带马被撞翻在地。玥娘怕公主受伤,紧抱着她导致右肩膀脱臼,而被小心保护的公主也撞伤了头,擦破了手。灵仙儿惊惶失措,赶忙进来看公主是否受了伤,好在二人都不算伤的严重,立刻找人把公主与玥娘接了出来。公主派遣身边仅有的随侍:“快把玥娘先送回公主府,找阿析瞧瞧赶紧把胳膊接上,我现下疲乏的很,一会儿修好了车再回去。”&1t;i>&1t;/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