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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寒冬里一场旷日持久的晏饮从书写粉蜡笺开始到宴席餐食,器皿,布置会场,挑拣衣料,样式等等,等等琐碎杂事都要亲力亲为,许是自己喜欢,再来便是为了她那驸马都尉长长脸面罢了。今儿个小同昌也不曾停歇劳乏了足足一日,因刚刚吐了口血才得了个空,能躺在床榻歇息歇息。不用操持家事饭局,不用迎客宴请,这个时辰已然睡的熟了。

  青萤不是实体亦将那也看不出实体的一点魂魄给拘在璎珞圈中,交给月白看管,只每月朔望二日时才用血水滋养。没成想自己本是被邀来参加宴会,如今却悄无声息的办了同昌府中的一缕冤孽,自己也是疲累的紧,躺在不远处的另一张框床上昏沉睡去。

  啊……!同昌家这平日里不常住人的屋子也这么精致漂亮,而且还暖香暖香的,怕是也焚着稳定心神的香料吧!&1t;i>&1t;/i>

  这夜安稳无梦,清早起来时瞧同昌还在睡着,不忍心吵醒,于是披上她给的火蚕大氅闲逛在极尽奢华绝伦府邸中,踩着浮雪前行身后留下一排浅白的脚印,仿佛讲述着并不清冷孤寂的清晨。

  站在回廊下只稍稍抬手就能摸到松树枝杈上停留着那被昨夜北风吹卷在表面的残雪,冰冰凉凉一扫晨起的倦怠!突然一只带有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她攀着枝杈的冰冷小手,柔暖的狐裘裹紧她纤瘦的身子。

  “起这么早,莫不是记挂着我哩?穿这单薄衣衫出来,怕是又要作出了病去!”

  她回头眯眼含笑:“我那狐裘被昌宁那孩子不小心给烫坏了,知我怕冷同昌便将这火蚕衣送我穿着,平日里都只是听说,不曾想到还真有这宝贝衫子,着实暖着哩!对了,柳郎身子可好些了?”&1t;i>&1t;/i>

  他一脸愁苦的用指尖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身子倒是无碍,就是偶有头疼,只是不知她府上吃的个是什么酒,好吃却又醉人的紧!”

  她将整个身子紧紧拥在驸马都尉的怀抱里:“我从前也没吃过这酒,多半啊是哪个番邦异国进贡来的新鲜玩意儿,她这里的有些也不足为奇,只是不许你再吃那怪酒!好在昨儿个没有外人在,若是被同僚瞧见岂不是会嘲笑你个一年半载的!”

  “哦?为何啊!可是昨晚生了什么?”

  “昨晚可还跟着韦驸马一起砸了人家好几只秘瓷碟子,鎏金熏炉,你们还差点烧了那金漆屏风,才一晚上功夫就忘了?还有,以后也莫言与那屋中的几位郎君有所交往,各个吃醉了酒放荡,瞧着你生的好看就越放肆,将你那纱衫褪大半,若不是我从中拦着恐怕这会儿柳郎该…………哈哈哈哈!”&1t;i>&1t;/i>

  柳郎蹙眉急问:“当真?”

  他那惊恐的模样甚为有趣,却再不忍心调笑说些诓骗之语:“不真,不真,逗你玩儿的!”

  “又调皮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好郎君,且饶了我吧!昨儿个夜里那一屋子人热闹,有奏乐跳舞的,有赋诗饮酒的,有哭闹疯嚎的,行为举止诸多怪异,引人侧目的行径可是要多少有多少!还真真是没眼看啊!”

  “呵呵呵呵……这众人皆醉你独醒的感觉是不是还挺落寞的啊?”

  “就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罢!不过,昨日你可是念起了伯儒兄长啦?”

  “是啊!他一走好些年了!”

  “我虽没见过伯儒兄长,不过想来他应是待你极好的,对吗?改日得闲,跟我讲讲你们小时候的事吧,我想多听听!”&1t;i>&1t;/i>

  “行,我们走吧,回去歇息歇息,吃完朝食换好衣衫,诸多讨扰不便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嗯!走吧。”

  二人并肩而走相互搀扶,不远处苏玠等在一旁,撇眼看他,那人低垂眼眸,神情羞涩!

  “还知道不好意思,这会儿可醒了酒?”

  苏玠行礼回话:“酒是肯定醒了,不过现在饿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