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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65

    卡兰觉得拉斐尔的要求太匪夷所思了。

    “你不能先去问问你的母亲吗,蒂琳夫人这么宠他……”

    “就是因为太宠他了才会这样!”

    卡兰被拉斐尔突然抬高的声音吓了一跳。

    拉斐尔渐渐缓和神色:“抱歉。”

    “我跟阿诺谈过很多次了。”拉斐尔紧抓着方向盘,表情非常烦躁,“不过他还在记恨我,从来不肯多听。他又不在意母亲的话,你也知道的……”

    “他更加不会听我的意见。”卡兰实事求是地说。

    “我只是来跟你商量对策,怎么让父亲忽略或者接受这件事。父亲对你的容忍度很高,这一定有什么秘诀吧。”

    卡兰沉默了一会儿。

    她觉得她的“秘诀”并不适用于阿诺。

    “你为什么突然对阿诺这么上心?”卡兰问道。

    拉斐尔嗤笑一声:“上心?我怕他被父亲接回国,然后给我添乱。”

    卡兰突然想到:“如果他回国,希欧维尔家捐赠给学校的3000万应该要不回来吧?”

    拉斐尔用一种在沙漠里看见鲸鱼的眼神看着卡兰:“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相信父亲也不会优先考虑这个。”

    “好吧,‘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卡兰引用了所有杂志描述希欧维尔家财富时会用到的话,“抱歉,我应该帮不到忙。你可以往好的方面想想,阿诺能在国外自由追逐梦想,不是也不错吗……”

    “追逐梦想!?”拉斐尔声音有点尖锐,“你没看见他穿的什么吗?你看见他耳朵上的洞,舌头上的钉子,还有那个见鬼的纹身吗?”

    “这些都在他自己身上,也没有伤害他人。”

    拉斐尔还想说什么,这时候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是阿诺。”拉斐尔说着,接起了电话。

    视频通话的另一端,夜色浓重,各色霓虹闪动,声浪几乎能把人耳朵震穿。阿诺坐在吧台旁边,背后还有几个打扮奇异的乐团成员。

    他似乎做好了说一大段话的准备,但没料到拉斐尔跟卡兰在一起。

    他拿着手机愣了很久。

    “嗨,美人。”他背后的贝斯手冲卡兰打招呼。

    烟熏妆的吉他手问:“阿诺,他们哪个是你哥哥?”

    拉斐尔看起来就要气昏过去了。

    贝斯手嘲笑道:“蠢货,肯定是银发那个!”

    “所以另一个是谁?”

    阿诺连忙把手机塞进兜里。

    黑屏一会儿后,卡兰看见他出现在马桶上,独自一人。

    拉斐尔冷冷地说:“你终于想到要跟我打电话汇报近况了。”

    阿诺啐了他一口:“我打电话是为了警告你离我的乐团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举报我们演出的人是你!”

    “那是因为你们直播点燃了一只浣熊的尾巴!”

    “那是特效!特效!”

    “哗众取宠、毫无底线的特效。”

    “但是所有人都很高兴,直到你找人报警,把消防车叫来。你是不是已经开始习惯这种特权了?嗯,希欧维尔公爵?”

    阿诺恶毒又嘲讽的语气让拉斐尔非常生气。

    卡兰连忙拿走他的手机。

    阿诺冷淡地看着她:“嗨,卡兰。我父亲终于玩腻了,准备把你转手给拉斐尔吗?”

    卡兰一点也不生气:“为什么不能是我腻了你父亲,偷偷跟拉斐尔在一起呢?”

    阿诺脸色有点青,似乎真的信了她的话。

    “你的纹身在哪儿弄的?”卡兰好奇地问。

    阿诺皱着眉脱口而出:“就在这家酒吧,这里有个超酷的纹身设计师。”

    “很好看。”卡兰微笑,“你配不上。”

    阿诺气得从马桶盖上跳了下来。

    “你……”

    “还有你们乐队的演唱会。”卡兰继续说,“我觉得观众们这么狂热主要是因为你的低档裤快掉了,而不是因为你们鬼哭狼嚎的歌声。你就没想过先去上两节声乐课再开腔吗?”

    在阿诺发火回喷之前,卡兰就挂断了电话。

    她把手机还给拉斐尔:“你看,成功解决了一半。”

    拉斐尔握住手机,眼神中有一丝敬畏。

    “谢谢。”

    卡兰在心里翻白眼。

    多谢希欧维尔,从他的恶毒中渗漏的百分之一就已经足够挫败阿诺了。

    “接下来是父亲那边……”拉斐尔犹豫着说。

    卡兰得帮他试探一下希欧维尔,有没有接阿诺回国的意向。

    她下车说道:“那我们邮件联系,请你不要再把我从公共场所拖走了。”

    这周希欧维尔不是按时来坡道别墅的。

    他星期三晚上突然出现,还带来了一盒小礼物。

    卡兰刚喂完猫头鹰,准备洗澡背单词。

    “你吓我一跳……”

    希欧维尔穿着正装,身上有一点酒味,似乎刚从某个宴会上回来。他俯身抱了抱卡兰,亲热得完全不像平常。

    卡兰连忙把他推开了:“你没喝醉吧?”

    “没有。”希欧维尔皱着眉,“这个送给你。”

    他把礼盒交给卡兰。

    卡兰觉得这个盒子的大小非常不妙,看着像放戒指的。

    “你肯定喝醉了。”她僵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