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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小孩子把戏

    “心儿……”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慕容沫涟试探性的敲了敲门,轻声唤道。

    “吱呀~”南宫流水走到门口,突然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有事?”

    “我们进去说吧。”慕容沫涟因为南宫流水突然开门,猝不及防的抬起头诧异的看着她,又看了一眼隔壁已经关上房门的弗蒂斯凛佑,柔声询问。

    “回去休息吧。”南宫流水觑了他一眼,在他来不及反应过来时,“啪”的一声,再次关上了房门。

    “心……”慕容沫涟怔了许久,抬起手要敲门却又顿住,在她门前站立许久,才叹了口气回去自己房间。现在,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不说。

    笠日。

    衣锦乡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匆匆来到了擂台广场。昨日的比赛未完待续,自然让许多人坐立不安,急切的挠心挠肺。所以,他们自然是等不及要知道结果的。

    南宫流水昨日在街上自然听到了这些话,也起了个大早,顺带叫起慕容沫涟和弗蒂斯凛佑,让他们陪同自己去看比赛。毕竟,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来了来了,几位绣娘来了,大家快让让,让她们上去……”

    “挤什么挤,再挤老子揍你……”

    “唉唉唉,慢点慢点,再挤我就瘪了……”

    “……”

    来到昨日比赛的地方,果然已经人群攒动,拥挤不堪,比之昨日更甚。

    南宫流水想要再用昨日的方法,挤进去显然行不通了。然而……她比之昨日却有一个更好用的筹码——美人计。走在身旁的慕容沫涟还来不及阻止,就已经看到南宫流水把脸上的面纱一把扯掉,露出惊为天人的容颜。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因为看到了她的容貌,竟然如同放射性毒素一般,以她为中心渐渐安静了下来。

    趁着他们呆愣的片刻,南宫流水拉着慕容沫涟和弗蒂斯凛佑很轻易的便挤进最前面去了。只见三人神色各异的在最前排站立,完全不管身后传来各种震撼惊讶的吸气唏嘘声,仿佛他们与众人之间设立了一道无形的结界,将人分割开来。

    但是,惊艳归惊艳,震撼归震撼,比赛还是要继续进行的。锣鼓声起,比赛开始。因为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楚,不管这世间他人的容貌有多美,他们还是他们自己,还是有自己的生活要过,美貌代替不了他们活着。

    台上一十二名绣女正襟危坐,个个花容月貌,姿色万千。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淡然如水,沉稳如山,娇羞似月……可谓百花争艳也不为过。

    净手过后,便准备开始刺绣。

    “洛水……璟月?是叫璟月吧?”南宫流水提高了声音,眸光流转,似疑惑,又似确定的开口。她的声音并没有压制,反而刻意提高了,意味不明的看着洛水璟月。

    “是璟月,不知姑娘……”洛水璟月正要准备刺绣,忽闻一声悦耳动听的声音试探性的唤着自己的名字,讶异的抬头,待看到南宫流水,眸中惊艳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后隐去,淡然开口。

    “今日,可否借璟月巧手,为心儿绣一幅僮锦,名曰:蜀绣。有词曲为辅,至于意境嘛……那就只能看璟月理解的有多深了。”南宫流水无视众人的惊讶,丝毫不觉得自己在别人比赛的时候提出这样不合理的要求有多么的强人所难,更是无理取闹。

    “姑娘看得起璟月,自然是璟月之福。不过……今日情况特殊,不若等璟月比赛过后,再……”洛水璟月闻言,诧异的看着南宫流水,见她一脸认真,不像是说笑,便委婉的拒绝。毕竟,今日情况确实特殊,容不得她有半点差池。

    “就用我的蜀绣,参加这最后一项比赛,若你悟得出这词中意境,自然拿下头名不在话下。若是悟不出,就算今日得了这头名,‘天下第一绣女’还是名过其实了。”南宫流水不经意间,勾起耳畔一束发丝,缠绕在食指上,勾勾缠缠,松松绕绕,看似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却令洛水璟月以及在场的所有绣女脸色大变。

    台上的绣女包括洛水璟月脸色一变,都面色不善的看着南宫流水。洛水璟月是因为南宫流水大言不惭的话,而其他人则是……艾玛,她们这还没有比赛就是被人判定必须得输了是吗?虽然南宫流水没有明说,但是所有人都听出来了,就是这个意思。也就是说,除了洛水璟月,她一个都看不上不是吗?

    “姑娘所言甚是,天下之大,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天下第一’的名号,确实是我们托大了。”就在所有人都愤愤不平却不敢直言不讳的批判南宫流水(至于为什么?没看见人家不仅容貌倾城,气质更是不凡,锦服华裳,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物吗?)的时候,一直作壁上观的县令大人突然发话了。

    一身灰色官服,斜领蓝襟,面容儒雅,眸中却自带珵亮之色。一看就是好惹的,再看……就是不好惹了。这就是衣锦乡的县令,洛水阜平,本县人士。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他们洛水一族朝中虽然有人,地位却是不高,所以他的职位也仅限于县令之职了。因为挂念家主父母妻子,便施了些小手段,被分配到他的老家衣锦乡做了县令,倒也算干净。

    “你们是不是托大了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这‘蜀绣’能否有人绣的出来?”南宫流水抿了抿唇,完全不在意这个县令是何种心思。

    “好,既然姑娘想知道,那我们衣锦乡作为全国最好的绣庄,自然不能让人看轻了去。既然今日姑娘出题,那今日的比赛题目就设定为姑娘口中的‘蜀绣’,所有人的刺绣都是同一个题目,谁精谁挫,自见分晓。”洛水阜平轻笑着抬手,就这么替所有绣女下了决定。

    县令都如此说了,她们再如何也没用,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了。而且……她们作为衣锦乡的绣女,衣锦乡的名声今日就压在她们身上了,自然心中都憋着一口气,势必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她们衣锦乡的精英绣女。

    “姑娘,请出题。”主持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南宫流水上台。

    南宫流水也不客气,给了慕容沫涟一个安心的眼神便抬步走了上去,每一个动作都极尽完美,每一个脚步都极尽礼仪端庄之气,每一个神色都傲然不屈,气质更是如雪如兰,如梅如竹。

    走到擂台之上,已经有侍从搬来一张椅子,南宫流水也不客气便施施然坐了下来。坐下后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抬手挑眉,“有琴吗?”

    “有。”洛水阜平点了点头,示意侍从去取琴来。若是之前还略有怀疑,那么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眼前的女子定然是京都那个贵族之女,或者是府中的夫人。否则,何以有这般标准的礼仪,仿佛她的修养已经刻入骨髓,时时刻刻都展露无遗。甚至……这般标准贵气的礼仪,怕是只有宫中才有。莫不是……不对,宫中的女人,除了帝后便再无其她。而且罕古拉锦麦香他有幸见过一眼,她做不出这般规矩的礼仪。那她,到底是谁?

    洛水阜平心中起伏不定之时,南宫流水便调好素琴,“咚~”的一声弹出一个美妙的音符。红唇轻启,轻柔缱绻的歌词飘出:

    芙蓉城三月雨纷纷 四月绣花针

    羽毛扇遥指千军阵 锦缎裁几寸

    看铁马踏冰河 丝线缝韶华 红尘千帐灯

    山水一程风雪再一程

    红烛枕五月花叶深 六月杏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