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2章 第二章

    外边渐渐亮起来,顾月来知道那是云朵散开,月亮的光。

    她迅速蹲下身子,借着月光仔细观察起来。

    白日没有机会去探探这屋子的构造,此时找起来,还真是束手束脚。

    根据记录,那东西成年男子掌心大小,十分轻薄,材质似铁,初见时四面光滑

    正在思考中,前面的茶桌上似乎有什么在反射着光。

    顾月来轻手轻脚的挪过去,在月光下的照射下,那块薄薄的牌子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那块象征着厄运到来的令牌,竟是如此小巧。可是它每一次出现,都会残忍的带走无数条人命!

    哥哥们明明说好等他们回来的,可回来的却只有两具棺材!

    父亲说哥哥们死状惨烈,她和母亲直到最后连他们的手都没有摸到。

    一个接一个的闷雷,滂泼的大雨,父亲的沉默,母亲的哭喊,顺着棺材缝里一滴滴滴出来的血,她无数次从梦中惊醒

    顾月来轻轻摸着手腕上的手串,直到摸到珠子上的凹痕,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将令牌放入手中,才发现此物应该是由铁铸成,放入手心好一会儿,还是冰冷刺骨。那冷竟像是从那小小的牌子内部发出来的,牌子正反都没有任何图案,看起来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铁块。

    顾月来拿起牌子在月光下仔细端倪,然后从身上拿出一物,靠近一个角落,一个梅花型的凸起渐渐浮现,最后终于定型。

    将那梅花型的凸起部分拿出来,只刹那,牌子便有了变化。

    牌子正反似是有人在雕刻般,不断变换凸起的部分,最后停止不动了。

    竟是一个大写的“玖”!

    果然是第九道令牌!

    还没来得及细看,房梁上突然跳下来一个人,在顾月来合起手掌之前将牌子拿走了。

    “原来竟是这样,东西虽小,却如此精妙!”

    门外有捕快提起灯笼,灯光亮了起来,展云深那张嘴角带笑的脸映入了顾月来的眼眸。

    “怎么是你?”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顾月来想要抢到牌子赶紧跑,但是还没有挣扎几下,就被那男人擒住了,竟然动弹不得。

    “里面什么人?”已经有捕快在开锁,马上就要破门进来了。展云深对顾月来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她安静。

    “没什么,是我。”

    门外的捕快还想继续问下去,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退后。

    “好的,大人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叫我们。”

    凌霄带着其他捕快又退回到院内,“我们大人破案子比较不拘小节。但是你们放心,有他在,不必担心。”

    其他人知道屋内的是何人,连忙表示放心的很。

    展云深一手擒着她,一手拿着那块牌子在看。

    看他分心,顾月来右脚踢向自己的左脚脚踝,左膝处有一柄小刀突然冒了出来,然后左腿曲起使劲向上踢去。

    展云深小臂忽然感受到一阵疼痛,趁着这个空隙顾月来将手腕并到一处,借着全身的力气坐向地面。挣脱了展云深的挟制。她脚踩着桌子然后顺势一跳,抓住绳子顺绳子三两下的爬了上去,就在她已经一只手摸到了房砖时,绳子突然支撑不住了。顾月来只好继续使力,扒拉下来好几块砖之后,好不容易连滚带爬的爬了上来。可是天窗也被毁了小半。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顾月来这时已经到了房檐上,准备逃走,听到这句话却停住了脚步。

    屋内的人挪步到了天窗下,“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展云深今日就已经发现这个牌子,因为摆放的位置太过明显,屋子最中央,几乎是一进去第一眼就能看到了。但无论他是摔是砸,这牌子都毫无变化。而就在刚才,一瞬间,不知道操作了什么,这块牌子竟然有字浮现?

    展云深很好奇,对这块牌子,还有知道如何操作这块牌子的顾月来。

    “你有什么?”

    听到她的回话展云深就知道,事情有的商量了。

    “姑娘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不是吗?”展云深抬头望向天窗,“关于案子所有的资料,姑娘想知道的我必定知无不言。”

    “这块牌子的来历我会告诉你,但是其他的,我可能未必会像大人一样知无不言了。”

    顾月来冷冷回道。

    顾月来自然知道他想知道的是什么,看样子下面的这个大人应该是负责这次案件的人了,不能一次性兜底全部说出去,如果他反悔,后边调查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令牌的事,想必他肯定也有所耳闻。

    但是顾月来笃定,这位大人知道的怕只是一些流言。关于那些案子的一些内幕,应该是不了解的。只要自己利用好这次机会

    “在下展云深,还不知姑娘姓名?日后总不好姑娘姑娘的叫着。”

    “我叫顾月来。”她整理好刚才打斗弄乱的衣服,说道:“不必寻我,明日我自会来寻你。”

    声音越来越远,展云深站在天窗漏下的月光下,“月来,倒是个好名字。”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已经是下半夜了,回到住处,顾月来将衣物换好,只囫囵的冲了凉便躺下了。从京城赶来这一路一直没有休息好,再加上折腾了这一出,顾月来只觉得这身子就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把剑摆放在内侧,摸着手串上的珠子,眼皮渐渐重了起来。

    “果然还是要多练剑”

    已快到正午,展云深已经在李宅待了小半日,那管家终于清醒了过来。

    从朱管家的口中得知,李老爷及其夫人并不是扬州人,起先只是普通的稻户,但是两人吃苦耐劳,最后来到了扬州,多年经营最终变成如今这般鼎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