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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准备离开天域国

    后来的几天,云顶医圣发现姗姗都情绪不高,吃得也很少,问她怎么了,也不肯说。云顶医圣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这世间为情所困的痴儿,实在太多……

    一转眼到了第二年的中秋,姗姗想着又是羌族向天域国进贡的日子。不禁又想起当日南宫宸远征北境回来,举国沸腾。也是那时候被南宫宸发现自己的女儿身,而如今……

    晚上姗姗偷偷打开岩洞的一个缺口,看着岩洞外的清风明月。不知道南宫宸今晚会不会在东宫赏月;如果会,那此时靠在他怀中赏月的是不是当今的太子妃……这么想着,姗姗的眼角又流出泪来。她在心中吟道:

    聚散合离皆促促,频忆君,情难忘。

    逝水流年,相期待何时,纵是孤帆一日程,今日笑,明或悲。

    故人入梦朦胧样,抒怅惘,道痴狂,世态炎凉,前程何茫茫。

    空余霜叶秋风里,对孤影,最凄凉。

    也许时间是治疗伤痛最好的良药,等南宫宸和太子妃生下孩子,自己也可以和师傅离开这个岩洞,重新装扮一番,改头换面继续云游天下。姗姗这么悲凉地想着。

    肖潇在听音阁的分舵又住了好几个月,严煜时而会来看她,给她带一些书,他经常状似无意地提起小时候和白轶的往事。因为他发现只有听到白轶的名字的时候,肖潇的脸上才会出现一些波澜。

    他说白轶小时候特别勤奋,列了一张课程表,每天天不亮就开始练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风雨无阻;小小的年纪不仅习武、认字、学画画、学琴、学下棋、学女红,还学药理;每天晚上总是看书看得很晚,比严煜这个男孩都认真一百倍。他说白轶从未提过护国公府,似乎也从未想过护国公府的人。

    大概是因为护国公府里没有人疼爱过她,所以白轶从小就没有安全感,总嚷着要自己多学点本事,才能保护自己和家人;所有教过白轶的师傅都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勤奋努力的孩子,尤其还是个女孩子。

    肖潇不由地想起白轶曾对她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严煜说白轶从不甘心命运的安排,一直努力跟命运抗衡着,一直说凡事要靠自己努力争取,从不轻言放弃……这些点点滴滴逐渐渗入肖潇的心里,让她不禁思考,原来女子也可以这样活,而不只是困于内宅,一心只想着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嫁了当主母,然后相夫教子。

    肖潇自问,如果自己像白轶一样,幼年丧母,被生父冷落,被亲祖父丢弃,自己又会变成怎样的人;如果自己被卖入妓馆,是不是就逆来顺受,屈服于命运……难怪严煜说白轶非常恨那些贩卖女童的人,更恨那些遗弃自己孩儿的人,难怪白轶会对自己说“妓子何辜“……

    对白轶了解越多,越让肖潇觉得自惭形秽。而她占着护国公府孙小姐的身份,从小确实也被肖将军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着。可自己在那深宅大院里,却长成了一株菟丝花,只能依附别人而生存。如果她离开了护国公府,以后又该怎么生活。

    严煜看她无所事事,终日发呆,便问她可会管账,是否愿意试试帮忙管理听音阁此处分舵的账目?在严煜的鼓励下,肖潇试了试,而严煜也只将听音阁分舵一些明面上生意的账目,拿给肖潇练手,没想到肖潇打理得还不错。

    见肖潇找到事情做后,人逐渐开朗了起来,笑容也多了,严煜告诉了太子。南宫宸便通知肖将军,说时机成熟可以去接肖潇了。但她愿不愿意回来,则全看肖倾掣自己了。

    这日肖倾掣带着刘氏和肖云天来到听音堂的分舵,肖云天已经快有一年没有看见姐姐,虽然下人们都说肖潇不是自己的亲姐姐。可是,在孩子的心里,他才不管呢。肖潇从小看着他,陪着他长大,他对肖潇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深。一看见院子里的肖潇,就嘴里大喊着姐姐,飞奔过去扑进了肖潇的怀里,大声哭嚎到:“姐姐,姐姐,你怎么自己走了,为什么不要我,姐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