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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在吗?忙吗?摸摸腹肌呗?

    荆烈很珍惜能和郁乔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是享受其中。

    一路上他踩着之前的泥浆穿过海岛、跑回白顶别墅,怀里抱着的青年也不见得多干净,两人干脆直接目的地直指浴池。

    将人放在瓷砖上,荆烈本就赤着胸膛,在没有直播设备之后,他便更加放肆,三两下打开一侧的喷头,待水雾弥漫,他对着坐在小凳子上的郁乔低声道:“介意我脱掉吗?”

    才把裤腿上泥巴揉掉的郁乔一愣,他后知后觉看向已经浸湿寸头、眉眼间流淌过水珠的男人。筆趣庫

    喷头下四散的水雾多了一种朦胧的美感,半遮半掩挡住了男人健壮的身躯,深麦色的肌肤宛若大理石造就的古罗马雕像,力量与美感并存;流畅的肌肉线条延伸至男人的腰腹,底下是半截担在胯骨上的裤子,更有人鱼线在引人遐想的深处偷偷藏匿。

    荆烈又重复了一遍,“介意我脱掉吗?”

    说着他揪了揪裤边,“脏了,不好洗。”

    这是一种很直白大胆的流露,不是顾寻秉持着绅士风度的循礼、不是傅汀兰紧守着理智的试探、不是江虞浪漫中隐隐流露的渴望、不是隋珩阳光温柔下的优柔,也不是秦漠强制疯狂后的偏执,这是独属于荆烈的节奏,是只有他才能这么自然且大方地做出如此举动却丝毫不会叫人觉得下流。

    “……不介意。”

    郁乔点头。

    他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的,可拒绝的话却像是卡在嗓子眼里无法说出口,不仅仅是荆烈在渴望着他,或许他也早就对荆烈产生了相应的“欲”。毕竟从一开始,荆烈就是他的理想型,是他曾经所想象出男朋友的第一模样。

    当今社会,成年人之间的爱情变得不再是那么纯粹,它们往往有爱.欲、金钱、地位共同组成。

    但此时此刻,在寥无人烟的海岛之上,有的仅仅是几位无处抒发荷尔蒙的年轻人,他们是回归原始的人类,是不受现代社会规则约束的自由者,是在爱情里可以表现出野兽思维的竞争者。

    眼下,郁乔忘记了岛外那些拘束着人类行为的条条框框,此时此刻他只是单纯地为荆烈的身体而着迷。

    雾气氤氲,不知何时郁乔已经把自己脱了个干净缩在了浴池里,硕大的池中飘着几片细碎的玫瑰花瓣,娇嫩的红色徒惹几分被人悉知的浪漫与暧昧。

    荆烈冲干净了自己身上的泥浆,他浅浅在腰腹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健硕的身材几乎赤条条地全部展露在青年的面前,此刻他像是动物世界中求偶的公孔雀,在从每一个角度展露着自己的优势。

    男人缓缓走到浴池边,他踩着阶梯一步步走了下去,就连堪堪到膝头的白色浴巾都已经半截浸入在水中。

    热气沉沉浮浮,一侧的镜面上已经凝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雾,随着热度的升腾,那些白雾又转而汇聚成水珠,一滴滴顺着镜面缓缓落下,徒留一道道陡然清晰的竖痕。

    朦胧的镜子里只能隐约看到两道浸在浴池中的人影——一高大、一清癯,颜色深深浅浅带着昏寐的光影,倒是水痕之后能清晰地看到男人一点点走下阶梯、靠近青年的举动。

    咕嘟。

    不知道是谁在吞咽唾沫,这场身躯的盛宴是同时属于两个人的坦诚相待。

    郁乔轻轻抹了抹下巴上的水珠,他低声道:“烈、烈哥……浴巾湿了。”

    像是在掩饰什么,他伸手指了指那个方向,又忽然觉得不妥,仓皇收掉了手指。

    “嗯。”荆烈满不在乎,他已经走到了郁乔的身侧,纯白的浴巾有一半都浮在水面上,与玫红的花瓣相映成趣,遮挡住了藏在深渊、觊觎宝藏的巨龙。

    “不、不取掉吗?”

    “取的。”

    水汽之下,荆烈似乎勾了勾唇,他近乎缓慢地拆开了浴巾,随手搭在了一侧的浴池边上。

    郁乔下意识地顺着水面瞥了一眼,就一眼他又快速扭头,从耳廓红到了锁骨。

    即使飘着花瓣、即使水波荡漾、即使影影绰绰,但也足够他看到某些不该看到的家伙。

    就一句话——离谱。

    荆烈轻笑,浅浅的笑声几乎成了郁乔的催熟符咒,短短几秒青年脸上的晕红更加厉害,连眼尾都连绵出一片薄媚,唯有那两颗痣落在薄红上依旧清晰,宛若凝聚的水墨画一般。

    郁乔不好意思了。

    他掩饰性地扭头过来,可大抵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他的目光总是难以控制地落到某些地方,才盯着荆烈的唇看了没一秒钟,想说些什么话缓解这奇怪气氛的时候,那双带着惊讶、害羞、尴尬的眼眸便又顺着水面落了下去——

    郁乔:呜呜呜我也不想啊!可是真的没见过那样的!

    咱就是说,小电影里可从来没有这样的!

    ——以上来自见识少、没看过几个小电影、依旧是小处男和自己的五指姑娘生活的郁乔同志的发言。

    “……原来是个小色鬼?”

    略带调侃的声音从荆烈唇中吐出,沙哑磁性的声音被水汽中和带着某种温柔,立马激地郁乔肩膀一颤,连那窄窄的锁骨都缩了缩,将里面盛着的水挤了出去。

    “不、不是……”

    郁乔抿唇,只是他游移的眼神和通红的面颊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人前看起来很魅的青年到了差点儿真刀实枪的时刻立马退化成了小绵羊,只能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替自己辩解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