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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可怕

    天已经完全黑了。

    时可起身走出房间,大厅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响,黑漆漆的,没开灯,唯有屋外点点灯光映出公寓的模样。

    时可打开灯,灯光乍现,瞬间恍了下时可的眼睛,心里也都跟着恍了下。

    时可走到厨房,一个人煮了碗面。然后就坐在餐桌上吃了起来。

    大概是下午吃的有点多,现在还不是很饿。时可吃的很慢,一口就嚼了许久,吃了三四口时可便觉得有点累了。

    筷子一放,便走到大厅沙发上坐着。

    就这样倚在沙发上,呆坐着,抱着自己的膝盖。

    大脑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时可起身,走到大门口旁,拿起墙上挂着的无线电话,摁下号码键,拨通了那个第一次打出的电话号码。

    电话从拨线成功转为等待接听的那一刻,门开了。

    “少爷”时可呆愣地喊了声,紧接着眼泪瞬间漫了上来。

    亓妄没有挂断电话,反而点了接听。

    接着,长手一伸将手机放到一边的桌上,另一只手握住时可的脖子将人搂了过来。

    紧接着,放下手机的那只手收了回来,搂住时可的腰,轻柔地摩挲着。

    “嗯,什么事?”他低头在时可的脖子处轻嗅着。

    “没”时可白皙纤细的手臂主动攀上亓妄的腰,这是两人离开家后的第一次。

    时可的心脏剧烈鼓动着,说不清的几乎将他淹没将他绞杀的情感从他的大脑蔓延至他的脚底,将他卷入无尽的漩涡里,他眼眶疼痛,控制不住地想要流泪。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互相折磨,明明面前的人是他喜欢的人,明明他也深爱着自己,为什么要拒绝,为什么要推开他。

    “亓妄抱我”这是头一次,他主动跳脱出两人之间基于这个世界的身份关系,用着柔软的但坚定的、不容拒绝的语气说着。

    耳边是亓妄轻轻的呼吸。

    紧接着,是他低哑的好似从灵魂深处发出的似水一般轻柔的回应:“好。”

    又是这扇门前,亓妄轻柔地撕开了他的伪装。

    没有虚假的抗拒。

    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好似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血肉里。

    这样狂热的、疯狂的、不被世人所理解的,异常的情感,就这样像洪水一样将两人瞬间淹没。

    都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降临,就这样被鼓动地想将面前这个人占据,将他据为己有,让他再也无法逃离自己的视线。

    -

    宋睿再次在学校见到亓妄,是在亓妄这一届的开学典礼。

    在这之后的两个月,他知道了这个男人有多疯。

    他似乎一直在隐藏着,蛰伏着,冷漠异常却又显得正常地融入身边的一切。

    直到,似乎什么契机到了。

    他依然清冷、孤傲,掌握着其他人所没有的一切超出他这个年龄的谋略,却依旧冷静自持。

    那天,帝国12区所有被掩藏在光鲜与笑面下的暴力肮脏与污秽都被挖了出来。

    包括贫民窟。一个拥有着两面,同样善与恶并存却因为“贫民窟”这个标签而被一概而论为恶的地方。

    【父母不拥有抚养能力或孤儿可以被送往各区福利机构或自行前往,福利机构将无要求收养,直至孩童长大。禁止对贫民窟的小孩进行歧视与暴力,一旦发现,视国家二级刑法进行责罚,十四岁以上自行承担,十四岁以下父母代为承担。】这个政策被颁布了下去。

    他带着他的男朋友来到了学校,光明正大地走在校园里。

    只是在他小男朋友面前,他似乎一点也没有了那股子冷漠劲。

    反而连走路都似乎不会好好走了。

    时可脸有些红。

    因为他男朋友一直骚扰着他。

    手心被对方的指尖轻轻刮着,连着他的心都痒了起来。

    时可想拒绝,想红着脸推拒,但他抬眼看向站在自己身边微微偏向自己,走路都要和黏在一起的人,想用来推的手,停顿了一下便舒展开,紧接着,与对方五指相扣。

    再下一秒,他说出了自己从没想过会说出口的话:“要不要,今天坐公交。”

    这是他后来才慢慢发现的。男朋友哪都好,就是在那啥这一块有点小变态,他总喜欢和他在一些公共场所那啥是真的怪变态的。起初时可都有些受不了,觉得这样的发展好像穿越进了一本小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