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传送法阵

    兴致勃勃前来显摆的奥萝拉超大声抢答：“我知道我知道！就是要让瑟芙城里的居民可以在一个沙漏流完的时间内到达他们想去任何地方！”

    没错。克拉维娅的想法的确如此。感受过现代便利化出行设施的族长绝不想过上天天都在［车马慢］的日子。尽管这个词从头到脚都透露出一种闲适和放松感。但出于经济军事等各种方面的考虑，她一定要在瑟芙城内建立起领先整个大陆的交通系统。

    尽管完成这样的目标耗费必然不小。不过海底还埋着十米厚的金土呢，怕什么。更何况，随着城内居民id号长度的不断增加，税收也可以覆盖一部分基建支出。

    展开办公桌上的公文，克拉维娅注意到一份关于城内卫生的提议。她一目十行地将它阅读完，意识到这确实是个需要规范的事项。

    传统的马车到了淘换的时候。女巫沉吟着，别的不说，就为了精心建设的族地能保持基本的清洁，它们也绝对不能要了。想想看吧，谁想在整洁宽阔的水泥地上近距离感受原生态的遗留物？

    至于情怀——自有绿皮小火车提供服务。平稳的车厢里乘客们大可以就着半杯醇香的的咖啡消磨掉整个下午。如果他们愿意，也可以在展开的书页面前想象这是一场通往文学故事的旅程。

    就这么办。女巫在羊皮卷上刷刷书写着，不过具体的规章还要等收集起各方意见再看——等等。这是个合适的机会，她的眼睛亮起来，一个推行新的治理方式的契机。

    克拉维娅交叉着双手，她的思绪不禁飞到了左岸建成不久的公共议事厅中。那里有着扇形的座位和专门的扩音设置。在她设想的未来里，这座庄严的建筑将会见证数道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政令颁布。

    真是令人期待的场景。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

    幽灵大管家在三道叩门声后飘了进来，和薄荷青柠汽水一同被端进来的还有一个好消息：传送法阵研制中遇到的最后一个难题在理论上得到了解答。

    “安格斯大法师很快会和他的助手前来，”大管家胸口前的领结动了动，“他们会向您解释相关的细节。”

    女巫收到这个简讯的时候大魔头正和他的学生走在通往城堡的路上。

    “你最近的表现令我惊讶，”安格斯用那双铅灰色的眼睛探究地看向沃伦，“或许我能了解一下是什么令你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高质量完成分配的课题不说，安格斯还有好几次在深夜的图书馆里看到她。

    桌上高高摞起的资料甚至让他怀疑自己认错了人。这还是那个不到最后一刻就绝不干活的法师吗？大魔头最终通过压在草纸上的银质书签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那还是他送给她的毕业礼物。

    安格斯把沃伦没喝完的敞口水瓶旋上盖子，又把它放在邻近的窗台上。假装是前来查找书籍的人，隔着书架，他背靠背地和他的得意门生度过了数个攻坚破难的夜晚。

    沃伦知道吗？法师只知道大魔头一反常态地在生活细节上教育她，放在公共区域的水杯要及时扣好盖子。她本想打哈哈糊弄过去，安格斯却不依不饶地发给她数篇报纸，其中的具体内容无外乎是什么王国高级官员死于咖啡投毒、犯罪分子往杯里丢迷药拐学生之类的夸张报道。

    拜托，法师忍不住想翻白眼，这人一看就没什么常识，哪家报社会用质量这么好的雪木纸刊印消息啊喂？是生怕自己亏得不够多吗。还用魔药把纸染成有年岁的样子，雪木纸总共才造出来多久。

    大魔头发出催促的疑问音，沃伦及时回神并摆出专业微笑：“学生上次回去后发现了自己思想上的不端正，再加上任务确实比较重，我就痛改前非了。”

    法师说着自己一个字也不信的谎言，心里暗暗补充到，因为花仙告诉我跟随心意做事。而我想为您做些事的想法压过了ddl之王的本性。

    安格斯的表情说不上是信还是不信，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示意沃伦再走快些。

    大魔头在脑中过着传送法阵建设的各个要点，想要组织出尽量简明的说法向瑟芙城城主解释他们整体的逻辑与设计。但是某些叫不上名字的情绪还是会在他思路短暂停顿的时候冒出来，安格斯一次次地把它们按下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沃伦只感觉大魔头的脸色越来越沉。

    难道哪句说错了？她想，安格斯的心思真是比有关时空速率的理论还难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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