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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真假职责

    皇极门外,孔濯翻身下马,一刻都不耽搁的。

    朝服自是来不及换,就只是摘了腰上的剑,迎着内宦那一声声的传报,孔濯走进大明殿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时聚集到孔濯身上,这目光里自然是什么情绪与状态都有的。有的看着都恨不得上来把人咬上一口才能出气了。

    孔濯也不闪躲、不畏惧,快步向前跪在兴安帝的下面,先同陛下问着安。

    兴安帝自是连忙让人起身,他环伺四周看着自家的臣子们看着孔濯那多样的神情就觉得好笑。

    孔濯起身看向兴安帝,就装作不知情的模样,特意出言问着高堂上的人:“陛下,不知今日这般匆忙的忽然传见臣是为何事?”

    兴安帝闻声看着人,本以为孔濯今日会被迫打一场无准备之仗,可如今看着下面站着的人说这话是那般胸有成竹,就知道孔濯早就有了对策,今日之事对人竟不算事出突然。

    心中想笑,但在朝堂上自得肃穆,同人回答到:“听闻你前些日子带着一群禁军,私自包围了赵国公府?”

    兴安帝把前头人说的话,一一拆解着。说这问题又带些添油加醋的味道。

    让下面那一派人听着还以为陛下也恼怒与孔濯的兵权僭越,心里都已经高兴起来觉得自己这回胜券在握了。

    看向孔濯的眼神也多是得意洋洋,等着这人解释解释。

    孔濯自是明白那日兵围赵国公府那么声势浩大,临平城里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事他自是无从抵赖的也无需抵赖的,就点头回答道:“是。臣确实带着禁军包围了赵国公府。”

    此话一出,连下面站在赵国公府那一派的朝官都惊讶于孔濯今日回答的老实。

    兴安帝听着就“哦”了一下,看着人等着孔濯接着说话,才不相信这人就打算说这些。

    果然孔濯立马同人转折着说道::“可陛下,臣领兵包围赵国公府是事出有因的。军中小旗在外巡视时先听着国公府里有人传出话来,说是府中突然有贼子闯入十分危机,我们禁军自得出兵去护国公府,去帮赵国公爷抓住这个贼子了。”

    孔濯说的自然又肯定,但这样的话也会在朝堂上惹争议。

    右司谏终于找到了开口的间隙,立马上前同孔濯辩驳着:“孔副指挥使你可是忘记了你无禁军兵权,那下令包围国公府如此之举放在军营里,怕是得吃些苦头的吧。”

    这话里话外说着孔濯僭越,一早就给他判好了罪,那么迫不及待的要扒了他的官位。

    孔濯心里嗤笑着,都不打算理睬这人,听着这话依旧对兴安帝说道:“臣所行之事,皆是忠君之举,无半点私心,且臣曾虽言无指挥禁军之权,但也总有权同禁军一道行事吧。臣出禁军军营之时,已派人把事情说与殿前都指挥使听,早已得了指挥使之令,臣无指挥禁军之权,臣所行之事,只是遵守军令。”

    说完孔濯就瞟了一眼左司谏,低下头暗笑着,想来这一群人也没有料到那么短的时间里,他能做那么多事,且当时被赵国公在外头指着骂,也不说出有令的事实。

    孔濯忍了那么久就等着这一刻呢。

    果然如他所料,听了这一段话后这一群人的脸色都那样精彩。看向他的眼神是那般的不可置信。

    连高堂上的兴安帝都在心里想着孔濯的滑头,这一步一步的让人落到他事先准备好的陷阱里,如今还能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却事无巨细的铺垫好了一切。

    也有人沉不下气来,继续同孔濯争论着,总归想着不能让人这样轻易的赢去。不然他们的脸面要往哪里搁。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带兵包围和硬闯,这可不合礼数与规矩的。”对方的话依旧咄咄,想着办法要让孔濯败下阵来,起码得让这场争斗做到平局。

    这一群人便都想着孔濯往常在外带兵,讲求的便是快与凶狠,这与在临平城里带兵极其不同,这里还得有章法与脸面。

    就算孔濯不顾及赵国公府的也得顾及天家脸面。

    这话其实无解,而唯一的判断就是看陛下如何来选。要放在其他人身上就得吃下这个闷亏来,毕竟不能全然明白陛下的心意。

    可孔濯不同,他看着离自己极近的兴安帝,明白陛下就算不偏心他也不会偏心赵国公这一派的。

    孔濯就侧身,同说话的人走近一步。自然的摇头说道:“那大人你觉得我当时该如何做呢?得了这样的情况慢悠悠的去?随意找几个禁军站在赵国公府外头装模作样?然后在听府里的人随意说几句话就走?”

    孔濯这段话里多疑问,却不是在同人询问半点没有玩笑的神情,和商量的意思。那样的严肃的模样仿佛当真是因着自己身上的职责去围的赵国公府。

    那人自是还要上来说,只见孔濯转过身去,大义凌然的同兴安帝说到。

    “陛下,那府中可能会有随时能伤人的贼子,臣身为禁军副都指挥使自有保全临平之责,今日就算陛下与各位大人觉得臣行事逾矩,臣依旧得如此为事。”孔濯看着一步不退,那样坚毅的表达着对这事情的立场。

    又转头看着那位大人,说着:“若来日大人府里着火,我也让人不慌不忙的按着规矩来,只是怕等我到就只能看着大人府院被火付之一炬了吧。”